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松的目光又落在念十一的冰晶剑上,
“小姑娘挺聪明啊,这剑是哪得的?”
念十一总感觉这陈松,之前一直都挺正常,就是落在她剑上的眼光绿油油的。
心里嘀咕,这人眼光才是毒辣,这剑都没有出鞘,他就仅凭外在,就能认出是把不可多得的宝剑,不可大意。
想到这儿,她赶紧一把将冰晶剑抓在手上,
“陈大侠,这剑是一位故人不要的,很普通的。”
说完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仅剩的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今日多谢解惑,这顿我请,咱有缘再见啊。”
陈松还想再说什么,被一阵刺耳的敲锣打鼓的声音打断。
原来是这酒楼的胖掌柜回来了,敲了几声响锣吸引大家注意,然后说着,
“每日的才艺比试,现在开始。”
说着又伸出胖手,指着身旁的一个鼎,
“获胜者,可获得这神农鼎,这可是深山里隐世的高人,炼丹的灵鼎,不仅可以减少炼丹时间,还可以节省修为。”
“这酒楼的名字取得好啊,聚仙阁,真是日日都有珍宝拿出来。”一位食客伸着脖子看那鼎,面露喜色。
“那可不是,我每日来这,你还真当我是为了那口饭啊,就是看看他都能拿出什么稀奇玩意儿来。”另一位食客也附和着。
“你日日来有什么用,你又没什么才艺,也是看得见摸不着啊。”
“嘿嘿,那是没瞧见心头好的东西,不然,爷给你露两手。”
“你就吹吧。”
……
酒楼的众人都热火朝天地讨论着。
念十一踮脚看了一眼,神农鼎?这可是好东西,这临江城商贸繁华,果然珍品聚集。
不过这东西虽好,自己也没啥才艺,该打听的事情都打听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想着就转身去拉黎仙儿,
“师姐,回吧。”
却发现拉不动,黎仙儿站起来,定定地望着那鼎,说:
“现下正是炼丹的时候,我们很需要那鼎,柳浮最擅炼丹,定是需要的。”
她说完将桌上那瓶没喝完的酒,一口饮尽,
“十一,你可会什么才艺?”
“啊?我?”念十一还沉浸在微微震惊的情绪里,看着有点反常的师姐一时反应不过来,“琴棋书画?好像不会什么?”
“那我们先看看。”黎仙儿又坐下了,还招呼着,
“小二,再来一壶酒。”
“好勒,客官,这就来。”
“师姐,我怎么不知道你爱喝酒?”念十一看着自己一口没喝,全被黎仙儿喝光的酒壶,觉得今天师姐有点奇怪。
接着又甩甩头,自己否定自己:师姐哪里奇怪了,这可是我亲师姐,不过是多喝了几口花酿。
况且,真能赢下这神农鼎,也是不错,眼下用得着。
第一个登台的,是个光脚的小老头子,掏出一个葫芦一样的乐器,腰上还别着腰鼓。
就见他一面吹着那乐器,一面摇头晃脑,时不时还敲一下那腰鼓。
正听着小老头唱民间小曲儿,小二哥走过来,给一人手上发了支竹签,竹签的一端拴着红绳子。
看见念十一不太明白的样子,一旁的陈松道:
“一会儿你看中谁的表演,就把这签投给他,获得最多的人,就赢走今晚的彩头。”
“哦。”念十一点头,转念一想,那得先跟陈松打个招呼,
“那陈大侠,一会儿你将你的签投给我们,我就给你看看我的剑。”
“哈哈,行,小姑娘机灵啊。”
“大哥,你爽快,我爽快。”念十一嘿嘿笑笑。
这酒楼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楼上楼下都坐不下,大部分人都站着看那才艺比试。
念十一粗略算了算,大概有一百多号人了,看来这酒楼的名气确实了得。
“让开让开,起开!”十来个面色不善的人,挤开人群,在看台正下方,把正坐着的几人拉起来,霸了位置。
这十来个人,又恭恭敬敬地向一个身材异常高大、脖子上挂着大佛珠的壮汉躬身行礼,
“舵主,您请坐。”
“呵,陀山派的总舵主,也来凑这种热闹。”陈松有点不屑,“什么做派。”
一个小二哥刚刚把酒给黎仙儿拿过来,就被陀山派的一人抓住,
“好酒好菜给爷端上来。”
“哎,是是,爷稍等。”
“快点!”那人说着还从屁股后面踹了那小二一脚,小二摔倒在地,爬起来也不敢耽误,
“就来,就来。”
“一年不见,陀山派怎的这样行事。”黎仙儿皱眉。
这时,小老头子表演完,赢得了五六根竹签子。
“第二位,谁来?”胖掌柜转动着他圆滚滚的身体,左右看看。
“我来。”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响起。
就见一个跟念十一差不多大的少女,拎着根翠绿竹笛就跳了上去。
“她是个修炼之人。”念十一跟黎仙儿交流了一下,“看打扮,像是蛊师。”
那少女将竹笛放在嘴边,缓缓吹了起来,乍一听没什么特别,但十息之后,众人纷纷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
低头一看,众人惊呼。
周围的各种爬虫全部向少女所在的舞台涌去。
随着乐曲起伏,房顶上也爬过来一些虫子,还有些飞虫也从窗户飞进来。
一时间,舞台上各种颜色的爬虫、飞虫汇聚,围着少女汇成一股股的流沙般的图案。
一曲奏毕,少女掏出一个小瓶,朝周围撒去,那些虫子就被化了,剩下的一些也各自散去。
全场有点被这个景象震惊住,过了许久,才听见一个声音,
“秒啊。”
然后叫好声和掌声才响起来。
少女比老头强,得了二十几根签。
“第三位,谁来?”胖掌柜又爬到了台子上。
一个白衣锦冠,书生模样的男子,踏了上去。
这男子貌似来头不小,身边还跟着四五个小厮,也手脚麻溜的跑上台子,在台上张开了一张一人高、五人宽的白色绸缎。
还准备了一个大斗笔,一桶墨。
就见白衣男子,一甩衣服下摆,单手运起那大斗笔,沾了墨就往白绸上洒,一幅力透纸背、栩栩如生的山河图就展现在众人眼前。
白衣公子容貌清秀,身姿飘逸,台下的许多女子向他抛去竹签。
但他还未完全收笔,就听陀山派的总舵主喝了一声,
“什么玩意儿!文绉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