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嫉妒与不甘,冷哼一声道:“哼,不管怎样,苏家这次算是彻底在京都出尽了风头,以后这京都的局势怕是要有大变化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判断。
欧阳逸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他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而有神,此刻,那如寒星般的眼眸冷冷地扫向那些在角落里叽叽喳喳、像麻雀般肆意猜测的人。
那目光仿若实质的冰刀,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不屑,仅仅是短暂的一眼,便仿佛将那些人都视作了蝼蚁一般微不足道,仿佛在宣告他们根本不配进入他的视野,更不值得他浪费哪怕是最细微的一点精力去搭理。
随后,他利落地转过身,动作干净而果断,高大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坚毅。他朝着欧阳家的其他人走去,脚步沉稳而有节奏,每一步都踏出坚定的声响。
走到近前,他微微俯身,嘴唇轻启,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低沉声音,迅速而简洁地交代了几句关键事宜。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虽然音量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交代完后,他直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带着苏家众人朝着楼上走去。他走在前面,脊背挺直如松,步伐从容不迫,引领着众人穿过华丽的走廊,向着未知的楼上走去。
房间里静谧得只听见窗外微风轻轻拂动窗帘的沙沙声。欧阳诗诗纤细的身躯僵硬地坐在那把雕花的檀木椅子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房门,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她那如葱般的手指紧紧地揪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原本粉嫩如桃花瓣的脸颊此刻失去了血色,变得有些苍白,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额前,被细密的汗珠浸湿,仿佛刚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挣扎。
欧阳奶奶就坐在她的身旁,这位历经岁月沧桑的老人,眼神中透着慈爱与关切,将孙女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她缓缓伸出手,那双手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一道道皱纹如同干涸的河床,又似古老的树皮,记录着一生的故事。当她轻轻握住欧阳诗诗的手时,那干枯的手指传递出的却是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力量。
她微微欠身,靠近欧阳诗诗,用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轻声说道:“孩子,别怕,一切有奶奶在。”
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如同冬日里穿透云层的暖阳,一点一点地融化着欧阳诗诗内心的坚冰,缓缓驱散着她的紧张与不安,让她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些许,只是那眼神中仍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在这凝固般的寂静中,突兀的敲门声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欧阳奶奶神色一紧,旋即镇定下来,她那满是褶皱的手带着岁月的温度,轻轻地在欧阳诗诗手上拍了两下,似在传递无声的安慰。
接着,她缓缓撑起有些佝偻的身躯,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老年人特有的迟缓,却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步一步,她朝着门口慢慢挪去,脚步虽不稳健,但那股子守护孙女的精气神让她的背影显得格外有力。随着“吱呀”一声,门缓缓开启,光亮透入,苏家众人的身形逐渐映入眼帘。
欧阳诗诗原本黯淡的双眸瞬间被点亮,那光芒璀璨得如同划破夜空的星辰,惊喜与激动在她眼中翻涌。
她全然忘了自己的处境,不假思索地用力站起身来,木质的椅子在地面摩擦,发出“嘎吱”的细微声响。这突然的动作让她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倾去,脸色“唰”地变得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好在她及时抓住了桌子边缘,才让摇晃的身体勉强稳住。
苏母一直紧盯着欧阳诗诗,见此情景,心猛地一揪,脸上的担忧瞬间溢于言表。她不假思索地疾步向前,手臂急切地伸展开来,眨眼间就将欧阳诗诗紧紧拥入怀中。
那拥抱的力量极大,好似要把欧阳诗诗就此藏进自己的羽翼之下,护她周全。
苏母的目光始终未离开欧阳诗诗,眼中的关切与疼爱仿佛能溢出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丫头,快坐下,这身上穿着的衣服不方便行动的。”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担忧与不舍交织的情感在作祟,每一个字都敲打着空气,传递着她对欧阳诗诗深沉的爱。
欧阳诗诗把脸更深地埋进苏母怀里,像是要从这熟悉的怀抱中汲取更多温暖与力量,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稍一眨眼,便簌簌滚落,洇湿了苏母肩头的一片衣料。
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目光痴痴地锁住苏母,嘴唇抖动得愈发厉害,嗫嚅着又唤了声:“妈……”那声呼唤,轻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又重得好似砸在人心尖上的巨石,把满心的眷恋与不舍都揉碎在里头。
苏母的手指穿梭在欧阳诗诗的发丝间,一下又一下,动作舒缓又温情,可眼神却黯了下去,无奈与苦涩如同潮水,慢慢将她淹没。
她别过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间的酸涩,可那声叹息还是轻轻逸出:“傻孩子哟。”
她重新看向欧阳诗诗,抬手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如今你回到亲生父母身旁,凡事都不一样啦,这‘妈’字,在外人跟前可不能随口就叫,省得落人口舌。”
话一出口,苏母只觉心里像被剜去一块,空落落的,往昔相伴的岁月在眼前走马灯似的晃悠,那些亲昵、关怀与守护,桩桩件件,都是她割舍不下的情分。
韩母莲步轻移,悄然上前,她的眼眸犹如一汪澄澈的秋水,此刻泛着温柔又怜惜的波光。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拉住苏母的衣角,微微使力,似在传递无声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