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的两口锅,到时候想做多少菜都来得及。”管月也非常向往,她们的这个简易灶台确实太简易了,而且太矮了,每次做饭她都要弯腰,石头垒成的灶台总归没有专门砌的好用。
沈廷点点头,“那就好。”
本来钟情以为那么多菜吃不完的,因为那盆红烧肉真的很大份,但没想到沈廷和司浔两个人那么能吃,在钟情和管月吃饱了以后,他们两个还能把剩下的菜全部都消灭了,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浪费。
送沈廷和司浔走的时候,沈廷还悄摸给钟情塞了两百块钱和一些票证,“别拒绝,你建了房子,又买了自行车,身上还是留点钱比较好,放心吧,哥不缺钱。”
然后他又悄悄在钟情耳边道:“一会儿我去看看姑姑和姑父。”
钟情点点头,“小心点。”
说好悄悄话,沈廷又对着站在一边跟个木桩子一样的司浔道:“老司,我可把我妹妹托付给你了,小情,你这段时间有什么麻烦就去找他,不要怕麻烦知道吗?”
钟情很想说不用,但看着沈廷那坚持的神色,她还是没说出口,“知道了哥。”
她将视线挪到司浔身上,却发现他也正在看着她,两人视线一接触,又飞快地错开了。
“我每个星期会过来一次,你要是有事就跟我说。”
“嗯,好。”
沈廷没发现什么异常,还十分感谢地拍了拍司浔的肩膀,“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兄弟。”
......
钟情去送沈廷和司浔走的时候,管月已经把碗给洗了,她这会儿正在用钟情的锅烧水,因为之前钟情嫌弃炒菜的锅无论洗得怎么干净烧出来的水都会有一层油花,她受不了用有油的水洗脸或者擦身体。
其实老知青们的锅烧出来的水反而没什么油,因为他们炒菜的时候放的油太少了。
“好想痛痛快快洗个澡。”管月感叹了一声,她是羊城人,那边气温一年到头都很高,洗澡是家常便饭,但是她下乡之后就没有痛痛快快地洗过一次了,每次都是拧了毛巾擦身体,总感觉擦不干净。
“马上了,我昨天去打猪草的时候还碰到了冯茹在附近捡柴,她说我们做浴桶的木头已经找到了,马上就可以开始打了,估计几天时间就能做好。”钟情给管月递了一块沈廷带过来的巧克力。
“你们竟然跟冯茹有来往?”王曼香也在一旁烧水,她要洗头,听到钟情和管月说的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管月一头雾水,“怎么了吗?”
王曼香从鼻孔里嗤出一口气,“我劝你们啊,还是别跟她走得太近,她可不是个好东西!”
见两人都一脸不信的表情,王曼香有点急了,“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赵玲啊,也不是非要问赵玲,你们随便问一个在四年前下乡的知青,谁不知道她冯茹的事儿?”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儿?”
王曼香斜睨了钟情手上拿着的那盒巧克力,“这是巧克力吧?我在沪市看见过,就是没吃过......”
钟情笑了,“那我们一会儿问玲姐吧。”
管月点点头,“王知青,你也太精明了吧,一个人尽皆知的消息你就想换一块巧克力?”
听到这话王曼香也知道是不可能要到巧克力了,这个钟情和管月果然不像周晓晴、周晓雨还有方晓云那么好忽悠,“管知青,我知道你身上有水果糖,我要两粒水果糖,不过分吧?”
管月和钟情相视一笑,然后道:“一粒,不愿意说我就去问玲姐。”
“你们......真小气......”王曼香小声嘀咕了一句,最后还是妥协地伸出手,“糖先给我。”
管月给了她一粒水果糖,王曼香把糖塞进嘴里后,就开始说起了冯茹的故事。
“冯茹和我是同一批下乡的知青,她这人啊,没什么别的本事,就脸长得还算过得去,这不,一下乡就惹了不少村里的小伙子给她干活啊送东西什么的,村里的好多婶子都讨厌她呢。”
“其实这些都没什么,冯茹这事儿干得有些不地道,但是这也都是那些男人自愿的啊,不能全怪冯茹一个人。”
“但冯茹后来为了不想下地干活居然自己跳水去讹了宋家老四,宋老四那时候已经订了亲的,下一年就要结婚了,没想到被她截了胡。”
“宋老四跟冯茹有了肌肤之亲,可不就得跟她结婚吗?宋老四那个前未婚妻得知了这个消息简直是两眼一黑,还病倒了,都送到医院去了呢,听说还在医院住了好几天!”
“但怎么住院也是没办法了,宋老四和冯茹结婚了,现在娃都有了。”
“你们说她这事儿是不是干得不地道?”
管月有点疑惑,“这个宋老四家条件很好吗?我怎么听说他父母都去世了,和上面三个哥哥也都分家了,而且关系还不好呢?”
王曼香白了她一眼,“一看你就不懂!自古以来女人嫁人之后最难维持的关系是什么?当然是婆媳关系了,这宋老四上面没有二老,不说没了矛盾,而且还不用给他们养老,宋老四自己能干活又会做木工,冯茹不用下地他们家的日子都能过得很好了,冯茹看上他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而且冯茹就是个搅事精,我听说在冯茹嫁过去之前,宋老四跟上面三个哥哥的关系都很不错的,在冯茹嫁过去之后,他们几家的关系就大不如前了。”
钟情倒是对王曼香刮目相看,没想到她对于婚姻问题竟然还有这样的见解,她还以为这个时候的人都是喜欢父母齐全的家庭呢,毕竟有父母可以帮扶下一代,还可以帮忙带孩子。
管月不太相信,“我感觉她不像是这样的人啊,会不会是你误会了?”
“我怎么可能误会她?这事儿全大队的人都知道,就是过去好几年了,而且她也不经常出门,大家也就懒得说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