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天,林强又骑车回老家。回来之后,他对林月姐俩说,“奶奶可能撑不了了,今天光喝了点水,一点东西都没吃。”
林月姐俩面面相觑,兄妹三人一时无语。
隔了两天,在深夜里,奶奶去世了。最后她醒来看了一眼,儿子,女儿,孙子们都在跟前。她走得很安详。儿女,孙子们大哭起来,她的眼角流下一滴泪。
丧事是三天之后,在大伯家办的。大门前挂起了黄纸,院子里搭了凉亭,铺了凉席,请了鼓乐手。林月跟在母亲身旁,低着头,她有时抬头看来来往往的人,她们用手绢擦泪,表情肃穆。
她看见父亲拄着青色的矮棍,哥哥扶着,戴着白色的帽子,穿着孝衣,走得很慢很慢,出去迎礼。磕头,谢客。
下午的空隙,儿女,亲戚点戏。大门口围了很多人,大家都是来听戏的。林月听见有《百鸟朝凤》,还有一些流行的音乐。
下午是祭拜,上坟地。林月扶着妈妈,走在坑洼的路上。她不知道是哪里,只知道随人流走,一整天像个木偶,看不明白。
回到家,他们都已精疲力尽。父亲想让兄妹三人回老房子去住。林妈说,“算了,太潮了,被子又薄。不如回镇上吧。”林月想看看原来的家啥样,可天黑路滑,她心里有些害怕。
林强带着林月回去,林凤在大伯家住一晚。林月一坐上摩托车,感觉彻骨地冷。她裹紧棉衣,到家冻得浑身哆嗦。林强赶紧给她沏了杯姜糖水,林月捧着杯子趁热喝下。第二天,她流鼻涕,感冒了。
隔了四五天,父母才从老家回来。父亲也生病了,咳嗽,胸口疼,妈妈焦急地不得了。
“你说你跟老大争辩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咱多花点又穷不了。”妈妈抱怨。
“老大有事从来不跟我商量,这是钱的事吗?他说一不二。兄弟之间哪有这样的?”父亲争辩道。
“谁不知道他那脾气。咱跟他不一般见识。”母亲心疼父亲。
“你也别上火,估计他种的咱的地也不给了。算了,咱不要了,都给他吧。”父亲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林月知道大伯,伯母都是很精明的人,而父母太老实,太憨厚。有些话呢还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哑巴吃黄连,苦往肚子里咽。
林月突然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父母,她怕自己说错了话,惹得父母更难过。她便忙着烧水做饭。
日子还得过,快过年了,该买的东西还得买。林父病了,林妈和儿子女儿们忙活着打扫房屋,置备年货。
因为林强已订婚,过完年初六他要去未来的岳父家拜年。礼品要四样,鸡,鱼,肉,酒。林妈都提前准备好。
这是林月穿越之后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年,她想原来的家,想回到亲生父母家,可现在看来,能在这里安稳地生存下去都得靠自己努力,回去已无可能。但她也存一丝幻想,幻想某天醒来,又回到原来那个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