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娘子您这边走。”
墨语的声音传来唤醒了一边正假寐的祝文清:“嗯?谁来了?”
“二公子,是郑娘子来了。”
祝文清从小榻上起来:“那请进来吧,上最好的茶点”
郑赝听说祝文清瘦了许多但是看见祝文清这模样就着实是吓了一跳:“这才多久,怎么瘦了这么多。”
“这叫孝悌之道,若是我吃的面部红润,这兄长的死可就白死了,反而还会被祝老夫人,拿住了把柄。”
“那日夜里的事儿,王家是唯一没出血就得了好处的世家,且现在王家安分的紧,所以殿下现在动了心思。”
“殿下早就不满身边只有你我二人”祝文清嘎吱嘎吱的啃着苹果,一口恨不得嚼上三十口:“这次肯定会盯上王家的。”
郑赝捧着茶盏稀罕的紧,被祝文清瞧出来了:“这茶还是上次殿下求我办事儿,特意给我的茶叶呢。”
“殿下求你办的是什么事儿?”
“还能什么事儿?美男计呗,我也算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瘦脱像了都”郑赝把茶盏放在一边再不碰一下也没忘了今天的正事儿:“我向殿下提议,善待寒门学子,寒门学子大都重情重义,定然不会忘了殿下的提携之恩,所以元王这边你也多加提点着。”
“这不吃饭啊,就是不一样的,我的脑子根本就转不过来,没往元王那儿想,反倒是元王才是你主子一样。”
哪里是你的脑子转不过来,郑赝避重就轻的问了一句:“那你什么时候能吃饭?”
“明儿吧,明儿我就吃,我现在看见什么都好吃的。”
明儿是祝文清的生辰,祝文远的一些事儿也处理了,若是再不吃点东西那就是有点用力过猛了。
现在祝文清还没等入朝呢已经在世家人留名了,在他们看来祝家的祝文远没了,出现个早晚会发光的金子祝文清。
有些人早就已经看中了祝文清,想作为女婿好好的提携了。
郑赝的话带到了也不打算多做:“那我就走了,话我也带到了。”
“再坐儿”祝文清从软塌上起来,从柜子里拖出来一个画轴,交给郑赝:“喏”
郑赝不明所以的接过:“这是什么”说着打开了,直接楞在当场。
祝文清看着郑赝的反应心中莫大的安慰:“这是云朝名手蒋非山所做月下竹影,竹影下遮着昙花。”
郑赝小心翼翼的捧着。用她的眼神去描摹画上的图案:“不愧是非山名手的画,只是老天无眼,给她了那么一个命格,画卷也都被皇家收起来了,你从何处得来的?”
“在三皇子那儿见到的。”郑赝的眼神亮晶晶的压不住的喜爱之情:“这真真是一幅无价之宝,藏品,珍品”
“知道你爱竹,头上带的衣服上绣的都是竹,还给自己起了个琤竹,琤竹爱竹,这画放在我这儿还不如放在你这儿。”
可这若是平常的画的话郑赝就收下了,但是这是从元王那儿讨来的:“这太贵重了,我这可是不能收了”
郑赝虽喜欢,但是也不是什么都收的,这是前朝孤品,皇家所有,云朝历朝历代被圣旨皇恩保下来的画。
挂在自己的书房中,实在是...
郑赝到底都没有收这幅前朝孤品,祝文清最后也只得端正的收了起来。
郑赝出门的时候看见了夷清念背着药箱跟在祝家人的后面,两个人打了个照面,颔首作为回应。
夷清念的面子很大,听说祝家的老夫人近日里病的厉害竟然把这位郎中给请了过来了。
“姑娘,您看什么呢?”
郑赝被珍珠给叫了回来:“没事儿走吧。”
再看祝老夫人的院子,二房三房的人都在,自然祝文清和温莲还有谭盟也是在场的。
都屏息以待的看着纱幔后面的人影,夷清娘把了脉以后写了一张药方,婢女念过以后,有些人都变了脸色。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夷郎中这是什么意思。”
夷清念看了三夫人一眼:“夫人若是不信的话又何必把我请过来?”
“可这是人心入药!要食素清血,喝道大好方能断,这分明是喝血啊!”
夷清念刚才又给祝老夫人施针,就是为了叫她这一刻的清醒听一听这话。
“夫人何必着急,只需要祝老夫人的血脉即可,您不必过于担忧”
二房三房的两位夫人都松了一口的气,可又转喜为忧的看着自家的郎君。
这满屋子里只有二房三房的人才是祝老夫人的血脉,哦,对了还有一个谭盟。
祝听絮和祝听城两个人都没说话。
“夷郎中,这个事情呢,我也不好多说的,毕竟,以人血入药,颇为血腥。”
“祝二爷是不愿意了?”
夷清念是最不愿意多说废话的:“既然不愿意就不要给自己多加借口。”
“只是我日日要上朝,辅佐陛下,若是茹素流血,体力不支,那我祝家的白事不是一桩桩一件件的?”
“可是现在若是不以人血入药的话,很可能也会再有一桩白事啊?祝二爷,您不睡不愿意吧?”夷清念问着。
“祝二爷,您家的事儿和我这个外人是没有关系的,现在祝老夫人的五感皆封,什么都听不见的。”
祝听絮没说原因祝听城也没跳出来指责,而祝文清回头给谭盟一个眼神,谭盟才从暗处出现对着夷清念一拜:“既然要用人血入药那就用我的血入药吧。”
祝听絮听后倏地看向了谭盟,神色铁青起来,哆嗦的指着谭盟,好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样:“你这个孽种!你这个孽种也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谭盟扑通一声跪下:“我知道我不该出现在这儿,但是现在母亲人命关天,你们都有顾虑,但是我不怕!我不怕!你们不救母亲的命我来救命!”
祝听城恨不得要杀了谭盟的样子“你这个阴险小人!定然是你买通了夷清念!”
“祝三爷!”夷清念冷着脸:“毁我清誉的事情,我可是可以去喊冤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受的住罚了,不过我倒是奇怪了,怎么有人愿意来出血,你们反而又不愿意了?到底是脸上的脸皮重要,还是老夫人的人命重要?”
不过叫祝文清意外的事情是,祝听絮和祝听城竟然都知道谭盟的存在,也还真的是够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