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你怎么想?”林重生率先打破沉默问我道。
我把之前思考的战与和的想法对他们说了一遍。
“毫无疑问,勇叔不想打,或者是没有做好打的准备,我们贸然行动是不妥的,可在我拒绝了勇叔去阿旺酒楼吃饭的时候,勇叔也并没有明确的说什么,这说明现在在他自己心里,或许还是纠结模棱两可的状态,勇叔是个厉害,可再厉害也是人,是人总有无法抉择的时候。”
“所以我们现在有两条路,听勇叔的,和,我们有机会进入赌场工作,根据推测,我们进去之后起码一个月一人有个三五千的收入是能保证的。就算不去赌场,勇叔也必然会给我们一条出路,捞偏门的总比老老实实上班赚的多点。”
“战,在勇叔模棱两可的时候,我们就假装不知道他的意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反正他没有明确表态,我们快刀站乱麻!把勇叔架起来!就像小弟架起大哥一样。”
“战的后果,你们也都知道,我们会立马对上狗脸彪,那时候就是一场豪赌了,我们要赌勇叔会挺我们,会看到我们这帮兄弟们的能力之后,捧我们上位。到时候,我们会拥有一个自己的产业,这里会成为我们的起点。”我道。
说完,我看着他们问道:“两条路,你们怎么选?”
王初一默默的点了一根烟道:“我觉得,要搞就搞大的,横竖都是拼命。富贵险中求。”
王鹤道:“老天爷,我本身加入的时候,不就冲着我们能拿下一个赌场才干的嘛?我们是千门八将啊!别人谋天下,我们谋产业,总不能谋工作吧?要是老老实实上班,我还不如在外面逍遥自在。”
我看了看林重生。
他也看了看我。
他道:“干!”
陈建军道:“大家都想干,我怕个毛,本身就穷的叮当响了,再差的结果能比现在还惨吗?”
“行,说实话,搞到现在放弃,我也不甘心,而且这次之后,哪怕勇叔给我们了一个可以赚钱的地儿,兄弟们也丢了面子,要干咱们就做两手准备,就算到时候真的被当成弃子弃车保帅了,咱们也得全身而退,只要大家还活着,就还有机会。”我道。
看着他们几个,我有感动,也有心疼。
我们几个现在,还是太弱了。
势力甚至都比不上兴哥和那几个帮派,只能说是一个搭起来的草台班子。
命运和生死,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是真的极其不好!
“稳妥起见,我想请勇叔出个山,陪王鹤这个港台老总去阿旺酒家吃顿饭,吃饭的时候谈论一下投资办厂卖地的事儿,有勇叔出面,那个找你的人就不会在怀疑你的身份,同样的,勇叔愿意配合的话,也代表了他的诚意,起码是愿意走上前为我们站台的。也为我们接下来逼他做决定埋个伏笔。”我道。
我揉了揉脸,让他们都放心下来,我只是把一切都做最坏的打算而已,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糟糕。
为了让他们安心,我立刻下楼去找勇叔,刚好遇到勇叔要出门去遛狗,他直接把遛狗绳丢给了我,让我牵起小花,朝着金桔村外走去。
此刻是七点。
正是整个村子最热闹的时候。
说真的,在勇叔身边,我反而没有刚才那么焦躁了。
我甚至宁愿相信是我自己多虑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从认识勇叔到了解他,他一直都是一个受人尊敬的长者。
勇叔几次三番的在外人面前给我站台,在很多人有心人眼里,我已经是他要栽培的人,现在我走在大街上,都会有一个本地人给我投来善意的眼神。
甚至他都带着我见了七叔,为我开过祠堂门。
遛狗遛到村口的时候,这里人少,相对来说安静许多,勇叔道:“今天我看到人都集合到屋里面去,看来你的计划已经到了关键节点,阿成,几个月以来,勇叔是亲眼看着你走出来的,或许在外人看来你至今为止依旧一事无成,但是只有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才知道能走成这样有多不容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也不用撑着,但说无妨。”
有了勇叔的话,我也便顺坡下驴的说想让他陪王鹤演一场戏。
勇叔回答的很干脆,他道:“没问题,有兴趣来金桔村投资的港商,我老头陪他吃顿饭不算什么,阿旺酒家的规格也不低,主打的本身也就是商务,在那边谈事儿也合适,至于外人怎么解读这顿饭那是他们的事儿,这个港商是演的也跟我没关系,这年头来骗人的多了去了,我又没有给村子里的人带来什么损失,不碍事儿。”
说完,他道:“我想知道,王鹤进了三楼之后呢?你那个师兄我能看出来是个老千,而且我也查出了他的底细,他的原名应该是叫林光宗,江苏人,在江浙沪一代的千手里面算是一号人物,还有个花名叫梅花鬼手,算是一个后起之秀,这个人水平绝对是有,只不过太狂妄了,得罪了一帮从京城里来的大少爷,最后被人骗到公海做局坑了,他的水平如果出手在阿旺酒家想搞一票。”
功夫果然是在棋盘之外。
勇叔如果不说,谁知道他已经调查了师兄的底细?
话说到这里,我干脆也把心一横对勇叔道:“勇叔,一开始您说让我好好干,小文告诉我阿旺酒家的三楼是赌场,是核心,从那时候我就把进入三楼当成了您对我的一个考验,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能够进三楼发展,后来自己走错了路直接断了念想,我又想办法想整阿旺,可若是真的问我想从阿旺酒楼里得到什么,我没有一个准确的目标,说到底,我还是看您的态度,您想让我把阿旺酒楼搞臭,我就有办法搞臭他,您想让我接手阿旺酒楼,我就有办法在接手之后把他继续做下去,所以我今天也想请您给我交个底儿,这个考验,您想要的答案到底是是什么。”
勇叔点了一根烟道:“你这话里有话啊。”
“金太阳,也是您的吧?”我道。
勇叔点了点头道:“没错。是我的。这事儿我没打算瞒你,你用了两个月知道了这其中的因果,倒也不算太久,怪不得你今天跟我说话带着三分的怨气,是怕我最后把你坑了吗?”
“我不怕您坑我,您犯不上,我是怕您把我放弃了,单是我,我也不怕,您也知道,现在他们几个也把希望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怎么样无所谓,不想让他们跟着死。”我道。
“我说了,等你上了三楼之后,收你做干儿子,这个意思还不够明显吗?至于这个酒楼,你要是真觉得自己吃下之后还能经营下去,就开下去,把这里当成你和你这帮兄弟的起点,你要是觉得没有把握,也可以安安静静的经营一个酒楼,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跟你的这几个兄弟,不会在金桔村的一亩三分地上出事儿。”勇叔道。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勇叔给机会。”我道。
勇叔的话,是告诉了我答案。
战!
他点了点头道:“阿成,我这会儿有点生气,我气的不是你的眼界窄,你才见过多大的天?眼界窄不是问题,我气的是你把勇叔看扁了。我从十八岁出来混,再有三个月就七十岁,你觉得我在乎的是钱吗?你可能懂跟你一样野心勃勃的男人需要什么,却不懂我这岁数的老头最想看到的是什么。”
“没错,昨天晚上我跟他们几个老家伙说了我要开打的想法,他们劝我,都要入土的人了,折腾什么?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去闹,所以我才有了去阿旺那边敲山震虎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的打算,当然,我不会亏待你们,吃了那顿饭,拿不下阿旺酒楼,我会把金太阳送给你。”
“你知道我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吗?昨晚,我又在村子里转了转,村子里因为毒,死了七个了,七个孩子!他黄大彪不是说我父凭子贵吗?说我倚老卖老吗?那就用江湖的方式打!”
我站在了勇叔的旁边。
看着这个村子。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