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容瑾一早有手术,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嘱咐陈吉祥:“起来反锁了门再睡,乖。”
陈吉祥嗯了一声。
他出门前又嘱咐了一声,才匆匆离去。
继而,门“吱呀——”开了。
“忘带东西了吗?”陈吉祥迷迷糊糊地转身,赫然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院子。
陈吉祥惊惧地翻身坐起:“你是谁?!”
男人穿着黑色衣裤,身材矮胖,面露下流之色,油腔滑调地说:“我昨天就看上你了,小娘子,跟了我有你的好处。”
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蹲下身放在地板上:“怎么样,大爷我出手阔绰吧。”
陈吉祥背后冷汗直冒,她强作镇定:“不够。”
男人咧嘴一笑:“先伺候了我,再加也可以。”说着他就要往前扑。
陈吉祥闪开,想往门口跑,被他拦腰抱住,她想喊叫,被捂住了嘴。
她被男人扔到被褥上,按住不能动,只好节省力气,任凭他撕扯自己的衣服。
陈吉祥攒了攒力气,伸手在席子下面摸出一块巾帕,捂在男人的口鼻上。
他一怔,少顷便昏了过去。
陈吉祥平时在屋子四处放一些可以防身的东西,这种巾帕里放着大剂量的麻沸散,放倒他不在话下。
可是这人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这时,容瑾推门进来,见此情景大惊,健步冲过来:“吉祥!”
“用麻沸散弄晕了,快把他推开!”
两人把他推开,嘴里塞上布绑了个结实。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陈吉祥问。
“我怕你没关门,半路又折返了,没想到真的出事了!”容瑾想想都后怕。
“现在怎么处置他?”
两人看着地上困成猪猡的人。
“去找齐舒,问问他有什么办法。”陈吉祥说。
吉安堂。
两人悄悄跟齐舒说明事情原委。
齐舒气的直瞪眼:“你们怎么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陈吉祥说:“反正在你的房子里,大不了我们俩走人。”
齐舒看了她一眼:“好吧,我和容瑾去,你在这里等着。”
两人转身离开,陈吉祥坐在柜台后焦急等待。
不多时,两人又回来了,齐舒气急败坏地说:“那个人是天门帮的,官府也管不了,你们算是捅娄子了。”
“官府也管不了?”陈吉祥蹙眉问。
“对,他们的后台是当朝的轩亲王。”
陈吉祥和容瑾惊诧地对了下眼神。
齐舒接着说:“不过这个天门帮近几个月是山河日下,因为轩亲王好久不给他们发银钱了,他们就开始向百姓勒索。”
“你们这里的都督是谁?”陈吉祥问。
“徐华君,以前安国军的将领。”
陈吉祥点点头说:“你们陪我回去一趟。”
三人进了院子,见那个人还在地上昏迷不醒。
“把他弄醒。”
容瑾蹲下身,掐住他的人中,不多时,醒了。
他看到眼前的阵势,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绳索,凶狠骂道:“你们马上放开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陈吉祥瞪着他说:“你们天门帮的后台是轩亲王,他都不行了,你们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那人一愣:“你们想怎么样?”
“你们为什么不投军呢?”陈吉祥问。
“你一个娘们知道什么,投军哪有那么容易。”他怒目而视。
陈吉祥抿了抿嘴:“假如我能帮你们呢?”
男人怒吼:“羞得戏耍本大爷!”
陈吉祥回屋,一会拿出一封信:“你把这个交给官府都尉,此事不成你再回来找我们算账。”
男人将信将疑接过信。
衙门。
“徐都尉,这是天门帮呈给您的信,他们在外面等着回复。”
徐华君一怔,他正为天门帮头痛,他们隶属轩亲王,又为数众多,经常滋扰百姓,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他接过信打开——
“天门帮有心被诏安,可以收在你麾下,多加管理,趋利避害。
膝盖的伤没有再反复吧,记得阴雨天擦敷。
相望江湖,不必相见。”
手下又递上一瓶药膏:“大人,还有这个。”
徐华君眼眸湿润,震惊不已。
在北境,他坠马膝盖受伤,陈吉祥两天两夜为他先冰冻再热敷辅以针灸,让他没有落下伤残。
“一定是她!”
三天后,徐华君招安了天门帮,当地百姓欢呼雀跃,天门帮也终于有了安身立命的长久之策。
天门帮的帮主带着几个头面人来到吉安堂。
帮主是个魁梧体面的人,他对陈吉祥一拜:“从此后,三位便是我司马雷过命的朋友。”
陈吉祥连忙说:“我们俩的身份还是要保密的,你们有事和齐老板交涉就可以。”
帮主后面是那个企图欺负陈吉祥的大汉,他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跪拜:“容夫人,在下……”
陈吉祥连忙摆摆手:“算了算了。”
最开心的就是齐舒。
天门帮的人走后,他拉着容瑾说他的计划,要把吉安堂做大做强。
陈吉祥直翻白眼:“你是想把我们俩卖了吧。”
齐舒笑眯眯地说:“有徐都尉和天门帮,你们的消息不会外传的。”
“容瑾现在已经夜以继日的给你卖命了,你还要怎么用他?”
“哪有那么严重,我会适当给他增加休假的。”
容瑾笑着低头不语。
两人在集市绕了一圈,容瑾买了陈吉祥爱吃的菜,沿着石板小桥回家。
“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里多待些日子了?”陈吉祥自言自语。
容瑾抿嘴笑着点点头,媚眼瞥了瞥心爱的吉祥。
摄政王府。
华玦看着官员上报的褶子:越州都尉徐华君,诏安天门帮。
天门帮是轩亲王在民间的一只爪牙,收了它多加利用,能更好的把控朝局。
“很好,嘉奖他。”华玦对张检说:“你手下的副将到底是能干。”
华玦踱到长窗前:“还没有她消息吗?”
张检说:“所有城镇乡村的医馆都有报备,暂时还没有消息。”
华玦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垂下,在脸上打下长长的阴影:“我总觉得她就在我身边,触手可及,但是总也抓不住她。”
“我亲自去一趟吧,天门帮要好好安抚。”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