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棠抬眼一瞧,高兴地挥手。
“小王爷……”
小王爷一噎,愤怒的表情有点龟裂,特别是他往方若棠跑时,方若棠也朝着他这里跑了过来,两人跑近停下。
方若棠兴高采烈地问:“小王爷,你这么早就来找我玩了吗?你要带我去哪里玩呀?是不是我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呀?”
小王爷:……
实不相瞒。
他是吃醋了,来找叶无瑕干架的。
眼下看来,叶无瑕走了。
这火又不能朝着方若棠去,特别是她这会两眼亮晶晶看着他时,好像她的眼里世界里,只有他一样。
他哪里还有怒火,只余心软。
“……是,我来找你玩,你想去哪儿玩,我都陪你去。”
“嗯……”方若棠拖长了尾音,双眼灵动地扫来扫去,明显没在想好事,小王爷心生警惕,就听她说:“我们去赌场吧!”
“啊?那儿人蛇混杂,不是一个好地方。”小王爷下意识就拒绝了。
方若棠抓住小王爷的大手撒娇。
“去嘛去嘛!求求你了,我想去看看,你就带我去吧!”
小王爷哪见过这个架势,当下就跟喝了两斤假酒一样,整个人都晕晕呼呼的,无意识地答应:“好好好,去去去。”
“小王爷,你最好了!”方若棠两只小手握住小王爷的大手,一甩一甩,好听的话,不要钱一样往外冒。
小王爷直接被哄成了一个胚胎。
可怜他第一次有这个待遇,又是第一次被姑娘家牵手,哪还有脑子。
方若棠府都没入,又乐颠颠地跟着小王爷走了。
“我带你先去换一身男装,那里几乎没有姑娘家涉足,你就这么过去,太引人注目了。”
“行呀!”
只要能进去看看,她不在乎穿男装还是女装。
自身体好后,她出门遇到过三次卖女儿的事情,次次都是因为赌博,所以留有心思,赌博这么好玩吗?
“那我们去王府。”
“买成衣就好了呀!去王府干什么?”
“成衣店的布料不好,而且也不干净,你穿不习惯,我屋里有我年幼时未穿的衣裳,你现在穿来正合适。”
方若棠目测了一下小王爷的身高,再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没有反驳年幼时这几个字,可也无意识地撇了撇嘴。
“姑娘家娇小点可爱。”
小王爷看出方若棠的不满,笑容风流地掐了一把方若棠的脸颊,引得她哇哇乱叫,这才朗笑松手。
“王爷,国师大人……”
王府下人和叶府的一样有眼色,看到方若棠便恭敬地见礼,一路直到后院,凡碰到的丫鬟下人都如此。
“他们怎么都认识我?”方若棠有点好奇。
她名声虽大,但也不至于连这些平时出不了府,一月只有一两日休假的后宅小丫鬟都认识她吧?
“能与我走这般近,又亲自迎入王府的姑娘,除了你,不可能有别人。”
小王爷花名在外,但府里侍候的人,哪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毕竟后院有没有养女人,只要不瞎就能看到。
“你以前没带姑娘入过府?”方若棠有点惊讶。
一直有听小镜子解释小王爷身心干净,但第一次这么直观,还是不免侧目,毕竟很多事情,先入为主,有固定印象。
“没有,不信的话,你大可以随便去查。”小王爷笑容揶揄地冲着方若棠眨眼,眼里有期盼的小情绪。
就好像方若棠询问这些,他有多高兴一样。
事实上,小王爷确实有些暗爽。
方若棠没有深究这个话,小镜子说的事,目前还没有出过错,催着小王爷快点带她去更衣。
小王爷有点失望。
到了他住的院子,直接带他去存放往年衣物的房间。
“你挑吧?都是以前做多了,没穿上就小了的。”
“哇,这么多?”
方若棠看着满满几个柜子,五颜六色的衣服。
“你都可以开一家成衣馆了,而且颜色好全呀!”
艳色特别多,但凡打眼的颜色,这里都有。
方若棠略想。
也对。
每次见到小王爷,都跟一只花孔雀一样,今日大红,明日大紫,后日可能又是蓝色绿色,不过他最多的衣色还是红色为底,如正红、玫红这些。
不像太子,除了衮服,平时着装不是黑色就是玄色,给人一种沉稳严肃的感觉,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容世子几次见面,不知是否与他守孝的原因,他的衣裳基本以白色为主。
穿着白色锦袍,头发高高地束在脑后,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不染尘埃的气息,静静站在那儿,就如高山上的皑皑白雪,难以攀登。
而叶无瑕喜青色,霍止戈大约是武将的原因,基本上都穿的骑装,没见他穿过直襟长袍。
安郡王也以白色为主,但不是纯白,而是月白、银白这些,穿出来的气质也与容世子天差地别,一个温柔优雅一个清冷疏离。
方若棠看着这些衣服发呆,突然发现这几个男人在着装方面,就隐隐表现出了各自不同的性格,而她现在竟对其六人有了浅淡的一层了解。
“怎么呆住不挑了?没喜欢的吗?那我叫绣娘来,现在给你做,我们明日再去赌场。”
“那不行!”
方若棠立刻回神,挑了一件正红锦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觉得大小差不多,拍板说:“就这件了。”
“我替你更衣。”
小王爷指尖抓住衣裳,八百个心眼子全都写在脸上。
方若棠惊讶地问:“你府里没有丫鬟吗?”
“我这院里没有,我不习惯小丫鬟侍候。”小王爷第一次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不留小丫鬟,是自他年岁到了,爬床的丫鬟层出不穷,闹了几次,打杀了几人,都杜绝不了那些女人一步登天的富贵梦。
他索性便只用小厮了,也免得今日被下药,明日被爬床,在自家都不能落得一个清净。
“我自己穿吧!”
方若棠看着同时被她和小王爷抓住的这件男装,没有女装繁琐。
小王爷窃喜的表情龟裂,难以置信地问:“你防备我呢?”
方若棠小脸一黑,一阵无语。
“我不该防备吗?”
“你竟然真的防备我?”
“我们男女有别,我不该防备吗?”
“可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是互舔过的关系,你怎么能防备我呢?我清白都给了你,你要对我负责。”
方若棠听到互舔这两个字,脑袋中的弦一断,整个人都傻了眼,怎么当时那副恶心人涂口水的事情,在小王爷眼里,好像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