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点了点头:
“原本想着,让满洲的百姓自己种的,可是时间上来不及,冬日里最适合吃火锅,若是错过了这机会,又得再等一年。”
娇娇剥了橘子,塞入口中,喟叹一声,全身柔和得像只温顺的小猫咪,看得祁睿哲只想rua她。
“所以我想着,先进原材料,把火锅底料的工厂开起来,让老百姓们有活干,赚点钱好过年。”
小四又将红枣茶递给娇娇,娇娇很自然伸手接过。
“之前在京中,你一直避开火锅店就是为了现在?”四皇子惊叹道。
娇娇笑着否认:“我哪里有这等远见,原先想着若是前太子继位,我就带着家人逃难去别地来着,靠着这火锅底料的生意,也能过得不错。”
“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么,现在用来造福满洲也不错。”
娇娇看了眼还稚嫩,却已经极具风华的小四,心里还在可惜着这人怎么就不是亲弟弟呢!
“所以你可要牢牢记得你发过的誓,若是被我知道你背地里搞小动作,我就一把将你嘎了!”
“字面上那个嘎!”沈天娇特意郑重地重申了一遍。
祁睿哲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自从那日他不小心听到她的话后,娇娇就三不五时提醒他要守誓言,若是可以,他已经想翻白眼很久了!
“是是是,娇娇姐最棒,娇娇姐放心!”
小四再度将手里柿子递给娇娇,娇娇边吃边说:“这才听话。”
“你放心,等我火锅底料的工厂办起来,一定红红火火生意兴隆,到时候,我分你两成利润。”
娇娇大气地一拍祁睿的哲肩膀,道:
“既然我爹认你是我家小四,今后你就是我亲弟弟,有好处我绝不会落下你!”
祁睿哲气得想吐血,但面上却不显,他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用那个借口进大将军府!
青果站在边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觉得四皇子没被气死真是奇迹。
“郡主,蓝二回来了。”
蓝二匆匆从门口进来,对着沈天娇回复道:“郡主,笕浦村找到一块合适的地方建厂。”
娇娇当时给蓝二的要求是:
第一,交通要好,最好是连接周边几个村落的核心地段;
第二,周边有大片的农田,未来她是打算辣椒什么的原材料都自己种植;
第三,有水源,无论是井水或者溪流都行,要方便清洗原料。
听见蓝二这么快找到了地方,娇娇顿时兴奋了:
“这效率可以啊!要不你别跟着你家主子了,跟着本郡主,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看到这个效率,娇娇是真的有点忍不住想挖人了,这不就是古代版高级管家么?
搞事业必备牛马啊有木有?!
说完,她顿时目光炯炯地看着小四:“蓝三我留在京城还有用,要不蓝二您也赏了小的?”
娇娇狗腿地将小四面前的茶盏倒满:
“你看看啊,蓝二帮我搞事业,事业搞好了最终还是满洲受益,满洲受益不就是你受益?转个弯,那蓝二,不还是替你做事么?”
小四好笑地看着自己面前狗腿的娇娇,笑道:“所以我还得谢谢娇娇姐,帮我把蓝二用起来了?”
娇娇闻言,有戏!
“那可不?咱也不需要您道谢,就问你这买卖做不做?!”
“做做做,娇娇姐都自比‘小的’了,那本城主不得答应?!”
小四笑着对蓝二说道:“今后你同蓝三一样,都是郡主的人了,以后郡主就是你的主子,所有的事情以郡主为核心,也不需要再同我汇报了!”
见小四这么大气,娇娇表示有些不好意思,但不多!
心情贼拉好,继续吃吃喝喝,哎,躺平才是她的人生理想啊,牛马不用起来,怎么能叫牛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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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他娘,你想想你家小孙子,退一万步讲,你家翠花今年也十四了,嫁给刘瘸子,你过年过节还能看上一眼,嫁去外地,你可只能生老病死看一眼了。”
此刻站在这茅草屋前面的,是村里有名的大媒婆,笕浦村里大多数人家姓刘。
而站在这媒婆对面的,也是一位苍老的妇人,妇人有一儿一女,儿子去年从军战死了,留下一个怀孕的媳妇,如今这儿媳妇给她生了一个孙子,才刚满月。
她的女儿,也就是媒婆嘴里的翠花,今年十四岁,原本正是最好的年纪。
可儿子死后,家里没有男人顶立门户,那点抚恤金也在儿媳妇产期花了个干净,一家子三个女人,加上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实在是没有活路了。
“娘,您就同意吧!”
翠花在一旁流着眼泪哀求着,她知道自己家的情况,嫂子生产时大出血,家里穷,月子也没有好好做,如今虽然满月了,可身体也不大好,今后也很难劳作了。
娘亲只是一个老妇人,平日里既要侍弄庄稼,还要分心顾着她们,已经很疲惫。
而她,虽然能帮着照顾侄子和洗衣做饭,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狗蛋(婴儿小名)要长大,但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刘瘸子比你大十几岁,还是个瘸子,又打死过前婆娘,娘怎么忍心为了点聘礼钱把你卖过去?”
翠花娘越想越难过,这个世道怎么会这么艰难?
“你爹战死了,儿子也战死了,如今我又要亲手卖掉我女儿吗?”
翠花娘绷不住了,顿时嚎啕大哭:
“老天爷啊!怎么这么难?为啥子不给我们一家老少一条活路啊!”
见着一门三个女的都开始哭,媒婆直言晦气,说等她们想通了再过来,连忙甩着帕子就走了。
翠花嫂子搀扶着自己婆婆往门口板凳上坐,这个家已经是家徒四壁了,她知道自己婆婆和小姑子都是个好的,可她说不出安慰的话。
她知道,小姑子之所以想嫁给刘瘸子,是想卖了自己换聘礼钱,让她们活下去,家里已经断粮两天了,不止大人,狗蛋也熬不住了。
“嫂子,你帮我劝劝娘,只有我走,你们才能活下去,我哥可就狗蛋一根独苗苗啊!”
翠花瘦弱的脸上满是泪痕,翠花嫂子呐呐地说不出任何话。
此刻任何言语都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