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傅成御准时到了黎家,去国营早餐店买的,有肠粉,云吞面,叉烧包,虾饺,豆浆。
他和黎季月、程阳三人一起吃,吃完早餐就去民政局领证。
黎季月也一大早就起了,正在浇花,吃完才七点半,换衣服出门。
带上提前准备好的男士手表和丝巾,待会送给长辈。
傅成御身穿绿色军装,佩戴肩章,身姿挺拔,五官精致立体,如同雕塑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狭长的凤眸自带贵气,剑眉星目,眉间透着英气,鼻梁高挺,下颌线流畅,气质沉稳,不怒自威,令人心生敬畏。
黎季月穿了一身,白黄色格纹的布吉拉长裙,袖口是泡泡袖,衣袖边缘用蕾丝点缀,腰间系着一条布带收腰。
腰身不盈一握,衬得她身材纤细窈窕,长发全部拢到一侧编成辫子,蓬松凌乱,脚上穿着浅色的厚底皮鞋。
到了民政局,提交领证相关证件,对方看到傅成御一身军装还带着结婚报告,非常认真慎重。
两人各填写一份《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填写完毕,工作人员检查无误后,在最后一栏签名。
接下来,工作人员按常规流程询问一些简单的情况。
最后问了一句,“请问二位是自愿结婚吗?”
两人同时点头,“是的!”
工作人员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非常般配,肯定是自愿结婚,点点头道,“好的,了解了。”
用印章在两人的结婚证上盖了章。
结婚证上写的结婚证三个大字,下方左边是一颗五角星和主席语录,带着属于这个时代的独特记忆,右边写着新郎新娘的姓名,性别,年龄。
出了民政局,黎季月把结婚证递给男人,“你收着吧,我担心弄不见了。”
“好!”傅成御接过,细心收好,带着她上车。
程阳启动车子,朝傅家开去。
先斩后奏,结了婚才去男方家,黎季月表面看起来很镇定,实则有点小紧张。
傅成御还是察觉到了,握住她的手,微朝她那边倾过身,温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黎季月点头,“嗯,我不怕,就是有一点小期待。”
傅成御握住她的小手,慢慢的十指紧扣。
男的手掌宽大温热,把她的小手全部笼罩其中,给予她支持和力量,让人觉得安全感满满。
经过国营商店,突然想到还少了点礼品,让程阳停车,她进去买了十多块钱的东西。
傅成御两手都拎得满满当当的。
傅家。
周红霞早上才得知傅成御要带对象回家,假装才得知这件事,表现的非常惊讶。
接着就明里暗里各种阴阳怪气。
“爸,妈,我就说阿御这段时间怎么天天出门,还不回来过夜呢,原来是有对象了。”
“现在的女孩也真是的,胆子是真大,我们当年哪敢这样啊。”
“乱搞男女关系,会被人抓起来枪毙,阿御还是军人,傅家树大招风,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我担心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事。”
傅小雪也附和着说道,“爷爷,奶奶,那个女人就是个狐狸精,勾引小叔,如果让她进傅家的门,会连累我们。”
母女两人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注意到傅家二老的脸色越来越沉。
傅母杨舒华听不下去了,冷声打断母女两人,“你们不是才知道阿御有对象吗?都没见过人,怎么能凭这些就判断她不是个好女孩?待会见了人,我们自有判断。”
正在看报纸的傅父傅延勋,把手上的报纸搁在桌子上,发出一道声响,“砰!”
“我们傅家还没这么不堪一击,谈个对象还要瞻前顾后,怕这怕那。”
森冷锐利的鹰眸扫过几人,“等人来了,在人家姑娘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掂量着点。”
他是一家之主,身居高位,长年累积的威严,一发怒,就把在场的人都吓得不敢吭声。
“爷爷奶奶,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傅小雪小声嘟囔。
傅广博瞪了女儿一眼,“够了,就听你们爷爷奶奶的,你小叔难得找到一个对象,你一个小辈,别插手你小叔的事。”
这时,外面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来了。
傅延勋和杨舒华起身去门口迎接。
周红霞见状,小声跟丈夫埋怨,“广博,你看爸妈,就是偏心,当年我第一次上门,他们都没出门去迎接。”
傅广博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人心都是肉长的,五根手指还有长短呢,阿御才是亲生的,爸妈对我这个半路收养的儿子已经够好了,何必计较这点小事。”
周红霞指着自己,“我计较?等傅家的家产都给了他们,你后悔都来不及。”
傅广博沉默了,避开这个话题,“走吧,咱们一起出去看看。”
屋外。
傅成御和黎季月十指紧扣,还没到门口,就看到二老出来迎接。
他介绍说,“媳妇儿,他们就是我爸妈。”
黎季月微鞠躬,“伯父、伯母好!我叫黎季月,你们可以叫我小月。”
“季月?”杨舒华听着这个名字觉得耳熟,觉得很耳熟,“你是黎致远和蕙兰的闺女?”
黎季月点头,“是的,伯母,家父黎致远、家母王惠兰。”
杨舒华看向自家儿子,“阿御,你对象是你黎大哥的女儿,你这个臭小子怎么不早点告诉爸妈?”
她这才发现自家儿子竟然站起来了!!!
半年前得知他执行任务,在一场爆炸中受伤,命在旦夕,她立马从京市坐飞机赶回羊城,再转火车去深市海岛军区。
新区医院设备落后,又把儿子转回羊城,又联系京市骨科最权威的骨科专家邀请他来羊城,经过众多医生的商讨,终于讨论出一个具体的手术方案。
虽然手术成功了,但医生说她的儿子十有八九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杨舒华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儿子,上前激动的抓着他的手臂,又看向他的腿,这抬头看看他的脸,是真的站起来了。
她声音哽咽,“阿御,你能站起来了?妈不是在做梦吧?”
傅成御点头,“妈,儿子真的能站起来了,我媳妇儿每日给我针灸、泡药,陪我复健,又熬补药、熬汤做好吃的菜给我补充营养,我才能好那么快。”
傅延勋的神情看着镇定,声音也抑不住的激动,“那还能回部队吗?”
杨舒华不赞同的看了眼自家老伴,“当时医生说再也站不起来,现在能站起来已经是奇迹,回部队就是强人所难了。”
她看开了,只要孩子好好的,四肢健全,她就心满意足了。
黎季月接话道,“能,阿御的腿恢复了六七成,只要持续针灸,泡药浴、复健,再有一个月就能恢复八九成,我觉得凭借他的实力,通过部队的归队考核不成问题。”
杨舒华激动的握住黎季月的小手,“……真的啊,果真是虎父无犬女,黎远和蕙兰医术高明,培养的女儿也这么优秀。”
傅小雪嫉妒众人夸黎季月,指着她说道,“爷爷、奶奶,您们别被她骗了,她前十几年被人抱错,成了林家的女儿在农村长大,后来才被找回,回到黎家才一年,她父母就去了西北。怎么可能这么快自学成才,学了几十年医术的老医者,对小叔的腿都束手无策,偏偏被她治好了,这根本不可能,她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