项云天听到白梦妃又问起案子,原本正陪着她并肩走着,脚步却突然停住。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白梦妃,眼中满是疼惜之色。
“怎么啦?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白梦妃被项云天这般注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项云天微微浅笑,随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很可爱。”
“是吗?我哪里可爱了?”实际上,白梦妃自认为性格严肃,与可爱二字沾不上边。
所以听到项云天这样的评价,心里多少有些不悦。
项云天本意并非单纯夸奖白梦妃,只是觉得这么说或许能让白梦妃开心,顺便转移她对案子的注意力,没想到被白梦妃这么一问,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描述白梦妃的可爱之处,只好低下头,认真思索起来。
“好了,别想啦,我饿了。”
善解人意的白梦妃见状,立刻转移话题,给项云天找了个台阶下。
项云天赶忙愉快地回应:“那咱们回去吧?”
两人一同回到项云天家中,白梦妃便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浏览着近期与案子相关的新闻。此次案件因涉及电视台主持人被杀,舆论热度陡然攀升,关注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项云天坐在白梦妃身旁,细心地帮她掰开螃蟹,又熟练地为虾去皮,而后温柔地喂给白梦妃吃。
说来也怪,白梦妃如今竟对这般相处模式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突兀。或许是因为她此刻的注意力都被近期的诸多事宜所吸引吧。
就在她看得入神之际,项云天突然伸手想要合上她的电脑。
白梦妃顿时心生不悦,迅速伸手抓住项云天的手,气鼓鼓地瞪着他,沉着脸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被白梦妃这么一质问,项云天顿时像做贼被抓了现行,心里直发虚,恨不能立刻抽回自己的手,仿佛这手就是他心虚的铁证,被白梦妃紧紧攥着。
“没……没什么啊,”他眼神躲闪,心虚得厉害,此刻若白梦妃与他背靠背,只怕能感受到他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了衣衫:“我就看电脑上有点脏东西……”
“你根本就不会撒谎。”白梦妃用审问般的口吻说道:“你每次说谎,脸都会有点泛红。”
被白梦妃一眼看穿,项云天暗自深吸一口气,心里愈发慌张,脸上的红晕也愈发明显。
白梦妃见状,忍不住咯咯直笑,“好了,我知道你想关我电脑,不让我查案子。算了,看在你求生欲这么强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不过下次可别这样了啊。”
“嗯……嘿嘿……”项云天尴尬地笑着,手上还不忘继续为白梦妃剥虾皮。
别看他面前堆着一大堆虾壳,可自己一只虾都没吃,从刚才起就一门心思地给白梦妃剥虾。
“你自己也吃点呀。”白梦妃自然地说道。
他们二人智商相当,交流起来十分顺畅,一切都显得自然而然。
甚至有时候,一个眼神便能心领神会,明白对方的意思。
项云天见白梦妃吃得开心,自己便只吃了些菜。
晚饭后,白梦妃像往常一样去洗漱,准备休息。
然而,洗澡时,她竟产生了幻觉。恍惚间,她瞧见自己身后有个手持利刃的男人。
在洗澡的情境下,这一幕着实把她吓得不轻。
“啊!”她下意识地尖叫出声,声音尖锐而响亮。
这声尖叫瞬间传进了项云天的卧室。
此时,项云天原本正对着尸体图片进行综合分析,打算撰写报告。听到这声尖叫,他立刻反应过来,站起身,快步朝浴室走去。
“你没事吧?”项云天匆匆赶到浴室门口关切地问道。
白梦妃这才稍稍冷静下来,伸手擦去玻璃上的水雾。
身后空无一人,原来刚刚只是自己眼花了。可医生都说她身体无恙,为何会出现这种错觉呢?
她一边皱着眉头思索,一边不忘回应门外的项云天:“我没事。”
“哦,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喊我,我一直都在。”
项云天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沉稳而浑厚,让白梦妃倍感安心。
“好,我知道了。”白梦妃愉快地回应着项云天。
这一夜,外面下起了大雨,雨滴“哗啦啦”地拍打着窗户,嘈杂的声响仿佛要将整座城市淹没。
白梦妃独自躺在卧室,周围安静得近乎安详。换做旁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往往会觉得舒适、踏实,容易入眠。
可她却恰恰相反。由于神经一直高度敏锐,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反倒觉得有些不安。
尽管她自己并未察觉,但她的双手此时正紧紧揪着被子,而且揪得格外用力。
她努力尝试让自己入睡,躺下后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为了保持规律作息,她在辗转反侧中,强迫自己睡去。
经过一次次尝试,她好不容易才渐渐进入梦乡。
然而,一进入梦境,她便直面潜意识中那些最深层的事物,过去经历的各类案子,与从前的种种经历,在梦中交织混杂在一起。
梦里,她发觉自己在拼命奔跑,一刻不停。
这场景似曾相识,是她重生前的一次经历,当时因调查一具尸体而遭到追杀。只不过,梦里的场景却变成了项云天家附近。
她仿佛回到了白天去过的篮球场,发现自己来到篮球场外,前方有一道铁网。
为了躲避凶手追杀,她奋力爬上铁网,试图翻过去,逃进篮球场。
费了好大劲翻进去后,她刚落地,抬头却看见手持手术刀的张顺,就站在自己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