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开路人,自行车撞到墙壁上,发出一道巨大的声响。
两人被这巨大的冲力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砰!”周红霞的膝盖手肘撞到地上擦伤。
周红霞躺在地上哀嚎,“哎呦,唉哟,你骑的什么鬼自行车,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说你几句就不耐烦,故意让我摔下来。”
倒在地上的傅广博默默的扶起自行车,“看你这话说的,我不也摔了吗。”
自行车砸下来,砸到他的膝盖疼得厉害,走路一瘸一拐,艰难的退了几步,转好车头。
“能起来不?要不要先找个诊所包扎一下?”
赵红霞看着他先去扶自行车,而不是来扶自己,心彻底死了。
走过去重新坐在后座上,强忍着疼痛,用右手抠出嵌入掌心的碎石,“不用了,赶紧去公安局。”
继续骑车朝公安局前进,夫妻两人互相埋怨。
“疼死了,都怪你,让我自己骑,我就不会摔着了,你就是故意在拖延时间,想让人把我儿子抓了,你就能称心如意,跟我离婚……”
周红霞看着破皮发红流血的掌心,疼得咬唇面部扭曲,忍不住咒骂男人。
傅广博骑着车膝盖越来越痛,“春生也是我儿子,我能不担心吗?你想早点赶过去就别作妖了行吗?”
周红霞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都是别人的错,“这么多年你就是没怎么关心过我儿子,他找了个父母坐牢,哥哥卖钩子的不入流对象,你也不管。
都是我一个人应付,想尽办法用尽手段把他们拆散,恶人全让我一个人做了,你傅广博扪心自问,有没有为咱们儿子做过什么?”
“我从小教他做人的道理、支持他学医,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难道这些还不够吗?你还要我怎么样啊?”傅广博不耐烦的反问。
十多年了,老是抱怨以前的陈年旧事,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在心里也很担心儿子,只是没表现的那么明显,在周红霞看来,他就是不关心儿子,还翻起了十多年前的旧账,有意思吗?
周红霞性格好强,夫妻俩吵架,每次都要吵赢为止,“我生儿子的时候,你一心都扑在你的白月光身上,被人父母打出来,还舔着脸往上凑呢。”
傅广博听她说起当年的事,心里也憋了一股气,声音也忍不住拔高了音量,这段路人少,也不怕人听了去。
“当年的事你还有脸说?是你把我灌醉把我睡了,背着我偷偷生下来,生孩子那天才通知我。生孩子前夕背着我,去人家家里大吵大闹羞辱人,我还被蒙在鼓里上门提亲差点被打死,这些我都认了,谁让我间接害人家闺女颜面扫地呢。”
想起当年这个女人的疯狂,他至今还心有余悸,不要命又不要脸,谁能干得过她?
尽量避免吵架,能出差就抢着出差,一心扑在事业上,终于在五十岁那年干到了院长的位置。
当然也不是全靠实力,如果只靠实力。
她早就被有权有势的摁下去,不管有多大能力都出不了头,撑破天就是个主任。
悉心教导儿子,给他的前途铺路,一个父亲该做的他都做了,还要他怎么样?
这起旧账,周红霞有口难辩,一向只知道无理取闹,蛮横不讲理的人都结巴了,“我,我就算犯了再大的过错,我也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你曾经的白月光心上人也嫁了人。”
“我现在不想跟你吵,吵架浪费力气,如果你还想我骑快点,你就不要说话,让我留点力气骑车。”傅广博声音低沉,满是疲惫和无奈。
周红霞,“行,我现在不跟你吵,你赶紧骑快点,你不行就下来让我自己骑车去,你走路去。”
“别催了,就快到了。”
夫妻两人紧赶慢赶赶到医院,看到自家的汽车在公安局门口。
傅广博松了一口气,“阿御已经在公安局了,他说话比我们管用。”
他的人脉主要在医学界,虽然公安这边也有熟人,但交情不深。
周红霞在她身后小声嘀咕,“就是他在我才担心,他恨不得我儿子出事呢,他来的那么快,我怀疑这次出事就和他有关。”
他是孙悟空转世吗?比石头还硬,爆炸都炸不死他!
死了,他的功劳荣誉福利就是他们全家的了,活着又抢功劳,抢家产。
“看看你这人说的又是什么话?一家人始终是一家人,阿御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待会进去别乱说话得罪人,跟在我身后,让我和公安同志交涉,”
傅广博拽住她的手臂,快步上两级台阶走在她前头。
他用脚趾头想就知道周红霞进去肯定会仗着傅家的势让他们放人。
周红霞听到他向着他家人,又埋怨男人,“你就是知道向着你家人好,我跟我儿子、女儿都是外人,行了吧?”
傅广博的额头突突跳,冷声怒斥道,“收声,少说两句不会死。”
他走在前头不管身后的周红霞。
“喂,你扶我一下啊,我走不动了。”
周红霞的膝盖更疼了,弯着腰,曲着腿,眉头紧锁,显然忍着疼痛,为了儿子她咬牙坚定的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