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眼睫轻颤,桃花眼湿漉漉的,瓷白的小脸也哭湿了。
刚刚注入信息素,身体毫无力气,连手指都垂在沙发上,被后面的手臂一揽,面对面抱在Alpha的腿上,离得很近。
怎么看都是委屈巴巴的。
娇气小猫。
傅清衍亲了亲眉眼,五官俊美幽暗,他淡淡垂眸,慢条斯理的靠近耳边,温声询问,“宝宝,是很疼吗?”
容绒刚刚就摇头了,意思是不让他抱。
他的腺体一直发育不完全,第一次接纳属于Alpha的信息素,也是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信息素的存在。
他的反应很强烈。
以及,通过信息素,和傅清衍建立的微弱联系,感受陌生的同时,还有些说不出的害羞。
容绒完全没力气和他讲道理,只用牙尖轻轻咬他的手背,没想到傅清衍冷白修长的手指直接放到了唇边,“继续?”
他黑眸落下,温温柔柔。
傅清衍和他说话,好像有自己的理解方式。
猫猫自暴自弃的低下脑袋。
抱就抱吧,他不亏。
正在容绒准备闭上眼睛,等待恢复的时候,傅清衍拿过旁边的一个袋子,“我找工作人员拿了营养液,要不要喝?”
容绒睁开眼睛,小脸点了点,看傅清衍伸手从桌子上拿过来,打开袋子,扎好吸管,放到他嘴边。
在过去四年,除了微弱的身体状态改变,他的特殊期平静到像是没有出现过。
“这几天吃东西没味道,是正常反应。”
容绒一口气喝了小半袋,是青柠味的,像是人工做的果汁粉冲泡的,还有一点药剂的味道。
奇怪的难喝。
容绒皱眉喝完,又喝了小半杯水。
“去洗漱?”
“我自己去。”
优雅温和的Alpha抬起手表,“现在已经很晚了,还要等吗?”
“太晚了影响休息,我帮你吧。”
容绒:“不…”
傅清衍揉了揉脑袋,“不用客气。”
他起身,搬椅子到浴室里。
十分钟后,容绒坐在椅子上刷好了牙,看傅清衍给他用热毛巾擦脸,还端来热水盆给他泡脚。
还好,吃饭前洗过澡了。
十五分钟后,猫猫独自抱着衣服在浴室里慢慢站起来,稍微恢复了一些,他换上干净的家居服,伸出手敲了敲门框。
“我好了。”
傅清衍拧开门把手,把容绒抱到了床上,给他换了小夜灯。
“我去洗漱。”
容小猫慢吞吞的滚到床边边,用余光傅清衍进去洗漱,用毯子盖住了脑袋。
只是离他远一点,就想…傅清衍了。
才不想他。
正处于特殊期的omega,会很依赖他的Alpha。
这一件事,傅清衍并没有告诉容绒。
…
m国,讷雅巴音乐学院,正是白天。
教授办公室里,德高望重的阿德莱德.加西亚教授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正在皱眉看着学生送来的文件,上面写的内容正是最近在容绒身上发生的事情。
与这份文件摆在一起的,还有一封演奏会取消的道歉信。
正是容绒今年的钢琴演奏会。
“这些污蔑,太令人愤怒了。”
阿德莱德.加西亚教授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他带上老花镜,打给了自己的学生,“苏,我有事情找你详谈,有关于绒。”
他最偏爱这位学生,也最心疼。
刚刚来到他身边学习的时候,只有十六岁。
下飞机时,他专门去接的。
那个时候,容绒漂亮的眼睛红通通的,穿着单薄的外套,还是一个小朋友,不太会社交,也不会像其他学生一样,找他交谈学习之外的事情。
但是,无论交代学习还是其他事情,容绒都会很认真的完成,甚至超额完成。
阿德莱德.加西亚教授教过无数学生。
每个性格的学生,他都见过,起初只以为容绒性格内敛,不太爱与人交谈。
直到有一次,他生病休息。
大冬天的,容绒提着一个保温杯跑过来,怕打扰他休息,在雪地里等了很久,一直到管家回来,同管家说,“这是养身体的汤,我和医生沟通过,老师可以喝。”
容绒一连送了七天,他专门买了煲汤的锅,一大早就开始盯着,一边打着瞌睡,一遍看着,还是后来同住的学生告诉教授的。
阿德莱德.加西亚教授康复后回学校教课,容绒只字未提,依旧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好好弹钢琴,好好上课。
这个孩子很特别,看似内敛安静,其实很有自己的想法。
容绒不止有钢琴天赋,他性格沉静,也适合留下来教课。
只是,容绒拒绝了。
他告诉教授说,老师,我想要回去。
整整四年,阿德莱德.加西亚教授仔细的同容绒相处,用最适合的方式来和容绒做师生,还告诉容绒的室友,让他们多多帮助容绒。
私下里,阿德莱德.加西亚教授直接开了会,他告诉音乐学院里那些Alpha学生,禁止他们靠近容绒,影响容绒的学习和生活。
安静漂亮的omega穿着白色西装制服,穿梭在音乐学院内,他抱着琴谱,仰头去看刚飘下来的雪,桃花眼纯净灵动。
“绒,快看。”
他弯起眉眼,“好漂亮,下雪了。”
阿德莱德.加西亚教授站在楼上,他端着一杯咖啡,笑容格外慈爱。
他想,他的学生容绒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钢琴家。
每一个音乐家都需要保持内心的平静,体会世间的情感,容绒天生就有这个能力。
半个小时后,一辆宾利停在了教师停车场里,年轻俊冷的青年走进楼梯,敲了敲门框,“老师,有什么事情?”
“苏,我需要注册一个账号。”
阿德莱德.加西亚教授坐在椅子上转过来,面泛难处,手机屏幕上是华国社交软件的界面,“这对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来说,还是太难了。”
苏嘉木拿过来,迅速注册好递回来,“您需要做什么,这和绒有什么关系?”
他是容绒大两届的学长。
两年前,容绒结婚,苏嘉木开始世界旅游,直到这个月刚刚回来,准备接下音乐学院的offer。
阿德莱德.加西亚教授把文件给了他,“小朋友太听话了,如果不是这次演奏会取消,我也不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每次我和他通电话,这些事都没有告诉过我。”
“我的学生被欺负了,做老师的必须要站出来保护他。”
认证身份有些困难。
阿德莱德.加西亚教授直接打了跨国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认证成功。
阿德莱德.加西亚教授戴着老花镜编辑文案,这些人简直胡说,他的学生才不是不学无术的草包。
苏嘉木蹙眉,他放下来准备找自己的手机看新闻,一掏出来还是一个只能打电话的二手小灵通,收获老教授的嫌弃目光。
“苏,绒上了华国的离婚节目,我的孙子佩吉.加西亚组织了应援视频,你还没有佩吉知道的多。”
“老师,我的手机丢在了非洲草原。”
苏嘉木:“我以为他生活的很好。”
容绒结婚时,苏嘉木去过。
他没有进去,只站在远处和容绒打了电话,“绒,我今天有事不能来了,祝你新婚快乐。”
“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过得幸福吗?”
那时,容绒穿着精致漂亮的白色礼服,同傅清衍牵手站在门边,万分热闹,“学长,我很幸福。”
苏嘉木转身离开,开始了两年的世界旅行。
他去了很多地方,有时是非洲的学校做义工,有时在教堂为新人弹钢琴,行走在世界各地,不再去了解容绒的近况,依旧会想起他。
“老师,我要回国。”
…
晚上十点,阿德莱德.加西亚教授公开发文,直接抨击在角落里偷偷攻击容绒的人群。
@阿德莱德.加西亚教授:容绒是我的学生,他一直非常优秀,我常常因为有这样一个学生感到骄傲,
附图三张,荣誉一览。
再附图三张,是容绒读书时得奖的照片。
[天啊,教科书上的大佬都出来了。]
[荣誉数不完,根本数不完。]
[说真的,还是老婆太低调了…]
[想想那些容安粉嘴硬不认,我就觉得好笑,你们正主还躺在IcU呢,鬼知道真昏迷还是假昏迷。]
[这次,是我不配了。]
[傅总,你行不行,不行让我来,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