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时光犹如湍急的河流,彻底重塑了这个世界。
随着环境的急剧变迁,人类文明在生存的重压下艰难转型。
科研人员在基因领域进行了孤注一掷的探索,最终成功将人类基因与动物基因融合,开启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兽人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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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代,基因改造的成果以一种极为鲜明的方式呈现。
高贵的兽人从孕育之初便与众不同,他们一出生就展现出动物的形态。
与生俱来的强大体魄和独特能力,让他们成为了世界的主宰。
这些兽人有着矫健的身姿,锋利的爪牙,敏锐的感官远超常人想象,在各个领域都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
而人类的命运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转。
曾经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他们,如今沦为了讨人喜欢或厌恶的宠物般的存在。
自呱呱坠地起,人类就失去了往昔的尊严与自由,生活在兽人的阴影之下。
他们或是被圈养在精致的宅邸中,成为兽人闲暇时的玩物;
或是在街头流浪,为了生存苦苦挣扎,在这个被兽人统治的世界里卑微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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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繁华都市的一隅,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喧嚣声不绝于耳。
几个身姿挺拔又俊美的男生从不远处并肩走来,引得周围行人纷纷侧目。
最前方的是谢沐阳正漫不经心地走着,目光随意地扫过街边。
一个破旧的纸箱被随意丢弃在角落,周围是被雨水打湿的落叶和垃圾。
少年无意看到这陈旧的纸箱,并没在意,正打算径直走过去。
擦身而过之时,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声响钻进了他头顶那对黑白大耳朵里。
谢沐阳脚步猛地顿住,下意识地挑了挑眉。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勾住了他的好奇心。
稍作迟疑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了过去。
来到箱子前,谢沐阳微微俯身,双手握住箱子的盖子,轻轻向上一提。
刹那间,他的目光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凝固在纸箱里。
只见一只娇小的人类少女低头蜷缩在纸箱里。
少女上身穿着一件略显破旧却依旧洁白的衣衫,下身则是同色系的花苞裤。
整个人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蜷缩在狭小的纸箱里,仿佛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脆弱又无助。
白皙的小脸被阴影笼罩,只露出挺翘的鼻尖和粉嫩的嘴唇。
紧跟在谢沐阳身后的凌夜和林泽,见他这番动作,不由得也跟了上来。
林泽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问道:“沐阳,怎么了?”
凌夜眼眸淡淡地看向纸箱前呆住的少年。
谢沐阳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着伸出手,缓缓指向纸箱里的少女。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亮,低声说道:“是一只人类。”
而且是一只…很漂亮的人类。
纸箱里的人类少女,被周围嘈杂的声音和突然涌入的强烈光线吓得浑身一颤。
而后缓缓的抬起头,水汽氤氲的眸子里满是迷茫与无助,怯生生地看向自己头顶的这三个男人。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三个男人都为之一怔。
少女那张巴掌大的脸上,五官艳丽浓稠,漂亮的不像话。
软腮轻鼓,贝齿轻咬着下唇。
肩膀微微颤抖,纤细的手臂紧紧环抱着膝盖,试图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汲取更多的温暖。
谢沐阳望着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不由自主地轻声呢喃道:“好…好漂亮的人类。”
声音很轻,却在这略显安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说是三个男人,却也不具体,准确说应该是三个雄性兽人。
只因这三人的头顶上都长着一双与众不同的耳朵,或是黑白,或是其他的颜色。
少女不敢仔细去看…
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她就像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孤独而又惹人怜爱 。
林泽的目光缓缓落在少女的脸上,眼眸愈发深沉,像是幽潭,让人瞧不出其中藏着的情绪。
许久,他才缓缓移开视线,像是要压抑住心底那丝莫名的波动。
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只见昏暗的路灯闪烁着微弱的光,周围堆满了杂乱的废纸,冷清又寂静。
收回目光后,林泽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笃定地开口:“大概率是只被遗弃的人类。”
谢沐阳望着纸箱里的少女,满脸的焦急与无奈。
抬手挠了挠头,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清澈地嗓音嘟囔着:“那怎么办,也不能留她独自一人在这儿啊。”
这么漂亮…万一被坏兽人盯上了…
自己这两天正在搬家,一堆事儿要忙,而林泽那边正忙着手头上的项目。
他们三个人中只有凌夜比较空闲。
想到这儿,谢沐阳眼睛一亮,那眼神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投向凌夜。
凌夜也察觉到了谢沐阳的目光,缓缓地从少女身上移开视线。
男人神色冷淡,薄唇轻启,清冷的嗓音淡淡说道:“我没空来养这些多余的宠物。”
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他眼里,这少女真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听到凌夜的拒绝,谢沐阳的神色黯淡下来。
但很快目光又投向纸箱内的少女,眸中又隐隐泛起了期待的光芒。
那光芒如同在黑暗中努力闪烁的烛火。
下一秒,他微微张了张嘴,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说道:“那就我来…”
话还未说完,只听旁边传来林泽温润却坚定的声音:“我来养吧。”
声音不高,却透着让人安心的沉稳。
紧接着,林泽小心翼翼地将装着少女的纸箱抱在怀里,步伐沉稳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尽量保持着平稳的动作,生怕颠簸会让纸箱里本就惊恐不安的少女更加难受。
终于回到了家中,林泽轻轻将纸箱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他微微俯身,伸出手,动作轻柔,缓缓将少女从纸箱里抱了出来。
少女的身体小小的、软软的,在他的臂弯中显得愈发娇弱。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在安静的房间里轻轻回荡:“该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