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孙瓒竟敢如此?叔父何不上奏朝廷,除此大害?”刘忠佯装气愤的说道。
“哎!”刘虞长叹了一口气。“我已多次上奏朝廷!奈何那公孙瓒虽然穷兵窦武,确实打了不少胜仗。尤其是在剿灭黄巾时立下了无数功勋。朝廷只是因为我俩文武不和,并没有多加理会!”
“我看朝廷并非不知事情!”刘忠想了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朝廷并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啊!“叔父,如今朝中也是多事之秋,恐怕无暇过问这幽州之事。想要收回公孙瓒手中兵权,恐怕还要叔父早做打算!”
刘虞听了刘忠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如今大汉王朝日暮西山,才导致这些将领拥兵自重。若是再不改变,恐怕大汉王朝将天下大乱。自己虽然身为皇族,心系大汉安危,但也是有心无力。如果能够夺回公孙瓒手中的兵权,至少能为朝廷守住这一州之地。
“公孙瓒手中的白马义从,乃是他一手所创,恐怕很难争取。他麾下那一万多步兵精锐,本就是我交给他掌管,他未必能完全掌控。”刘虞斟酌着用词,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刘忠的身上。“如果我下令将这一万多步兵交于你麾下,守正可有把握将兵权拿回来?”
刘忠听到刘虞有意将公孙瓒麾下一万多步兵精锐交给自己,心中不由的一阵激动。不过刘忠还是很快的平静了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那些步兵精锐跟着公孙瓒南征北战,肯定早已被公孙瓒完全掌控。岂能因为刘虞一条命令,公孙瓒就会拱手交出?若刘虞在军中还有如此影响,也不至于被公孙瓒夺走了军权。
“此举不妥!”刘忠思虑良久,还是打算实话实说。“那些军士跟随公孙瓒征战多年,对公孙瓒也颇为信服。叔父若是命那公孙瓒将步兵精锐交于我,公孙瓒有的是方法推脱。到时候非但无功,反而会打草惊蛇。再想收回兵权,就要大费周折了!”
“难道就只能听凭那公孙瓒嚣张跋扈?长此以往,我这幽州牧岂不是要让他公孙瓒来做?”刘虞听刘忠如此说,不由的有些焦躁。
“叔父莫要焦虑,我有一计,或可助叔父拿回兵权!”要知道刘忠的灵魂可是来自后世,听过的阴谋、阳谋,绝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比的。单论纸上谈兵的话,可能不比这个时代任何人差。至于这计能不能成功,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穿越过来这么久了,刘忠还没有正儿八经的整个什么计。
“守正有何妙计,快快说来我听!”看来刘虞平时是被公孙瓒给挤兑急眼了,一听刘忠说有计,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不如叔父找一借口,在府中宴请公孙瓒。然后于内堂之中埋下伏兵,只等叔父摔杯为号,伏兵尽出,将那公孙瓒斩杀当场。只要叔父这边解决了公孙瓒,那白马义从和步兵精锐群龙无首,只要叔父一道手令,我就能帮叔父拿回军权!\"
“不妥,不妥!”刘虞不断地摇头。“那公孙瓒乃朝廷的降虏校尉、都亭侯,我怎能擅杀?更何况那公孙瓒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被他逃出,恐怕是逼其造反啊,我刘虞不就成了朝廷的罪人?”
刘虞心中恨公孙瓒入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如今听到刘忠说要设宴袭杀公孙瓒,又开始患得患失。不但怕刘忠之计不成,还害怕坏了自己的名声。这让刘忠很十分无语,只能腹诽刘虞: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难道你刘虞就不懂吗?
“叔父说的是,是我思虑不周!”刘忠心中腹诽刘虞,但是嘴上还要连连道歉。“叔父莫要焦虑,容我从长计议!”
“守正,不如来日我聚幽州众文武开会,就在会上下令那公孙瓒将步兵交给你,看他如何应对!若是公孙瓒敢公然违令,再行你计,也免得别人说我不教而诛!”
刘忠心里不以为然,这摆鸿门宴就要出其不意。那公孙瓒能在历史上留下偌大的名头,又岂是无名之辈?刘虞一旦打草惊蛇,再想摆鸿门宴,那公孙瓒岂能不防?然而人在屋檐下,自己没兵没权,要想立足幽州,还必须背靠刘虞。因此不得不违心的说了一句:“叔父英明!”
“守正,今日之事,千万不要泄露!”刘虞倒是挺有保密意识,叮嘱刘忠道。
“叔父放心!刘忠心里有数!”刘忠见公孙瓒之事到此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便打算告辞而出。“若是叔父别无他事,刘忠就先告辞了!”
“守正为何如此着急?”刘虞一楞,自己并没有表现出要送客的样子,刘忠为何要告辞?难道是不满自己没有采纳他的献计?
“不瞒叔父!忠昨日刚到,营中之事自由麾下搭理,不用刘忠操心。但家眷从人还借住在官舍之中。我准备去集市上寻找驵侩(东汉三国时的中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邸卖来落脚。”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刘虞笑了起来,伸手从书房里的架子上拿出一块铅板递给刘忠。
刘忠接过来一看,乃是一块铅制地契券。券两面从右至左有隶书文字,文字表面涂有朱砂。文字的意思大概就是房屋的位置、面积、户型、间数等等。
“守正,这是蓟县的一处宅院,地方不大,却胜在清净。守正初来乍到,来不及置办产业,这就算是叔父送给你的见面礼!这是地契,就是不知道守正是否满意!”刘虞笑盈盈的看着刘忠说道。
不用去看,刘忠就知道这份宅院肯定是价值不菲。在这个时代,地契这东西各种各样。有的写在帛上,有的写在木板上,有的刻在石头上。能够花费大价钱做出这种铅质地契的,那必定是十分值钱的宅院。
“不行,不行!”刘忠就要把地契交还刘虞。“这是何道理?我这做侄儿的不曾孝敬叔父,反要叔父破费!”
“守正来此,是要帮我做大事的。区区宅院,不值一提!”刘虞推开刘忠的手,示意他将地契收下。
“如此多谢叔父了!”刘忠知道自己若是不收,刘虞不一定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只能将地契揣入怀中。
“刘福!”见刘忠收下地契,刘虞朝书房外喊道。只见刚才给刘忠领路的老仆推门进来。能够守在书房外,看来这是刘虞的绝对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