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刻钟时间,一个侍卫进来禀报。
“太子殿下,燕世子,人已经招了。”
珍娘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紫鸢也真是傻,非要受了酷刑才招供。
活着受刑可比干脆的死了痛苦多了!
见侍卫正准备拖人进来,珍娘连忙抱起空空进了里屋。
画面太血腥,小朋友不要看!
不过虽然看不见外面的场景,但那浓郁的血腥气味还是隐隐飘进来一些。
珍娘忍不住捂了捂鼻子,这是把人给打成啥样了呀!
在场的宫人们,见到紫鸢的惨状,俱是吓得两股颤颤。
萧元绍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记住了,在他的东宫动手脚,会是什么下场!
“说吧!”
萧元绍冷眼扫向趴在地上的紫鸢,没有一丝怜悯。
紫鸢的后背被鞭打的血肉模糊,那鞭子上不知撒了什么东西,令她的伤口血流不止。
她艰难的用双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抬头看向萧元绍。
众人这才注意到,紫鸢的十根手指血肉模糊,指甲竟然都被人生生拔去了!
有些胆小的宫人被吓得几乎站不住脚,见周边都是杀气腾腾的侍卫,只能勉强站住不敢叫出声。
“殿……殿下……奴婢也是……也是没办法……”紫鸢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奴婢是受孔嬷嬷的胁迫……奴婢,奴婢的家人都在她的手上,只要奴婢不按照她说的做,奴婢的家人都会死……”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止不住的咳嗽,咳出来的都是鲜红的血迹。
她缓慢又艰难地爬到萧元绍的脚边,哀求道,“奴婢的家人什么都不知道,求,求殿下救救……”
话未说完,紫鸢的脑袋已经垂在了手臂上。
她,没了气息……
“孔嬷嬷在哪?”
萧元绍扫视了一圈,并没有见到紫鸢口中的孔嬷嬷。
片刻后,一个宫女颤抖着身子上前,小声禀报,“殿,殿下,孔嬷嬷是负责小厨房膳食的,她,她今早得了重病,还在屋里休息。”
宫女的话音刚落,燕云廷立刻带着几个侍卫离开,往孔嬷嬷的住处而去。
……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宴会上的众人有些不耐烦了。
但毕竟是萧元绍下的禁令,大家也只敢悄悄抱怨几句,并不敢私自闯出去。
宁昭坐在男宾席的第一个位置,一派悠闲的摇着扇子、喝着酒,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身边不远处坐着的正是罗文州,罗文州虽然不像他这般惬意,但也很是镇定。
内院发生的事情,已经有宫人悄悄告知于他了,之所以他没有离开宴会厅,就是为了替萧元绍看着这里。
观察到底哪些人有异常!
如今看来,这位汾阳王倒是有些奇怪。
其他人或是烦躁、或是忧心、或是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只有宁昭,过于悠闲镇定了一些,罗文州不得不对他多了些关注。
以宁昭的功力,自然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
他唇角微微勾起,突然起身,端起两杯酒走到罗文州的面前。
“本王仰慕罗先生已久,今日正巧有机会,在此敬您一杯酒。”
罗文州连忙起身回了一礼,“王爷太客气了。”
说完,他便接过宁昭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各有盘算。
宁昭索性就在罗文州的旁边坐下,试探着问道。
“罗先生,您贵为太子殿下的心腹,能否悄悄透露一下,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罗文州抚了抚胡须,有些无奈的样子,“老夫一直待在宴席上,也不知内情。”
宁昭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摇着扇子感叹道。
“太子殿下的心思啊,猜不透,猜不透……”
罗文州轻轻抿了一口酒,没有接话。
东宫寝殿。
萧元绍微眯着双眼,坐在椅子上沉思着,满殿的宫人都静静地站着,不敢发出声响。
只听门外传来数人的脚步声,接着,燕云廷快步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极为难看,对萧元绍说道,“殿下,孔嬷嬷死了。”
“呯!”
萧元绍手中的杯盏被他重重的摔在地上,碎瓷片立刻飞溅开来。
他有些咬牙切齿,“怎么死的?”
燕云廷神色未变,“我们进屋之时,孔嬷嬷已经上吊自尽了,看她的样子,应该死了有小半个时辰了。”
小皇孙毒发大概是一个时辰之前,按时间推算,孔嬷嬷应该是在得知紫鸢被抓之后就自杀了。
燕云廷的脸色有些阴沉,显然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孔嬷嬷应该也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萧元绍冷眸一闪,“赶紧查一下紫鸢的家人!”
若是按照紫鸢死前所说的,她的家人应该还在幕后之人的掌控之中。
燕云廷并没有立即行动,“去找孔嬷嬷之前,我已经安排人去紫鸢的家里了,再等一会儿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萧元绍微微点头,虽然揪出真凶的希望不大,但或许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出宫查探并没有那么快,众人等候的时间,紫鸢的尸体被侍卫拖了出去,地上的血迹也被处理干净,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的一丝血腥味。
其他不相干的宫人都被清了出去,正殿里只剩下萧元绍、燕云廷,还有几个心腹手下。
内室里,燕芷柔守在小皇孙的摇篮边,秋霜站在一旁伺候。
珍娘则抱着已经熟睡的空空,坐在旁边的软榻上。
外间发生的事情,珍娘都听在耳里,她也没想到,紫鸢招了之后,竟还是没能抓到真凶。
看来这幕后之人,很不简单啊!
大约等了一个时辰,空空都睡一觉醒来了,去紫鸢家里查探的侍卫终于回来复命了。
“殿下,属下赶到的时候,紫鸢的家人都已经被人杀害了。”
听这侍卫的禀报,萧元绍并没有太过惊讶,毕竟他对此早有预料,派人查探无非是想要确认罢了!
正准备示意他们退下,就听那侍卫补充道。
“那凶手应该是在属下赶到前不久紧急撤离的,当时被杀之人身上还有余温,伤口流血也尚未停止,属下还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东西。”
说着将手中的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呈了上来。
燕云廷扫了一眼他手中的令牌,瞳孔微微放大。
这令牌,怎么有些眼熟……
萧元绍接过令牌,翻转一面看了一眼,顿时勃然大怒,右掌将令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这些叛乱的余孽,看来还未除尽!”
燕云廷看向桌上,那令牌正好被翻转了过来。
果然,上面雕刻着“镇北”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