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姝婚后次日,北荒国使臣终于姗姗来迟,抵达京城。
然而,此次带队之人已非昔日的北荒大皇女瑙日布。
四国既已齐聚,自是免不了为其接风洗尘。于是,凤晗当即宣布三日后于青城山皇家猎场设宴,宴后次日则就地举行四国朝会大比。
实际上,凤晗此举是想当着其他两国使臣之面,宣告与南离联姻,缔结百年之好!如此一来,西门国和北荒国即便有何不良企图,也需好生掂量掂量。
由于是皇家猎场,对随行官员有所限制,五品以上京官方可随行,且三品以上才可携带家眷。
林府内。
林姝将宫宴之事讲述一遍后,直接说道:“此次宫宴,就由阿牧与阿珩随我一同前去吧。”
苏牧沉思片刻,颔首应道:“如此也好。此番前往猎场,焕之和阿云孩儿尚小不便前往,而阿钰有孕在身,行动不便,不甚安全。”
众人皆无异议,此事便如此定了下来。
三日后。
城郊,青城山皇家围猎场。
各国使臣与官员们鱼贯而入,场面庄严肃穆。
林姝怀里抱着故作一脸严肃的小安思,携着苏牧和纪珩下了马车,缓缓进入围猎场地。
“阿姝,许久未见了!”刚下马车,便闻有人唤道。
林姝闻声回头,竟是太女凤昭和她的两位夫郎。林姝自回京后,还尚未见过凤昭,听闻她是往东巡查去了。
“太女殿下,封正君,萧侧君。”林姝携夫郎向凤昭等人行礼,一开始见凤昭身侧二人都挺着肚子,还微感诧异,须臾便明了,如此场合,太女的正、侧君是必须到场的。
凤昭早就看到林姝怀中那个胖乎乎,却学林姝故作沉稳的奶团子,不禁逗弄了两下,继而转头望向林姝身侧的纪珩,英气地挑了挑眉,缓声道:
“前些时日孤不在京城,未能赶上阿姝大婚,孤在此先道声恭喜,贺礼他日再奉上。”
言罢,凤昭又微微俯身,压低声音,继续续打趣道:
“阿姝,孤可是听闻,这南离摄政王世子对你有意;
就连姗姗来迟的北荒使臣想必也是听闻南离有意联姻,故而折返国内携最受宠的一位皇子来访,所为何人不言而喻了吧……
哈哈!还是阿姝好福气,令孤艳羡啊……”
林姝不知怎的,竟从对方的言语中听出了些许幸灾乐祸,于是,她抬起眸子直视凤昭,眼神闪了闪,有些坏心眼的道:
“太女殿下怎知那北荒皇子不是为你而来,况且,封正君与萧侧君皆是惊才绝艳之辈,又何必艳羡林姝呢,莫不是觉得两位……”
林姝话未言尽,适可而止,却更易引人遐想。
“莫要胡言,莫要胡言!那北荒男子魁梧壮实,孤可无福消受。”
凤昭尚在惊愕林姝竟未否认南离世子对她有意之事,便被林姝最后那“挑拨离间”之语惊得心跳加速。
果不其然,待林姝她们与她寒暄完毕,辞别之后,她的腰便被一只纤细柔嫩的手紧紧掐住,凤昭轻“嘶……”了一声,她就知晓会如此!这林姝,如今真是半点亏都不吃了!
夜晚,众人依序入席,宴会启幕。
四周营帐林立,宴会于开阔的校场举行,校场高台之上,置有一张巨大的凤案;
凤案两侧,各列两排案桌,官员依品阶由前至后就座,桌上珍馐美馔罗列,一眼难以看到尽头;
校场中央空旷处,篝火熊熊,数头羊、鹿置于其上炙烤,歌侍舞侍正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凤晗端坐于上方,目光如炬,嘴角噙着笑,却又给人不怒自威之感。
酒过三巡,凤晗蓦然抬手挥退了舞侍,举起酒杯,朗声道:“今日四国云集,实乃盛事。愿各国和睦共处,共享太平。”
众人纷纷举杯迎合。
凤晗满意地看向南离使臣一方,对着戴面具的许靖韵颔首示意,继续言道:
“今日除了为来使接风洗尘外,尚有一事,我凤鸣即将与南离联姻,此乃两国之幸事,今日便趁四国使臣皆在,将此事定下,也好做个见证。”
凤晗言辞之间,威严依旧,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在场诸人,只有西门国消息滞后,故而颇感震惊,其余人等皆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凤晗凝视了一圈台下众人的神色,复又看向许靖韵,问道:“南离世子,可有心仪的女子?若有,朕即刻赐婚!”
言罢,凤晗还隐晦地朝林姝处瞥了一眼,她岂会不知,这二人早就‘暗度陈仓’了!
当然,许靖韵的身份她也已了然,但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对方能代表南离便好。
许靖韵闻言,慢悠悠的将杯中酒水饮尽,慵懒的伸了个腰,方才站起来,朝着凤晗恭敬的施了一礼,道:
“那便先谢过凤鸣女皇了!在下确有一看上的女子……”
从许靖韵的自称可以看出来,他算是给足了凤晗面子。
说着,他眼神轻佻的从在坐的各个年轻女郎身上一一扫过,在那些女郎忍不住泛起心思时,他却将视线落在林姝身上,抬手指过去,声音调皮又低沉:
“嗯……就她——林姝!”
看着下面那些年轻女郎恨不得捶胸顿足、羡慕嫉妒恨的看向林姝时,凤晗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不过嘴上却道:
“南离世子好眼光。”
许靖韵挑眉,嘴角微扬,那意思显然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
“林姝,你可愿意?”凤晗声音威严的询问林姝意见。
林姝察觉到许靖韵投递来的视线,敛眉起身,朝凤晗行礼,回应:“回陛下,世子垂爱,林姝自是愿意。”
凤晗大笑几声,满意的为二人定下婚事:“哈哈哈哈!好!今赐婚与你二人,望尔等相敬如宾,为两国邦交再添和睦之美。”
“谢陛下。”
“谢过凤鸣女皇!”
林姝与许靖韵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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