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琛跟得紧,没注意到前面的路况,在她转身时来不及刹住,跟她扑了个满怀,抱着她踉跄几步后才在路边堪堪站稳。
鸣着刺耳喇叭声的车从身旁的公路上疾驰而过,同时还掀起阵飒飒冷风。
余南卿下意识将脑袋埋进沈墨琛怀里,等车开走,她才缓缓抬头,跟沈墨琛对视上的眸子闪了闪,眼底的情绪格外复杂。
两人僵持片刻,余南卿刚准备挣扎,沈墨琛就将她的小动作看穿了,先一步将她搂紧,脑袋微垂,擦着她的耳边喊了一声,“乖乖~”
余南卿身体微僵,挣扎的幅度渐渐变小,发红的耳根也跟着抖了抖。
见她不挣扎了,沈墨琛才又继续出声,“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听着他的诱哄,余南卿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败下阵来,唇角轻撇,低低应了声,“嗯。”
听她应声,沈墨琛扬了扬眉,偏头蹭了蹭她的脸,然后牵着她的手原路返回。
龙妖妖见沈墨琛仓惶出门,懵了许久后才跟着出去,等她下楼,沈墨琛已经不见了踪影,不得已,她只得一边打电话联系人一边出门去找。
电话在第三次拨出去时才被接通,沈墨琛语气不明,只讲了两句话,叫她不用管,还有让她自己回去。
她犹豫了片刻,一想到沈墨琛被她泼湿的裤子,良心就有些不安,就这么回去她指不定睡不着觉,索性就托人买了条新的西装裤,给沈墨琛发了消息后便站在画展门前静静等着。
皇天不负有心人,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沈墨琛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视线里。
不过…沈墨琛牵着的女人是谁?
龙妖妖愣了两秒,心里隐隐燃起些八卦之火。
做沈墨琛特助这段时间,她的心态已经大变特变了。
以前觉得沈墨琛帅得惨无人寰,冷酷得禁欲无比,内心格外想跟他搭上关系,现在一心都是…可远观不可近玩。
沈墨琛这种人,远远地欣赏欣赏就行了,不然就他那没情商的样儿,心态但凡差一点都得想跳楼。
余南卿当然注意到了龙妖妖,老远就注意到了。
龙妖妖跟普通的助理不同,她喜欢穿裙子,尤其是艳红色的。
所以余南卿好几次去接沈墨琛下班,都能远远地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这个与众不同的特助。
她目光微垂,落到她手里提着的袋子上。
那个品牌她认识,一条领带都得上百万。
这个时代,金钱确实很能魅惑人心。
余南卿眯了眯眸子,下意识反手握住沈墨琛,指腹捏紧,指节都隐隐泛了白。
察觉到她的异样,沈墨琛掀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触及到画展门前的龙妖妖,眉眼微动,只一秒又将视线收了回来,重新落到余南卿身上,眸子里浸满了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盈在表面的,貌似是愉悦。
他确实很吃这套,有种被老婆视为己物的感觉。
龙妖妖出声喊住两人时余南卿就心生了警惕,凝了凝眉,冷着脸侧眸看过去。
对上她的表情,龙妖妖顿了顿,捏着口袋的手紧了又紧,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悻悻挤出抹笑,将手里的口袋递出去,“沈总,抱歉刚才不小心用咖啡打湿了你的裤子,这是我刚才托人买来的…赔给你。”
她绞尽脑汁,总算将话捋清,确保不会惹人误会。
余南卿看着面前的女人,虽然话是对着沈墨琛说的,但装着裤子的袋子却直直怼在她的面前。
她眉眼微动,猝不及防转头,刚好瞧见沈墨琛上翘着还没压下去的眼尾。
沈墨琛顿了下,僵在半空中的眼尾骤时垂了下去,面色漠然地掀眸看向龙妖妖,“不用了。”
余南卿将他的变脸过程收入眼底,本欲骂他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沈墨琛没接那礼袋,是本来就不想收,还是不敢当着她的面收?
沈墨琛刚才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是冲那女人的,还是冲她的?
余南卿不敢细想,怕想到不好的那面,她会直接发疯发狂。
龙妖妖惯是个有眼力见的人,见沈墨琛冷脸不接,沈墨琛牵着的女人不太高兴,所以就没再坚持,当即便收回手,又解释了两句后便先行离开了。
余南卿追随着她的身影,等人消失在视野里,她才收回视线,掀眸看了眼沈墨琛,跟他对视两秒,语气不冷不热,“先回去。”
沈墨琛是个有毛病的人,她不该用看正常人的眼光看他,所以,他应该不会被别的女人给诱惑才对。
也说不一定,男人都有劣根性,谁知道沈墨琛会不会变。
况且,从前那种病娇偏执专一深情的标签都是小说里给冠上去的,觉醒了自我意识,还是不是那样,那还不一定呢。
余南卿越想心情越焦躁,越想脸色越黑,整个人身上的怨气都跟了多了不少。
她紧抿唇瓣,终于是把自己给想生气了,沈墨琛在她耳边说什么,她压根就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转头愤愤盯着他张张合合的唇,眸色越发凶狠,在电梯门关上时压抑不住了,猛地踮脚咬了上去。
沈墨琛微僵,没料到她的动作,怔了两秒后伸手搂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余南卿杂乱无章地狠狠咬了他两口,血腥味儿传来,她才皱着眉松开,泛红的眼尾轻轻颤了几下,“沈墨琛,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沈墨琛心脏轻颤,目光盯着她泛起水花的眸子,不由自主地探身吻了上去。
电梯门打开,余南卿才发现不对劲,她探头看了眼静悄悄的走廊,立马应激地将脑袋收了回来,定定看着还抱着她的沈墨琛,“这是哪?”
“酒店。”沈墨琛对上她的眸子,眼神温柔得像能将人融化掉。
余南卿微怔,秀眉蹙了蹙,“不是说回淮北?”
“今晚的航班被取消了,只能明天再回去。”沈墨琛看着她,又向她解释了一遍。
看来刚才他一路上说那么多,乖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