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运良看了眼太子,每次都是这样,太子总是先他一步,若今日先开口的人是他,这些功劳本该是他的。
举荐人也该是他的,可如今都便宜太子跟穆翊承了。
他也出钱出力了,可父皇夸奖的只有太子一人,真是不甘心呐!
事情都商量出结果了,皇帝就让他们都走了,叫住在尾巴的太子。
“跟穆家那小子说,好好干,别丢他老子的脸,朕在这等着他提着山匪头子的首级回来。”
“儿子遵命!”
说罢就退了出去,刚出门就碰上了一旁等候他的萧运良。
“弟弟在此恭喜皇兄了,今日帮父皇解决了心头之刺,可是大功一件啊。”
“三弟言重了,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岭西的百姓,为天下之忧而忧罢了。”
“皇兄大义,今日为穆翊承请命想必穆将军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的,穆将军从前的部下也会很感激皇兄的。”
这话便是说太子在用穆翊承拉拢以前旧部将士的心了。
“三弟何出此言,穆翊承为了亡父在边关多年,如今回来了,自然是要多加慰藉,我想父皇也是这个意思,三弟可误会我了。”
太子盯着萧运良,目光如炬。
萧运良抬手赔罪道:“是臣弟说话冒失了,还请皇兄见谅。”
“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太子伸手将他扶起来。
二人表面上端的是兄友弟恭,实则底下暗潮汹涌。
穆翊承出发岭西的旨意下达的时候,穆子衿正在给他纳鞋底。
送走宣旨的人,穆子衿看着他,这一天还是来了,只是比她想的要快许多。
什么也没说,回屋给他收拾行李,岭西气候恶劣,如今的天都还冷着,准备的都是加了厚厚棉花的里衣。
“阿姐!”
穆子衿收衣服的手一顿,什么也没说接着给他找东西。
“阿姐,这些就够了,多的我也带不走的。”穆翊承过去拉住穆子衿。
“阿姐……”
“阿承,我知道的,你想做的姐都支持你,只是你要答应我,千万保重自己,你身上还有伤,凡事要跟别人商量,不要一个人闷着头直冲……”
听穆子衿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穆翊承静静的听着,他有很多年没看到阿姐这样紧张过了。
夜晚用过饭,穆翊承站在院子里看着那道院墙,又要许久见不到了。
她,会为他担心吗?
握紧了手中的石子,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告诉谢洛溪,要是等他离京了,她才知道的话,会不会生气在背后骂他呢!
穆子衿走过来,给他披上了斗篷。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没有,只是觉得好久没离开家这么久,有点舍不得阿姐。”
这次一去少则也得两个月,等回来的时候估计已经是春天了。
上一回去办事也不过几日的光景,一下子离开家这么久穆子衿的确还有些不习惯。
“你专心办事,京都的一切你都不用担心。”
“阿承,既然想,那就别犹豫了!”穆子衿拍了拍穆翊承的肩膀,她的弟弟已经这么高了,能够独当一面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躲她背后的小男孩了。
见穆子衿离去的背影,穆翊承握紧了手中的石子,下定了决心,朝那头一扔。
可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动静,方才悸动的心慢慢沉了下来,是已经睡着了还是不想理他?
可有点不甘心,又捡起一块,再试一次?!
朝那头扔过去,突然一声“哎呦”的声音传来。
穆翊承赶紧爬上去,就看到谢洛溪在揉着手臂。
“穆翊承!”
“溪儿妹妹!”
“你的石子砸到我了,你知道吗!”谢洛溪一边揉着手臂,一边看着穆翊承咬牙切齿的说道。
“对不住啊,溪儿妹妹,我,我一直听着没动静,没想到你会突然开窗。”
“谁知道你今天抽什么风!以往那石子扔的跟什么似的,今日扔了一个就没动静了,我还以为听岔了,这才过来看下,就被你给砸了。”
穆翊承赔罪的笑道,有些事偏偏就是这么巧。
“算了算了,上次我也弄到了你伤口,咱俩也算扯平了。”那件事谢落溪心里一直还有些愧疚。
“多谢溪儿妹妹大人不计小人过。”
“你找我是为了说岭西的事情吧,我白日里也听说了,也正准备找你来着,具体的是什么样的,是真的被山匪劫走了吗?”
谢洛溪就觉得这里很奇怪,有些事情跟梦里对不上,可也的确发生了。
穆翊承将探查到的事情告诉了她,谢洛溪没想到那些人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偷梁换柱。
看来是她的梦给他们提了醒,那些人发现了马脚,这才改变了策略,跟梦里有些出入,虽说还是晚了一步,但至少很多事情都有迹可循了,不像曾经那样用岭西百姓的命来填。
“这些事情你们暗查到的,就这么告诉我没关系吗,就不怕我宣扬出去?”
“当然不会,本就是因为溪儿妹妹我们才会去探查,你当然有权利知道这些,更何况我相信溪儿妹妹,你也不是这样的人。”
他真挚的双眼,穆翊承是真的相信她。
“那赈灾粮被人换走了,岭西的百姓怎么办?”
盼了这么久的赈灾粮被山匪劫走了,岭西那边肯定比京都得到的消息还早,若不快些想出对策,岭西那边怕是免不了一场动乱。
“由太子带头捐银,已经筹集了一批了,这批到时会先送去岭西,稳住局势,具体那边情形如何还得到了那边看,若是变成如你梦中那般的话,这些怕是还差点。”
谢洛溪点点头,岭西的情况怕是好不了多少,心中也有了思量。
“那好吧,后面若有什么消息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睡了。”
谢洛溪都准备关窗了,穆翊承叫住了她。
“溪儿妹妹,后面若有什么消息的话我让庆平传消息给你。”
“怎么了?”谢洛溪疑惑道。
“我得离开京都一段时间,奉旨去岭西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