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只觉头皮好似被钢针猛刺,一阵钻心剧痛袭来,五官瞬间因痛苦而扭曲。
刹那间,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如被冷水浇灭,她彻底清醒,在李凡面前,自己那点功夫不过是班门弄斧。
起初交手,她还能勉强挥出几拳,那不过是李凡未将她放在眼里,手下留情罢了。
可李凡一旦认真,她那些看似花哨的招式,毫无招架之力。
此刻,柳如烟满心羞愧,头垂得低低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我错了,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李凡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嗤声道:
“这会儿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
赶紧滚,离我越远越好,我不想再瞧见你!”
说罢,用力一搡柳如烟,转头朝苗晓梅喊道:
“走了,戏看够了吧!”
随后大步迈向创业大厦的大厅。
“你等等我。”
苗晓梅赶忙小跑跟上。
柳如烟捂着滚烫的脸颊,那火辣辣的疼痛让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碾碎,难受得几近窒息。
曾经,李凡会为了给她买一杯奶茶,不惜跑遍三条街;
三年前,还曾为了她而且坐牢。可如今,他竟如此绝情,当着别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轻轻揉着高高肿起的脸颊,眼中满是怨毒,咬牙切齿道:
“李凡,你可真够狠的!竟敢当着外人的面打我。你给我等着,我的开山拳虽还没练到炉火纯青,但等李家主回来,我定要让你为这一巴掌付出惨痛代价!”
满心愤怒之下,她拨通了李乾坤的电话:
“喂,你在哪儿呢?”
彼时,李乾坤正坐在赶往医院的车上,望着儿子受伤的腿,心疼得眼眶泛红。听到电话铃声,赶忙接起:
“我在开车,什么是?。”
柳如烟还以为李乾坤会赶来为自己出气,焦急地催促道:
“你快点,我在这儿等你。”
李乾坤无奈又急切地解释:
“我得去医院,今天实在抽不出时间。你先回家吧,有事儿以后再说。”
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柳如烟木然地伫立在创业大厦前的广场上,掌心死死地握住手机。她的内心犹如打翻了调味瓶,各种滋味翻涌,忍不住在心底啐道:
“这他妈的什么男人!”
她曾自以为靠着他的美色,可以能够轻松拿捏任何一个男人,就像李凡一样,但是,今天一个男人扇了她一个耳光,一个男人挂了他电话。
这让柳如烟心里非常失落,一时间在内心深处产生一丝后悔。
如果自己在李凡出狱后不提出离婚,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
如果不离婚,那么她现在仍然是一那个高高在上的女总裁。也不至于投身于李乾坤这样的老男人,更不会.............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和李凡离婚开始的,可是自己现在已经低声下气的求李凡了,还要她怎么样。
想着,柳如烟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摩挲着隐隐作痛的脸颊,目光如利刃般死死地盯着六楼的方向,咬牙切齿地低语:
“李凡,你给我等着!你竟敢动手打我!等我修为提升后,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她便一甩头,决绝转身离去。
街道上,车水马龙,喧嚣嘈杂。
几辆车却如训练有素的士兵,整齐而安静地穿梭其中,与周围的杂乱景象格格不入。
宋义坐在驾驶座上,眼神有些迷茫,双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时不时往后视镜里瞟一眼,带着几分困惑问道: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车内,除了他,还有魏景云,以及在后座静静躺着、毫无生气的卢万泉。
魏景云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惶然。
从尚品会所门口的意外相遇,到卢万泉瞬间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这一系列变故如同一场荒诞的噩梦,让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他深知卢家在军界的深厚底蕴与庞大势力,卢家只要一声令下,便能调动千军万马。
而如今,他竟莫名其妙地卷入了这桩可怕的事件中,卢家的继承人就这般毫无生气地躺在他身旁。
他的手几次颤抖着伸向手机,想要拨通父亲的电话寻求帮助,可每次都在最后一刻缩了回来。他不能将父亲也拖入这个危险的旋涡。
就在他满心绝望、不知所措之时,郑傲天的身影突然闯入他的脑海。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郑傲天的号码。
街边,一位老人趿拉着破旧的拖鞋,光着脚蹲在墙角,嘴里叼着一支烟,静静地吞吐着烟雾。
周围几辆车呈扇形分散停放,宛如忠诚的卫士,默默守护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街道上,整条街空荡荡的,不见一个行人,甚至连一只流浪猫狗的影子都瞧不见,寂静得有些诡异。
警卫连连长张大力眉心却紧蹙成一团,满脸写着担忧,急匆匆朝着郑傲天走去:
“郑帅,这天儿热得邪乎,车里空调都开好了,去那儿抽根烟,也能躲躲这毒日头,在这儿晒久了,身体可吃不消。”
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语气中满是关切。
郑傲天深吸一口烟,胸腔随着这一口烟的吸入而微微鼓起,片刻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烟圈悠悠散开。他撇了撇嘴,满脸嫌弃道:
“可拉倒吧,我那宝贝孙女鼻子比警犬还灵,就前两天,我在院子另一头抽了根烟,她都能隔着老远闻到味儿,又是撒娇又是抗议的,我可不想再听她唠叨了。”
说着,他还弹了弹烟灰,一脸无奈。
张大力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往前凑了凑,继续劝道:
“郑帅,你就放心吧。车里的空调换气可快了,我抽完烟,保证开窗散味,再喷点空气清新剂,绝对不会留下一丝烟味,你孙女肯定发现不了。”
他眼神里满是期待,希望能说服郑傲天。
郑傲天白了他一眼,把烟头在鞋底摁灭,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汽车,一本正经地说:
“你想得太简单了,大力。那车里空间就那么点儿大,烟味哪能那么容易就没了。我孙女那鼻子,就跟装了探测器似的,保准一上车就闻出来。我还是在这儿自在,晒晒太阳,抽抽烟,多舒坦。”
张大力见他态度坚决,知道再劝也没用,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恰在此时,张大力的手机 “嗡嗡” 地响了起来,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 “魏景云” 三个大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