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海面好似飘着一艘小船。
秦渺拿起手边的望远镜细看。
似乎是艘渔船，船上有人正在下网。
哪个国家的渔船来公海捕捞？
当然，在公海捕捞是件很正常的事，毕竟各国在公海均享有捕鱼自由嘛。
或许是因为游轮上的客人们身价过高，总有几个生死仇敌，这个时间点又太巧，她总觉得心里不安。
几分钟后，游轮侧前方有人驱动小型快艇，迅速靠近正在作业的渔船。
大概是负责拍卖会的工作人员。
双方不知交涉了些什么，渔船很快停止作业，调转方向离开。
这让秦渺不自觉松了口气，把望远镜放在一旁。
她呼气的声音略大，秦肆疑惑：“渺渺，你怎么有点紧张？”
秦渺揉了揉脸，眉心微皱：“可能是因为在公海吧。”
公海不受任何国家与主权支配，总会让人联想到一点不那么安全的事儿。
例如海盗。
例如间谍。
但主办方既然敢在公海搞拍卖会，说明应当实力雄厚？
期间应该不至于海盗肆虐？
秦肆嘲笑她胆小：“你知道今天参加拍卖会的都是哪些人，各国的都有，上至高官贵族，下至商贾末流，你爸我在其中都排不上号的。”
来头越大，安保越严。
上船时她好像还看见了几个迫击炮口。
主办方的实力果然雄厚。
自己吓自己。
这一刻，秦渺怎么也没想到，不管船上有多少人，宾客们来头再大，总有人愿意为了利益铤而走险。
……
18点30，侍应生准时敲响房门，秦渺一行人走到游轮顶层的拍卖会场，侍应生为他们推开21号的包厢，并在门外贴上一张红色标识。
秦渺猜想，标识应该是提醒后来者‘这个包厢有人了’，免得因有人误入发生不愉快。
挺细心。
环顾会场一周，二十几个包厢呈#字排列，中间空出来的一大片是拍卖台，他们所在的包厢靠近边角，视野虽比不上正中心，但偏有偏的好处。
离楼梯最近。
万一真有什么事儿，他们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包厢的桌上放着几本手册，手册上是今夜拍卖的所有物品。
秦肆指着一条以5颗水滴形祖母绿宝石为主的项链给裴至娇看：“这条项链据说是Fawzia Fuad公主的，很适合你，四千万人民币以内估计能拿下。”
裴至娇捂嘴笑：“我一天国内外到处飞，哪儿用戴这么贵重的？拍下来给渺渺当生日礼物最好。”
秦肆瞥了眼女儿：“先买回来给你戴，她不急，等咱死了家里的东西都是她的。”
裴至娇拍了拍秦肆的胳膊，气的翻了个白眼：“什么死不死的，你晦不晦气？要死你自己去死，我是要长命百岁的！”
秦肆：“……”
一个人有什么好死的。
他连墓地都看好了，贡山合葬墓。
待百年之后棺椁一盖。
秦肆和裴至娇，就生生世世不分离。
秦渺懒得看父母腻歪。
他们是对方最爱的人，她是他们爱情的产物。
产物偶尔还是要有点眼色的。
19点整，拍卖会正式开始。
拍卖师的声音回响在游轮顶层。
直到第五件拍品——Fawzia Fuad公主的祖母绿宝石项链出现，秦肆才按下包厢叫价按钮。
“二十一号包厢出价310万美金。”
“十七号包厢出价320万美金。”
……
“十九号包厢出价325万美金。”
“二十一号包厢出价340万美金。”
“十七号包厢出价355万美金。”
……
“二十一号包厢出价397万美金。”
“还有更高的吗？”
“第一次。”
“第二次。”
“成交！恭喜二十一号包厢获得拍品！”
秦肆面色轻松：“比我想象中的要便宜。”
387万美金，折合人民币三千多万。
又过了几件拍品。
秦渺终于等到想要的。
一对袖扣。
一对由18K金打造，正中心镶嵌着枚15克拉金丝雀钻，周边被梯形切割白色钻石包裹的袖扣。
“起拍价75万美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5万美金。”
直到秦渺第一次加价，秦肆‘咦’了声：“渺渺，你拍这个，是想送给谁？”
秦渺笑着回答：“放心吧爸爸，我知道你只穿戴妈妈亲手准备的，我不会让你为难。”
秦肆：“……更不放心了，你准备拍给哪个黄毛？”
他眉头一皱。
气势汹汹。
似乎一旦从秦渺嘴里听到‘黄毛’名字，就准备将人乱棍打死。
哪怕大腿肉都快在桌子底下被掐烂，秦肆依旧维持住凶狠的表情。
秦渺慢慢吞吞的答：“还能有谁呢……”
两口子眉头均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秦渺吊足了胃口后才回答：“你们忘啦，小叔叔的生日比我还早一周呢。”
她早看那对蝴蝶结袖扣不爽很久了。
趁此机会换下来。
“给他买这么贵的做什么？随便送个东西糊弄下得了，他又不缺。”
秦肆心疼地抽气，止不住念叨：“而且，像这种拍卖会里的东西，他指不定已经提前挑过一遍了。”
能出现在拍卖会里的，基本都是某些人看不上的。
外面叫价到了135万美金。
秦渺加到145万美金，才把金丝雀袖扣成功拿下。
秦肆捂着胸口，心痛不已：“这玩意你自己付账，我不给外面的男人花钱。”
秦渺啧啧叹气：“我以前给姓季的渣男花那么多，也没见你说什么，那时候你还让我多多帮衬他呢。”
秦肆想也不想：“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秦肆不服气。
但妻子的指甲都快掐到大腿肉里面去了，眼刀子‘咻’‘咻’的飞。
他不得不服。
一边制止妻子的作乱的手，一边不动声色的揉被掐疼了的肉。
面上还不得不维持做父亲的威严
“反正你最后不都把钱要回来了？”
“而且，姓傅的都是大户。”
“傅则其更是狗大户。”
“下次不要给他花钱了，浪费。”
秦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更何况，这对袖扣名叫金丝雀，要是他误以为你把他当金丝雀了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渺渺，我告诉你，你就是想养金丝雀，也不能养傅则其那样的。”
“矫揉造作，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