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僧赶到小灶门口,恰好遇到汉禹正在准备出门。
他急急忙忙走过去,把手中的纸条交给汉禹。
汉禹一看,是三角形的,马上明白,打开一看,只有几句话,但是已经说清楚了基本情况。
看完之后,他随手折成四角形,还给执事僧,说;
“回去交给住持就行,告诉他老人家,就说我知道了。”
执事僧莫名其妙,就这么一封信送来送去的,也不知道这师徒二人玩的什么把戏,但是不好多问,就赶紧回禀住持去了。
这边,看着执事僧离开,汉禹对德兴说:
“你不是要跟我干吗,走,现在就有任务,外面套上便衣,带上齐眉棍就行。”
德兴听到这话,高兴的几乎跳起来,但是看汉禹严肃的样子,知道这是真的要去执行住持的任务,就赶紧回到僧舍按照汉禹说的做了装扮一新,赶紧走了出来。
“你是俗家弟子,经常外出,知道在茂林寺和茂林县城中间,有没有那么一个规模不大,地方也不显眼,价钱不高,但是来往县城和茂林寺都比较方便的旅舍?”
“太多来,这一路上的旅舍几乎都是这个样子的,没有特别贵的。”
“奥,那就看有没有比较干净一点的,规模不大不小的那种。”
“规模比较干净的也就那么三两家,价钱也不是特别贵。”
“嗯,还要有马可以骑行,还要有好几个单人间,而不都是大通铺的那一种?”
“那就只有一家了,就在距离茂林寺二十里的地方,距离茂林县城也就十里多地,是一个老秀才开的,很多到茂林寺的香客都喜欢选这里当中间站,确实也挺干净。”
汉禹听到这里,就对德兴说;
“你先过去,开一个单间就行,里面要两张床,必须是靠窗户的。”
“我们要干什么呢?要不我稀里糊涂的咋办?”德兴实在忍不住了,想知道那么一点点究竟。
汉禹说;
“就是开一个单间,别的没有啥,也别问。赶紧去就行,记住去了以后不要瞎问,也不要管闲事。”
德兴听罢,提着棍子,就大步流星的向前赶。
汉禹喊住他:
“慢一点走,要像走了好长时间路累的不得了的样子。再要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你会武功,更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你是茂林寺的人。”
“好吧。”
德兴确实悟性很高,马上把举在前面的棍子改成了放在手中拄着,步履也一下子慢了下来,而且有点蹒跚。从后面的背影看,的确像是长途劳顿之人了。
“就这样,慢慢走。”
石妙兴拿到汉禹的回信,看都没有看,直接就装到了口袋,回头又去与嘉宾喝酒了。
执事僧感觉这师徒够奇怪的,一个刚刚看完把信直接送回来,一个却连看都没看就装进口袋了。
其实,石妙兴已经从二人约定信的折叠方式上感到了信息,那就是汉禹已经得到线索,正在前进的路上,而方方正正的四角形就是正在慢慢行进的意思。
他需要择机告诉方丈,武僧应该要时刻准备出动,配合汉禹拯救石定成。
范团长已经喝醉了,被执事僧扶进客房休息,护兵走到身边一边为他洗脸铺床,脱衣,擦洗身子。
县长和使者也跟着回到了客房,他们的随从伺候着他们睡觉,除了蝉噪,周边一片安逸,一点也没有异常的样子。
方丈大师不喝酒,送别客人后,与住持一起回到禅房。
他急切的问:
“可有消息?”
“汉禹已经找到线索,跟着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他一人吗,可有危险?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啊,以汉禹一人能行吗?”
“没有事, 他机灵的很,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我们需要出动几个护院武僧在一旁协助,好解救石定成,捉拿匪徒。”
“好,你选就行,带什么人,带什么东西都行,可不能让我们茂林寺在土匪面前折杀威风。”
“十个人足够了,我亲自带着过去就行。如果顺利,晚上就可以回来交差。”
“好,你去吧。”
汉禹在路上慢慢的走着,而且走一阵歇一阵的,就那么不紧不慢的前行着。
可以说,只有别人超越他,他没有超越任何一个人,几乎就是长途劳顿的样子。
奇特的是,他的脸上涂了一层黑色的油灰,显得比实际年龄大出许多。他手上举着一条长棍,长棍的头上,挂着的是一个大大的药葫芦,而且是一个已经经历岁月而油光发亮的葫芦,在中午的阳光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格外引人注目。
不用说,这是师傅的行头,被他带着出来了。好在他对于医道也是很娴熟的,虽然不及师傅那么一眼可以看出症状,但是对于医治受到军棍殴打之后的治疗,那简直是手到病除。
因为,他已经看出,那个小个子是那些人的头目,坐在旁边的是他的部下或者朋友。他在餐厅走路非常艰难,明显的伤势不轻, 可是因为范团长还在茂林寺,听他不敢到药局医治,手上也没有多少钱,也没有办法找医生医治,所以才一直拖延,以查理的说法,现在估计已经疼痛难忍到感染的程度了。
在路上看到这么一个行医而且医道高明之人 ,肯定会求医,而且肯定要求手到病除。
果然,刚刚走出去十多里地,那四个在茂林寺吃酒的人就赶了上来,一路走着一路骂咧咧的。
“姓范的还待在茂林寺不走了,今天又白去了一趟。不行的话,晚上就去结果了他。”
“别瞎扯,他是住在客房哪,我去看了,四边都有武僧,门口还有护兵呢, 根本就连靠近也没有办法靠近的。”
“等茂林寺给我们送来银子,我们就找大夫看看,别去招惹是非。”
“胡说什么,管不住嘴要找死啊。这里和茂林寺那么近,四处都是茂林寺的人,这话传过去,还了得!”小个子很生气的说。
“是,孙排长说得对,不说了。”
汉禹的耳朵非常灵敏,已经听清楚了他们的话,几乎可以肯定,这几位就是范团长打跑的老部下,也是他今天要找的人,而且完全对路子。
排长是他们的头,姓孙。
他紧走几步 ,一个拐弯处,找到一处树荫躺到在地上,放下背囊当枕头,长棍的一头插到地上,直接躺倒,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