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瞳孔骤缩,想指谢云兆又不敢,“你……你这是欺压!”这不是无赖吗?
三掌柜麻了,这一拍不仅拍懵了王老板,他也懵了,主要没这么做过生意啊!
谢云兆狠狠点头,“不愧是王老板,理解的完全到位,没错。”
王老板险些晕倒,身后的小厮机灵的扶住他,
“你想以权压人,不怕我告你?”
“不怕,你去,”
屋内之人大惊,这么猖狂?
只见谢云兆弯腰,从靴口拿出一把短刀,拔下刀壳,刀尖吹口气,
噌——扎在桌子上,透过去了!
“看看你有没有命去?”
对方账房吓得坐地,指着刀尖的手抖个不停,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何曾见过这场面?
不说王老板站不稳,三掌柜都要吓跪了,
小厮还死死的撑着王老板,偷偷捏他腰,“爷~”那人虽让死守,但不让暴露,
王老板也知道,死也是白死,那人不会为他撑腰!
本以为谈个生意,搭上了大人物,结果却要搭上命,他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对抗鲁国公府?
谢云兆见他慢慢坐下,向后摆摆手,“三掌柜,去准备合同,”
三掌柜逃一般跑走,郡主,刀还插在桌子上,咋办啊?
沈书榕听到200文时懵了,得知谢云兆谈判过程,低低笑了。
生意不顺利很正常,一次谈不成就谈两次,换换条件,掌握新的筹码,总会有转机,
结果她男人出手,直接到位了。
三掌柜又麻了,郡主这表情,纵容的……骄傲?
“再加50文,不过要在验过货后没问题再支付。”
“是,郡主,”三掌柜挥去额间汗水,这样也好,200文他真不知道送来的货能比粗布好哪去。
三掌柜回来,把沈书榕的意思说了,都要签合同了,没必要再瞒着郡主身份。
谢云兆站起身,仅这一个动作,一屋子人都不自觉后仰,包括自己人。
他两步走到王老板身边,拎着他脖领子把人提起来,“多出50文是郡主心善,要记得感恩!”
“是是是,我感恩郡主,特别感恩,”
王老板虽然个子不高,但分量够足,轻而易举就被他提了起来,吓得快要失禁。
谢云兆眸子阴冷:“不过要以你家布庄名义签合同,敢糊弄一分,没了你,我就找你儿子,你孙子,找你全家要说法!”
“想告我,鲁国公府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就看你敢不敢去!”
松开手,王老板摔坐在椅子上,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三掌柜赶紧把这位大爷拉去一边坐好,“二爷您坐,我们这就签合同,”
跑去桌前,看着已经傻了的王老板,努力挤出友好温和的笑容,声音轻柔的问道:“王老板,咱们是不是可以准备合同了?”
“对,对,签,我签,”王老板生怕慢一句就晚了。
小厮扶着他的手抖个不停,得罪那个人也很可怕吧?
王老板也怕,先躲一个是一个,两边账房噼里啪啦打起算盘,合同很快签定完,
谢云兆从桌子上拔出刀,放回原位,刚要走,被王老板叫住,
阴冷的眸子转回来,王老板浑身发颤,“这位爷,敢问怎么称呼,若是……”
谢云兆走过来,“怕有麻烦?”
“是,”
“鲁国公府二公子,谁敢找茬,让他找我。”
“多谢二公子,”
“不客气,从今以后你就是郡主的人,她是我未婚妻,我自然会照顾她的人。”
“是,小人记住了,小人一定会感恩郡主的,”王老板扬着笑脸,点头哈腰,
谢云兆拍拍他肩膀,“别抖了,我走了。”
送走这瘟神,王老板想哭,“老哥啊,你家郡主,找了个什么夫君啊!呜呜——”
三掌柜也不知道好不好,人吧,挺向着郡主的,就是做事,有些不太寻常,“别被他听到,”
王老板看到门外人影,死死捂住嘴,很快又松开,“哈哈哈,郡主就该找这样的夫君,有福气,”
王老板盯着门外,“郡主善良,二公子……总之,郡主和谢二公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门外人影消失,王老板抚了抚胸口,还好他反应快,这是惹了阎王爷了。
三掌柜看着他,忽然想笑,活该,敬酒不吃吃罚酒,
别管他们姑爷咋样,反正生意是谈妥了。
留下三掌柜和账房,沈书榕带着谢云兆走了,“不想上马车,走走吧。”
谢云兆让人取伞,“好,”
沈书榕弯唇,空气是甜的。
两人撑一把伞,离得极近,衣料擦碰的沙沙声,听在二人耳中格外动听,
谢云兆每次垂眸,都能看到沈书榕微扬的唇角,她高兴,他就格外满足。
从小就是。
四年前,鲁国公府请封世子,他知道不如谢云争,让了就让了,省的爹一看到他就唉声叹气。
可当他得知要失去榕榕,才知道世子之位不仅仅关乎国公府,还有关榕榕的婚事。
他不能让,不会让,直到谢云争一句,她看不上一无是处的自己,他便急急止住心思。
因为他知道,已经配不上她了,很早以前。
可扎根的爱怎是想止就能止住的?
他疯狂想她,想见她,哪怕远远一眼,哪怕一场宴席,隔着屏风而坐!
他甚至还期盼过不属于他的婚期,因为她嫁过来,他见她的次数会增多。
即便她是嫂嫂,小叔也算是她的家人吧,他们会以另一种羁绊存在这世间。
同乘一辆马车,
同撑一把纸伞。
每日相见,相拥,依靠,甚至……她会亲自己,
这些原本都是他梦里的美景,如今竟然一一实现,怎舍得看她难过?
走到一家首饰铺,沈书榕进去,预定了一对新到的玉佩。
掌柜对着二人一顿夸,两位天仙驾临,蓬荜生辉。
事实如此,所有的金银玉器,在两人进来那一刻黯淡无光。
掌柜献宝一般,拿出龙凤玉佩,“郡主,这是您预定的,”最贵。
沈书榕接过来,亲手给身边男人系上,
谢云兆嘴角压不住,又不想让她破费,“掌柜,记鲁国公府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