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
林原走到病床边,在两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伸手碰上萩原研二的腿,从小腿处一点点往上摸索。
直到捏到明显的变形处,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观察着黑色半长头发的帅气警官。
“嘶——!”
瞳孔收缩了一瞬,而后对着她用力摇了摇头,萩原研二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惊恐和无奈。
这是真的痛,攥住手上的书,手指用力到泛白。
林原盯着他的腿,收回手,眸光沉沉,似是在思考些什么。
“小林原......”
他有点担心林原还要再动手,这绝对不可以,他有些招架不住。
倒是降谷零见状,似乎想到了什么,用眼神示意她出去再说。
“萩原你先休息吧,我和林原去看一眼松田。”
见降谷零把人带走,萩原研二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听说两人要去看松田阵平,他抿了抿唇。
最终视线落在黑发少女的背影上,什么也没说。
林原早晚会知道的,早一点告诉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神奈川未开发的海岸边,甩掉警察追踪的出租车在这里停下。
车牌已经不是追逐过程中的那一个,和其他出租车相同的外表是醒目的特征的同时,也是最佳的伪装防护。
“下车。”
后座上的男人咽了咽口水,透过窗户他已经看到了周遭的荒凉。
电影剧本里,绝佳的抛尸地点就长这样。
强自镇定让大脑不要再浮现那些糟糕的画面,但哆嗦的身体出卖了他的想法。
“我......我,我也要下车吗?”
负责开车的人样貌年轻,却始终不发一言,只是在他发问时,投来了同情的视线。
毕竟是自己送上门来送死的,回过头的‘司机’的眼底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愉悦。
持枪的男人自始至终嘴角都保持着上扬的弧度,男人害怕的样子似乎取悦了他。
“当然了,你的妻子可是已经在那边等你了,还不快去找她拿箱子?”
海岸边有一道娇小纤弱的身影拎着行李箱正向这边走来,距离再近一些,似乎有着某种熟悉感,或许是某部经典电影之中出现过相似的脸?
“嗯?这位夫人的胆子似乎要比你大的多,比起你的命,她看起来还是更在意钱呢~”
如此荒僻的海滩自然少不了礁石和杂草,他们停车的位置视野相对开阔。
但男人的视力极佳,如此荒僻的海滩上不该有如此多的脚印。
或者说,可以被掩映的脚印痕迹。
人为覆盖的沙子和被海水冲上来的形状可不一样,这个停车地点是临时变更的,按照正常汽车行驶速度来说,这个女人到达这里的时间应该比他们晚才对。
他猜想是那句‘如果在19:00时没有见到你和钱,后果你是知道的'让对方慌了神,所以直接坐上警察的车赶在19:00抵达了这里。
而他们到这里的时间上19:00整。
“呵,我和你们谈生意,你们和我玩心眼子?”
揽住男人的脖颈,做出一副亲密的姿态,右手的枪已经抵在了男人的侧腰上。
“开门,坐回去。”
刚下车的男人又被塞回了车内,原本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危险人物跟了上来。
砰——
车门合上的声音有些大,这让被挟持的男人狠狠颤抖了一下。
水渍在裤子上逐渐晕染开,一股尿骚味让车内另外两人皱起眉。
原本抵在腰上的枪挪到了额头上,男人原本愉快又疯狂的神色逐渐沉了下来。
“谁给你的胆量尿在车里?”
“崎元君——!”
海风带来了女人的呼喊声。
“崎元君!”
女人逐渐接近出租车,男人反手对着窗外就是一枪。
砰——
血花在女人的胸前炸开,男人没有收回枪,就这样对着驾驶座的人开口。
“走,去老地方。”
被称为崎元君的男人眼神瑟缩,亲眼见到女人被枪打中,瞬间失去生气倒在沙滩上的模样,他现在更加害怕。
可是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这两个人一定是犯下了很多起案件的凶残罪犯,他怎么会如此倒霉。
从男人开枪之后,海滩附近的礁石处立即涌出了一队身穿制服的警察。
那些例行的喊话和电影中一样,毫无新意,男人有些兴致缺缺。
警车从对面方向驶出好几辆,红蓝灯光闪烁,警笛声被海风传递的很远,甚至还引起了海中生物的好奇。
小海豚跃出海面,好奇的看向海岸边精彩的‘演出’,原本未开发的安静的海边,一时热闹无比。
交通部的警察都不在话下,一群非专业选手的刑警驾驶员想要开车追上他们?
调转方向,一只手就够了。
从口袋中掏出棒棒糖,年轻的司机用牙齿咬碎了糖纸,就这样塞进口中。
连带着挟持住崎元的男人都不受控制的向一边倒去,但他只是给了刚刚压到他的崎元一下。
冰冷坚硬的枪管抽在脸上,崎元咬紧牙关一声都没敢吭。
在海边时警车勉强还能跟上,但对方的目标显然是市区,随着周边车流越来越多,出租车根本不在意红灯、逆行这些违法行为,反倒是对向来车一个个慌乱的打方向盘避开。
但总有避之不及的车辆撞上前车,就这样,出租车和警车之间的路被车祸现场隔断开。
又两小时后,甩掉警车后,出租车来到了一个港口,路过一片公园时,年轻的司机点踩刹车的脚在注意到公园内拉起的警戒线时立马从刹车上挪开。
“嗯?”
“有条子,但和追我们的应该不是同一拨。”
九点多的公园即便是开着灯,也不会像白天那样明亮。
但警察拉起的警戒线一般是会反光的,出租车的灯光晃过,只一秒也足够司机注意到。
男人点了点头,年轻的司机再度驱车驶向下一个地点。
病房内,翻过面,趴伏在病床上,卷毛警官的头正好朝向房门处,就算是昏迷中,也紧紧的皱着眉头。
消炎药水挂在病床旁,瓶内的透明液体平面正缓慢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