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我,裴曼柔你这个心如蛇蝎的贱人,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定要将今天的屈辱告诉我嫂子,看你婆婆怎么来收拾你!”
陆桂华奋力地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束缚,但女佣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无法动弹分毫。
“你们裴家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我咒你父亲,你侄女以还有你女儿,统统不得好死,最好出门就被汽车撞死!”
女佣毫不客气道:“如果你再不闭上嘴,我马上就打电话报警。等事情闹大了,到时候你儿子恐怕也会受到牵连,你自己掂量掂量!”
“呸!你们真是狗仗人势!”
陆桂华啐了一口唾沫,仍然不肯罢休。
女佣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了拨号键,眼看着就要拨通报警电话。
陆桂华心知不能再继续僵持下去,她只好强忍愤怒,暂时妥协道:“算你们狠,放开我,我现在就走!”
她转身气冲冲地朝着别墅外走去。
刚走出几步远,身后别墅大门便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重重地关闭起来。
“真是一帮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陆桂华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着,脚步丝毫没有停歇。
前方一个浑身脏污的黑影,正一瘸一拐地向着她这边急匆匆来。
黑影越来越近,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滚滚滚!老娘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陆桂华满脸厌恶,不耐烦地挥挥手。
然而那乞丐猛地一拽,将陆桂华朝着角落里拖去。
陆桂华心头一震,拼命向乞丐身上抽打过去,“你想干什么?我可要立刻喊人来了!”
乞丐压低嗓音急切道:“别出声!你也恨那户人家吧!告诉你吧,我也是!”
陆桂华不由得愣住,目光警惕盯着面前这个蓬头垢面的乞丐。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乞丐露出狡黠的笑容,“哼,那家姓陆的姑娘还得尊称我一声二叔呢,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陆桂华心中愈发笃定眼前男子就是个疯子。
且不说别的,陆承贤即便站都站不稳,每日依旧干净整洁。
和眼前这个脏兮兮的乞丐相比简直像来自两个世界的人。
趁着他分神说话的间隙,陆桂华飞起一脚踹向乞丐完好无损的那条腿,“离我远点,你这个神经病!”
乞丐吃了痛,但手却拽得更紧了。
眼见对方对自己所说的全然不知,他不敢耽搁。
乞丐语速极快道:“我是万建邦!陆晨曦那丫头喊了我十六年的二叔!而且我跟陆绾珠有着实打实的血缘关系!你居然连这些都不晓得?!”
陆桂华正欲迈出的脚步一顿,望向眼前男子,难以置信道:“你怎会变成这样?”
陆桂华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人竟是打人的惯犯!
万建邦道:“你是来陆家要钱的吗?”
“我可不是,”陆桂华睨了他一眼,“我可是郑氏的老夫人,陆家是我娘家。”
此话一出,万建邦便知道眼前妇人身份。
万建邦心中已然被仇恨所填满。
他当初拼死拼活从关押之地逃脱出来,就是为了向陆家复仇。
想起那天所遭受的摧残,他不禁悲从中来,经此那一劫,他恐怕日后真就断子绝孙,再起不能。
万建邦抹了把脸上污垢,指向远处角落,“去那边说话,别让里头的人瞧见咱们。”
天空愈发变得阴沉,乌云压顶,没过多久,几滴雨点稀稀疏疏地落了下来。
刚一站定,万建邦便按捺不住内心焦急,“我听说郑家出事!肯定是裴家搞的鬼!”
陆桂华一听这话,咬着牙恨恨道:“可不就是嘛!连你都这么认为,可那帮当官的居然不信!”
万建邦见机行事,开始循循善诱起来。
他急切需要一个帮手,眼前这个陆桂华,说不定就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毕竟她有身份,可以混入有钱人家内部。
万建邦一脸恳切劝说道:“所以我们一定要让那些人后悔莫及!既然他们胆敢伤害你儿子,那咱们就报复回去!”
陆桂华斜看万建邦一眼,“难不成你是想让我把裴家人杀掉?”
万建邦道:“没错啊,那裴家实在可恶,你放心,我肯定会帮助你。”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陆桂华轻蔑嗤笑,“哼!就凭你如今这副模样,又能帮到我什么?再说那可是裴家啊,我干嘛非得闹个鱼死网破呢?”
陆桂华的这句话犹如冷水,浇灭万建邦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
他难以置信追问道:“你不是对他们恨之入骨吗?难道这样还不算跟他们闹掰?”
“那也不能真杀人啊!”
陆桂华心中一惊,洞察万建邦的险恶用心,“我家里一大家子人呢,怎么可能像你这样不顾一切!咱们不是同路人,你千万别来找我!”
她毫不犹豫转过身,脚下生风朝着自己停放在不远处的车而去。
万建邦则气得火冒三丈,用力地朝身旁墙壁砸了下去,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上传来,让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那些有钱人为富不仁,就该早早地把他们杀光才解恨!我等着你来找我!”
陆桂华仿佛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发动引擎驾车疾驰而去。
“草!”
望着远去的车影,万建邦怒不可遏地再次挥起拳头,砸向自己的瘸腿,他脸色铁青,神情狰狞可怖。
。
这几天给张强放了假,陆绾珠干脆早早的打车来静兰山水。
当她踏进大门时,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陆绾珠快步走向厨房,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忙碌地在灶台前操持。
白宴正系着一条浅蓝色花边蕾丝围裙,挥动着锅铲。
陆绾珠不由得感到惊讶,下意识道:“这条围裙是从哪儿来的呀?”
白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响,不禁被吓了一跳。
他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鼻尖上挂着微微的汗珠。
“之前那件围裙赵妈在用,所以我就去超市挑了一件差不多的。”他解释着,手里动作依旧没停。
她疑惑看着白宴身上花哨的围裙,为什么不选设计简单的?
她的目光移到灶台前年轻男人精瘦的腰身,和系围裙后越发明显的宽肩窄腰线条时,心中疑问消散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