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二十出头,挺拔,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但很干净利索。
他就是周友良,王钢的徒弟。
见他到来,王钢连忙招呼着周友良,脸上堆着笑。
“友良,来,坐,坐!”
周友良有点拘谨地笑了笑,喊了声:“师父。”然后在王钢示意下,在桌旁坐下。
孙杨早就门口等着了,见状立刻迎上去,朝他热情地伸出手。
“这位就是友良吧?久仰久仰!我是这家店经理,孙杨!”
周友良连忙起身,受宠若惊地跟孙杨握手:“孙经理,您好,您好。”
孙杨打量着周友良。
小伙子看起来老实,眼神清澈,一看就是实在人。
“来来来,友良,别客气,坐下说!”孙杨招呼周友良坐下。
他又对王钢说,“老王,你也坐!”
面前的桌上摆满了酒菜,香气扑鼻。
红烧肉,水煮鱼,麻婆豆腐……都是“辣妹子”的招牌菜。
“友良啊,今天这顿饭,一是替你师父接风,二是咱们哥俩认识认识。”
孙杨一边给周友良倒酒,一边笑着说:“以后啊,咱们就是朋友了!”
周友良端起酒杯,腼腆地说:“孙经理,您太客气了。我师父常提起您,说您是好领导。”
“哈哈,你师父过奖了!”
孙杨摆摆手,“来,友良,咱们先干一杯!”
三个人碰杯,喝了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热烈起来。
孙杨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阳大厨”的情况:“友良啊,你在阳大厨干了挺久了吧?我听说,阳大厨生意,那是真火爆啊!”
周友良点头:“嗯,生意挺好。每天都排队,有时排到晚上还有人。”
孙杨装作随意地问:“这阳大厨,到底有啥秘诀呢?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好?”
周友良没多想,就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要说秘诀,其实也没啥。我觉得,阳大厨能有今天,跟三个人分不开。”
孙杨眼睛一亮,连忙追问:“哦?哪三个人?”
“第一个,当然是我们江老板了。”周友良提起江阳,语气带着敬佩。
“江老板这个人,很有想法,也很有魄力。他不仅引进了新菜,还对饭店进行改革,让阳大厨一下变了个样。”
“第二个,就是我们沈经理。”、
周友良继续说:“沈经理负责店里日常运营,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人也和气,对我们员工都很好。”
“第三个,就是我们的于师傅。”
“于师傅的手艺,那真是一绝!他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客人都说好。”
孙杨边听边点头,脸上一直带着笑。
他听得很仔细。
等周友良说完,孙杨才开口,语气带着无奈。
“友良啊,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阳大厨生意好,我们‘辣妹子’生意,可就惨了!”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不瞒你说,最近‘辣妹子’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再这样下去,我和你师父,恐怕都得走人了!”
王钢也见机插话:“是啊,友良。我在国营饭店干了大半辈子,以为能安稳干到退休,没想到,现在也要面临下岗了!”
他摇摇头,脸上有些苦涩。
“你说,我这年纪,还能干啥呢?一家老小,还等我养活呢!”
周友良看着王钢的神色,脸上也露出了担忧。
他对师父感情很深,心里还是想帮一下他。
周友良沉思了一下,劝着王钢说道:“师父,你放心吧,肯定有办法的。你说说看,有没有什么招,能让你保住这份工作?”
王钢苦笑,摇了摇头:“办法?能有啥办法?‘辣妹子’现在生意不行了,一天比一天差。照这样下去,饭店不炒我,也撑不了多久!”
周友良愣了,没想到师父的情况这么糟糕。
他也叹气,声音挺无奈的:“师父,早知道这样,你当初真不该离开国营饭店啊!现在可咋办呢……”
想当初,王钢从国营饭店出来,多少人羡慕他进了“辣妹子”,工资高,待遇好。
谁想到,没多久,风向就变了。
孙杨像是不想让周友良再说下去,清了清嗓子,打断他的话:“友良啊,话不能这么说。老王这事儿,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招。”
“哦?”
王钢猛地抬头,本来没啥光彩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孙经理,你有办法?”
周友良也看着孙杨,眼神里都是期待,要是有办法的话,师父的困难就解决了。
孙杨却笑了笑,有点神秘的样子。
他没直接说,端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口。
看他不肯说,。这下王钢和周友良更急了。
“孙经理,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有啥办法,你快说啊!”王钢催着。
孙杨放下杯子,这才慢慢说。
“这个办法嘛…说实话,不太好听。但是,现在这情况,这真的是唯一能保住老王工作的招了。”
他停顿了下,看了看王钢和周友良,好像在看他们反应。
王钢急得不行:“孙经理,都这时候了,你别管好听不好听了!只要能保住工作,啥办法我都试试!”
周友良也点头:“是啊,孙经理,你快说吧!”
孙杨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见一样:“其实,说白了很简单。咱们辣妹子生意不好,是为啥?还不是阳大厨把客人抢走了?他们两家,那是对着干的!”
“要是阳大厨出了问题,那咱们辣妹子生意,不就自然好起来了吗?”
周友良皱眉:“孙经理,你的意思是…可阳大厨现在这么火,能出啥问题啊?”
“阳大厨”现在生意好得很,一天比一天红火。
他觉得,根本不可能有啥问题。
孙杨“嘿嘿”一笑,表情意味深长:“友良啊,你还是太嫩了。这世上的事,哪有绝对的?阳大厨现在是好,可要是…咱们想点办法,让他们出点事呢?”
他边说,边用手做了个“使绊子”的动作。
孙杨的话,像一道雷,在周友良和王钢耳朵边炸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