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怪陆薄言,更不怨陆薄言。因为他知道,他欠陆薄言的债,永远都还不清。
他唯一庆幸的是,这辈子,陆薄言都不用面对他的痛苦。
陆薄言挂了电话,回到餐桌前,喝了口咖啡,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他端详着手机,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
季芸芸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喘不过气来。
那副画面,刺痛了陆薄言的眼睛。
陆薄言拿起手机,拨通萧雨桐的号码。
“喂,薄言哥?”
萧雨桐甜糯糯的声音传来,像春风拂过树梢,吹散陆薄言心底残存的戾气。
陆薄言放缓速度,尽可能用一种平稳的嗓音问:“在忙吗?”
萧雨桐的语气里带着笑意:“没有啦。我在陪我妈逛街。薄言哥,你呢?在哪儿工作呀?”
陆薄言说:“我在纽约。”
萧雨桐“啊”了声,惊讶中透着欣喜,紧接着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陆薄言答非所问:“芸芸还好吗?”
“挺好的,我刚才已经跟她聊过天了。”萧雨桐说,“她说她的腿伤不算严重,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了。”
“好。”陆薄言说,“你代我向她道谢。”
“没问题。”萧雨桐又问,“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陆薄言顿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说出真相,“我有件东西落在酒店房间了,你帮我找一下。”
“好呀。你记得锁好门。”萧雨桐说完就要挂掉电话。
“等一下。”
陆薄言叫停萧雨桐的举动,说:“钥匙在我包里。”
萧雨桐恍然大悟,笑嘻嘻的说:“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在我家对不对?”
陆薄言没否认,直接说:“嗯,是的。”
“我这就过来!”
萧雨桐激动极了,连忙挂了电话,匆匆赶往医院。
陆薄言收好手机,坐回椅子上继续工作。
不久后,萧雨桐推门而入,手上捧着一堆东西,笑嘻嘻的喊他:“薄言哥!”
陆薄言从文件里抬起头,问萧雨桐:“都带来了吗?”
萧雨桐点点头,神秘兮兮的说:“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陆薄言猜不出来,但是看萧雨桐这么高兴,他猜测应该不差,于是说:“什么东西?”
萧雨桐献宝似的从箱子里翻出一个盒子,递给陆薄言:“给你。”
“……”陆薄言接过盒子,疑惑的问,“是首饰?”
萧雨桐摇摇头:“不是。你打开看吧。”
陆薄言打开盒子,一块白色的石头映入眼帘。
他不解的看着萧雨桐:“这是什么?”
“唔,你戴上试试。”萧雨桐眨巴眨巴眼睛卖关子。
陆薄言不急着试穿这块白玉,先拆了封套。
白玉质感温润,触手凉滑,隐约透着淡淡的温暖,光泽细腻如脂,晶莹剔透,宛若凝脂,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的珍品。
萧雨桐笑眯眯的解释道:“这是一枚戒指。”
“戒指?”陆薄言挑了挑眉,“你买的?”
“当然不是我。”萧雨桐指着白玉戒指的侧面说,“喏,你看。”
陆薄言顺着萧雨桐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戒身上刻着一个小篆体“l”。
陆薄言微微蹙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