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清狭长的凤眼对上雍王妃的面容,黑若深渊的凤眸冷淡回应:
“父辈恩怨,不及小辈。母亲是王爷正妃,当有海量。”
鹤昭芸恶狠狠的看着姜玉瑶,也不知道这姜玉瑶使了什么手段,竟让大哥哥一回来就如此护着她。
鹤砚清起身:“来人呐,将蟹取一部分送去浮光台。”
他看了姜玉瑶一眼,姜玉瑶连忙将手里的螃蟹给撒开,擦擦嘴,就跟着走掉了。
二人离开后,玉芙厅内就剩下雍王妃母女俩。
鹤昭芸一把将剪子插入螃蟹壳上:
“真是气死了,姜玉瑶,真的好烦人,凭什么孟让尘跟大哥哥都对她好!”
雍王妃抿了一口桂花酒在嘴里,冷笑道:
“昭芸呐,你气什么,其实母亲今日都不该生气的。”
鹤昭芸侧过脑袋:“啊,为什么,母亲难道是知道些什么?”
雍王妃将桂花酒咽了下去,眼睛里的笑意不打眼底,唇角淡淡勾着:
“世子是个如何品行之人,我这个做母亲的从来就知道。
他这个人,向来就没什么感情,对我这个母亲都是一样的。
所以他不可能凭白无故的对一个没有关系的女子好。
他不过是缺一颗放在鹤昆枕头边的棋子罢了,要不然如此哄着她做什么?
不过是为了从内而外的控制她罢了。”
鹤昭芸恍然大悟:“大哥哥是要送姜玉瑶去三皇子府做侍妾吗?”
雍王妃手指摩挲着酒杯,语声有些幽沉:
“可能连侍妾都算不上,不知那日生辰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突然让姜玉瑶去生辰宴的。”
鹤昭芸眼珠子转了转,将面前的盘子朝前一推,认真起来:
“那日我们从三皇子府出来时,三皇子还送了姜玉瑶一堆手镯呢。
宴席上,姜玉瑶的确消失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还是大哥哥带着从三皇子府的后院走出来的。”
她猛的捂住自己的嘴,惊讶道:
“我的天呐,大哥哥竟将姜玉瑶当做礼物送给三皇子亵玩!”
雍王妃笑意更深了:
“是啊,亵玩。
但又不将姜玉瑶彻底的送给鹤昆做妾,只是勾着那好色之徒。
一面有了鹤昆勾连王府贵女的把柄,一面还能探听鹤昆的消息。
你大哥哥可不是个什么好人,突然对一个人好,那就是要彻底的对此人吃干抹尽。”
鹤昭芸此刻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开心起来:
“呀,我就是说嘛!
大哥哥恶名早在南越就传开了。
谁都知道他名声不好,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怎会突然做个好兄长嘛。”
雍王妃举着酒杯碰了碰自己女儿的酒杯,眼梢挑了挑,有些愉悦:
“可真是想让大元朝唯一的女状元沈念卿知道这件事,她唯一的女儿如此下贱,呵!”
鹤昭芸拍拍自己的胸脯,后怕道:“还好我是大哥哥的亲妹妹,要不然就是我了。”
雍王妃虽然十年没见自己儿子了,但十二岁以前,这孩子是跟着自己的。
鹤砚清天性凉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种事情他做得出来,而且还会做得很高级。
姜玉瑶现在没有退路,因为她怕自己,所以加入了世子的阵营。
但世子的阵营,又是一个的黑色旋涡,她退不出来,也无法回头。
好戏,就在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