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房山民屯的事,刘忠便回到了涿县。前世做牛马的时候,刘忠以为当官是这世间最美的事。可今生做了官了,刘忠发现自己有忙不完的事。刘忠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世家大族能够屹立不倒,因为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才都出自世家大族,尤其是料理民政的人才。
刘忠不是没想过发展教育、培养寒门人才。可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如今即将进入乱世,谁会给你时间让你猥琐发育?不等你把人才给培养出来,黄花菜都已经凉了!因此和世家大族合作,就成了必然之事。
如今刘忠的麾下,能打的怎么说也有个高顺,赵云,可是这能够出谋划策、料理民政的人才实在是没有。刘忠也只能赶鸭子上架,结合后世书上、论坛上看的,摸索着出台一些料理民政的政策。适不适合现在的时代,刘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行慢慢再改就是了。
刘忠打定了主意,就下令涿郡文武官员到蓟县商议大事,同时邀请涿郡的世家大族与会。在将命令下到各县的时候,也特地说明让各县官员赴会时,也邀请上各县的大族豪强。
一时之间,蓟县官员、豪强云集,连世面上也繁荣了很多。当然,各世家、大族、豪强的反应也不一样。一些人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机遇,家族的族长亲自来了。有些世家依然对于刘忠不屑一顾,只派来了其他人参与,算是给了太守大人面子。
这一日,刘忠在府衙大堂设下宴席,宴请这些文武官员和世家豪族的代表。酒过三巡,刘忠终于开始谈到了正题。
“各位涿郡的官员,各位家主、族长!”刘忠高高举起了酒杯。“刘忠得刘使君恩宠,出任这涿郡太守。以后还要各位多多照顾,多多支持!刘忠先敬诸位一杯!”
“岂敢,岂敢!”
“太守大人请!”
“太守有令,我等自然遵从!”
众人见刘忠姿态极低,乱哄哄的回应着,都满饮了杯中酒。
“刘忠初为郡守,不懂这为官规矩。刘忠再敬诸位一杯!”刘忠又端起酒一饮而尽。“以后若有得罪诸位之处,还望诸位能够看我薄面,多多包容、多多指点!”
这一下气氛就不如刚才热烈了!你刘忠这是给大家下马威吗?除了还有几个小家族的人附和些“说笑了”之类的话,其他人都反应平平。
“我等都是大汉子民,奉公守法。太守为大汉牧守一方,也是为了我等能够安居乐业,又岂会得罪我等?”见气氛有些尴尬,涿县刘氏的代表刘元起哈哈大笑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等倒是要先谢谢太守庇护之恩了!”
高,实在是高!不愧是刘元起!刘忠自然是知道这位刘元起!自己那结义兄弟刘备家道中落,就是这位刘元起有识人之能,不但支持刘备四处游学,还花大价钱将刘备送到卢植门下学习。刘备以后能够三分天下,可以说这位刘元起是第一位投资人。
“叔父所言极是!”刘元起是刘备的叔父,刘忠是刘备的结义兄弟,这一声叔父刘忠叫得理直气壮。“常听兄长提起叔父恩德,侄儿早就心生向往,只是无缘拜会。今日一见,叔父果真非常人也!”
刘忠的面子可以不给,但刘元起的面子不能不给。那些族长、家主见刘忠和刘远起有此渊源,一个个也捧起场来。
“世叔说的对!”祖家和刘家常来常往,这时祖家的一位晚辈出言赞同刘元起。
“是啊,我等和太守,和朝廷本为一体,谈什么得罪不得罪?”
“太守若有令,只管吩咐便是!”
“诸位父老如此支持,那我刘忠可就说了!”刘忠放下酒杯,满面春风。“这第一条就需要众位的支持了!”
一听刘忠此言,众人认为无非是要些钱粮,历任太守到任都会如此。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众人虽然肉疼,但都能够接受。只是此时的气氛就不如刚才热烈了,大家都做好了和刘忠讨价还价的准备。
“诸位知道,刘忠孤身到此,麾下得用之人无非高顺、赵云之辈。要想治理好这涿郡,刘忠手下无人,实在是有心无力。刘忠想恳求各位父老,家中凡是有那些为出仕的有才晚辈后人,可否举荐到我这郡守府?刘忠一定会量才施用!不知道这个忙,诸位肯帮否?”
刘忠此言一出口,就算是下面坐的都是官员、族长、家主,最不济也是家族中的佼佼者,此时也无法淡定了!这哪里是刘忠求大家帮忙啊,这分明是刘忠给大家办事谋福利啊!
虽说那些世家大族,世世代代都有人当官,可毕竟家族人口众多,最后能够当官的也是族中出类拔萃的人,大多数人是当不上官的,只能是一介白身。如今刘忠这么说,明显是给族中子弟出仕的机会!家族传承说是耕读传家,最终还不是当官传家?你几代人当不了官试试,看还能不能耕读传家?
“太守大人说哪里话,为朝廷出力本就是我等本分。我卢氏耕读传家,家中多有才俊子弟,皆愿意为太守效力!”
“我刘氏乃帝室之胄,岂有不愿意为朝廷效力之理?”刘元起捋着美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贤侄若有需要,家中子弟随时待命!”
“我祖家子弟,也愿为朝廷效力。”
“我张家……”
“我崔家……”
“那刘忠就先谢谢诸位的支持了!诸位回家之后,可选家中才俊子弟送来蓟县。不过刘忠有言在先,我可是要考核的哦!”
这个自然!诸人纷纷表示会送家中最优秀的子弟前来。
“如此最好!”刘忠笑着回应。“刘忠还有一事要和诸位相商!”
“太守请讲!”众人见刘忠知情知趣,以为还像刚才那样,为了讨好自己这些世家大族,又要给出什么好的条件。
“吾到涿郡以来,见涿郡土地多有撂荒,有些已经找不到主人了!”刘忠故作痛心的说道。“我意将那些撂荒无主的土地收归国有,招收流民屯田。不知道诸位怎么看?”
“敢问太守,那些荒地如何界定有主无主?”一个小家族的族长发问道。
“我意连续2年无人耕种的地即为无主荒地。诸位觉得如何?”
“太守大人,万万不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