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是刚刚那两个十几岁的女孩。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他们,还在一旁偷偷看着她手里的野菜。
苏晚儿有些疑惑的往她们手里看了看,嘴角微微抽了抽。
他们出来采野菜也有半个多时辰了,她们手里竟然只有一点铜锤草,这两位是哪个村子出来的姑娘,一些常见的野菜怎么也该认识一些的吧?
难道是哪个镇子出来的?
苏晚儿心下有些疑惑,但也没探究太多,她从自己采的野菜里抽出几棵走过去交到她们手上,“这些都是能吃的,你们照着这些采。”
那两个女孩有点惊喜,赶紧点头哈腰,“谢谢姐姐。”
然后欢欢喜喜的拿着那几棵草去找了。
郁谨笙抱着那些野菜跑到苏晚儿身边,有点愤愤不平,“刚刚那两个男的明明好手好脚的,凭什么要两个女孩出来找吃的啊?”
苏晚儿也皱了下眉,“因为这世道对女子是不公平的。”
苏晚儿朝那边还坐着的许多男人的树下看去,“对他们来说妻子是丈夫的附庸就必须得侍候他们,女儿就该是赔钱货,你看,出来找吃的有多少是男子的,大多是女人小孩。”
郁谨笙扯了苏晚儿的手,认真的看着她,“不是!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女子才不是附庸跟赔钱货,我永远不会那样对晚儿的,晚儿,等我们把事情办好就回村子吧,我不喜欢外面的世界,这里的人都好奇怪,说话也是,做事也是,跟村子里的人不一样。”
苏晚儿摸摸他的头,“对呀,咱们村子有村长伯伯在,没人敢这么看低我们女人,也没人敢恃强凌弱,等我们把事情办好就回村子,永远不出来了。”
郁谨笙点点头,凑近苏晚儿低声说:“嗯,等我们到人多的地方,能找到人问路就跟他们分开,我不喜欢这些人。”
苏晚儿点点头,“嗯,听阿笙的。”
她也不喜欢这些人。
郁谨笙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前面走过来了一个老者,是他们的村长。
苏晚儿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刘村长这是找我们有事吗?”
刘村长点点头,“我想请苏医女能教大家辨识那些能吃的植物,这边的境况你也是看到的了,这边无人居住是因为这条路一路到凌台城都是比较干旱的荒野,如今我们还能吃些野菜,可再往下走还不知道那边有多干旱,还能不能有再找到吃的。”
苏晚儿轻笑着点点头,“自然可以,但我们在这待得越长只会越加消耗体力,只靠这些妇孺采摘不知道要采摘到什么时候,诚如你所说,这条路还不知道往后如何,但吃食为今是我们的首要存活下来的条件。”
刘村长很是赞成的点点头,“这个苏医女放心,我会让那些人一起寻找的。”
说完他走到那树下朝大家大喊了一声,“大家都回来。”
苏晚儿跟郁谨笙也跟着他走了过去。
刘村长看到大家都聚集过来了才开口,“这一路下来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一路北上,这路却是越走越干旱,如今尚且还能寻到果腹之物,难免再往下会一草不拔,所以我召集大家过来是想让苏医女教我们辨识所有能吃的植物,还有药物的常识,苏医女,接下来麻烦你了。”
苏晚儿扯着郁谨笙衣袖的手一紧,心中止不住的恼怒。
她何时说要教他们药物常识了?
这些人是打算把她身上能利用的价值都偷学了去好将来随时可抛弃他们吗?
苏晚儿暗自咬牙,如今敌众我寡,她只能忍。
郁谨笙心中也气愤,可是不能发火。
苏晚儿暗自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丝笑意,“不麻烦,毕竟今后咱们可是共患难的同伴。”
刘村长满意的笑了笑。
苏晚儿把郁谨笙怀里抱着的植物都拿了过来,把它们都摆放在地上。
刘村长看了一眼还坐着不动的人,走过去踢了那些人一脚,“都愣着干嘛?还不过去看,今后谁也别想给我偷懒,都给我出去找吃的。”
那些人心中虽然有不满,但还是听话的凑了过去。
苏晚儿这才一一给他们介绍了起来,“艾菜蒲公英这些常见的大家应该都认识的我就不用说了吧?这是蛤蟆草,茎叶都可食用,这败酱草、虎杖、鹅肠菜……这些都可食用,你们把你们不认识的都拿一株去辨认。”
“不知这些植物可能做药用,有什么作用?”刘村长在大家准备去采摘前又开了口。
苏晚儿站了起来,直视着刘村长,“世上每种植物都有它的利用价值,如今天快黑了,若要一一讲解,恐怕一天都讲不完,药物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摸透的,咱们现在首要的是赶紧集齐食物继续北上吧?至于这些东西何时学不行?”
刘村长觉得她说的有理,也没强迫她现在就把自己会的都教出来,他笑了笑,“苏医女说的有理,大家都按苏医女说的去采,天黑之前还是这里集合,若采少了今晚就别吃了。”
众人闻言,都不敢反驳他,纷纷去采了。
苏晚儿也拉着郁谨笙离开了。
郁谨笙回头看了一眼也走去采野菜却始终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的刘村长,心里更加的不高兴,“他这是要监视我们吗?”
苏晚儿看也不看他一眼,“爱监视就监视。”
反正他们又没有什么好让他监视的,他还能看出他们身上有吃的不成?
不就是没按照他说的给他们讲解觉得她会搞小动作吗,她要想搞会让他们发现?
郁谨笙看向苏晚儿,眨了眨眼睛,然后随手摘了几片草,转过身去捣鼓了一下,又转过身来把顶在指尖上的草轱辘伸到苏晚儿面前,“晚儿,你吹一下。”
苏晚儿看着眼前这个做得歪七扭八,但还算成功的草轱辘,拿手指轻拍了下飘絮下来的草叶子,看它在郁谨笙手上转圈圈,笑了一下,“阿笙,这玩意谁教你做的?”
“奶奶教的,我以前经常做来玩的。”郁谨笙有些小骄傲,看到苏晚儿终于笑了,他心里又很欢喜。
苏晚儿又拍了拍,“你做得好丑,跟阿宴做的一样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