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娇活了二十多年,没见过比苏晚还过分癫狂的人,明目张胆打人,太嚣张太狂妄了!
“丞光,你怎么样?苏晚她就是个疯子!”
她眼露担忧,来到贺丞光身边检查他脸上的伤,贺丞光冷着脸推开。
捂着脸的贺景阳一脸无辜茫然,绞尽脑汁不明白自己挨打的原因。
他什么也没做,凭什么打他?
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早知道不跟你出来了,你干的好事,连累我一起挨打!”
郁闷不已的贺景阳目光投向贺丞阳,眼含埋怨。
许天娇也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他心心念念的苏晚打起他来不眨眼,她上去关心反倒成错误了。
“贺丞光,你一而再再而三这么辜负我的心意,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凭什么后来者居上,是我先认识你的!”
挨了两巴掌的许天娇火气难消,阴着脸看向苏晚离开的方向:“这件事我不会这么算的!”
要是让贺家人和苏振华知道,不会放过苏晚的。
贺景阳心有余悸,小时候他就曾看不惯许天娇打过架,回到家差点被贺建国活活打死,那架势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要是迁怒到苏晚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许天娇冷哼一声,转头往贺家方向去。
“等等!”
听到贺丞光的声音,许天娇勾起一抹冷笑,“丞光,你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只要你向我服软道歉,继续让我陪护照顾你,这件事我可以咽下去,为了你!”
她目光灼灼,知道这是个好机会。
谁曾想。
“我不知道你和苏晚说了什么,但她绝对不是无缘无故打人的性格,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明白,真计较开,你也别想讨着好果子吃,撕破脸对大家都没好处,你如果非要闹大,好,我等着。”
贺丞光眼里像是含了层冰,不留情面,说完皱眉转向身后的贺景阳:“还傻愣着做什么,走!”
贺景阳被震得说不出话,目瞪口呆,反应过来赶忙抱起拐杖跟上。
这哥说是腿脚受伤,走起路来比他还快。
贺景阳一路小跑。
后头的许天娇气急败坏,一口气闷在胸前不上不下,快要堵死了。
先一步离开的苏晚心烦意乱。
沿路漫无目的走着,在现代她财务自由无拘无束,已经多少年没有受过气了,这半年来受得气超过现代十几年,家事也就算了,居然因为感情受气,这让苏晚实在难以接受。
她理想中的感情绝对不是这样的。
对初恋的幻想集结了所有幻想美好的想象力,可现实却是这样冰冷残酷。
鸡毛琐事不断,各种权衡利弊家世背景能力。
苏晚深刻认识到自己的愚蠢,一把年纪了还沉浸在这种童话故事里。
正因为家庭不幸,所以才把过多希望寄托在感情上,可事与愿违。
心浮气躁的苏晚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呆愣。
旁边的小院里,满头大汗的周胜利一瘸一拐地在院里走着,不厌其烦,没人知道他在这里走了多久。
只听说他出院以后性情大变,变得喜怒无常抑郁焦躁。
不知道为什么,目睹这一幕,苏晚浮躁的内心不知不觉平静下来。
比起这些,感情受挫和家庭困扰又算得上什么。
如果这是上天给她出的考题,完美解答之后获得的奖励是幸福,以她的经历和能力,又何必畏惧?
解出是早晚的问题。
苏晚松了口气,心中的郁闷也消除大半。
“小晚,你今天没去店里?”
不经意一瞥,见到苏晚的身影,周胜利一愣,一瘸一拐地走了上来。
不出意外他再怎么恢复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
苏晚露出笑容,“刚好路过,顺便来看看,婶子呢?”
“她啊!这几天回娘家,胜男他们去顾家玩了,进来喝杯水吧!”
抵不过周胜利的热情邀请。
他习惯了部队的早练,突然闲下来,对未来一片迷茫,心里的苦无处诉说。
苏晚点头应下,心里清楚突然回娘家意味着什么。
“看周叔恢复得不错,不影响走路生活,真为你高兴。”
苏晚看到倒水的周胜利下意识想要帮忙,起身的瞬间反应过来,又坐了回去,笑着接过他递来的水。
周胜利在面前坐下,叹了口气,捶着酸软的腿脚:“恢复得再好也是残废一个,上不了战场,什么也做不了。”
温热的水捧在手里暖乎乎的,拽回了苏晚沉浸在压抑情绪里的心神。
“怎么会,改革开放形势一片大好,谁也不能料到未来是怎样的。”
周胜利知道苏晚是在安慰自己,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话是这样,道理都懂,可却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
喝着水的苏晚打量着他的面色,心里叹气,光是这样坐着都能体会到他心里透出的压抑,不难想象家人的辛苦。
“周叔,如果你暂时不知道做什么,我这里有个好去处,就是委屈了你,我也觉得冒昧。”
灵光一闪,脑海里划过之前遭遇的种种意外危险,苏晚犹豫着开口,小心翼翼察看周胜利的脸色。
周胜利眼露惊喜,“不委屈,不委屈,你尽管说!”
只要不让他闲下来,做什么都可以。
苏晚松了口气,“那我就直说了,我店里生意稳定,只有一个阿姨照看,我平时忙着复习经常抽不出时间,如果您愿意,凭一身力气和拳脚功夫,我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坏人骚扰了。”
周胜利没想到是这样的去处,在外人看来一个营长退役去小饭店打杂,是上不了台面的工作,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只要有收入不闲下来,对他来说已经是奢侈。
“小晚,你别哄我了,我能帮你做什么,你别是为了帮我委屈自己。”
周胜利苦笑,无法接受这样的帮助,否则也不会拒绝组织的安排,他不想成为拖累,不管是组织还是个人。
“周叔,您要是这么想,我可就生气了!”
苏晚重重放下水杯,沉着小脸:“每一个人的存在都是有价值的,何况你之前是营长,还是二等功臣,我之前遭受的意外您应该也有所耳闻,知道我不是瞎扯的,有你在我可以很放心,不用害怕走夜路和流氓,还有,你有力气,在店里也可以帮忙!”
“要不是担心委屈你,大材小用,我早就巴不得让您去店里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