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完老人家,沈枝往回走。
高楼上“咻——”!
风声不对。
沈枝的脚步往旁边挪了一步。
一个带土的长条盒子花盆落在她刚刚的位置。
盆里瘦弱的小雏菊甚至只是苗,还没开花。
沈枝手揣兜里,若无其事从旁边走过。
“姑娘,真惊险啊!这花盆差点砸到你!”
还好躲开了。
一个大爷摸了摸头,感叹一句。
刚刚差点把他老人家心梗都吓出来了!
别人搭话,沈枝也礼貌回答。
“还好,今天风有些大,楼上经常掉花盆。”
不是这栋楼,就是那栋楼,两年也就掉了十几次。
小时候人们常说,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
沈枝深感赞同!
这句话说得太贴切了!
像这种小插曲,她时不时就会遇到。
大爷汗涔涔地摸摸头,正想多说一句,一回头,刚刚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已经走了。
这话说的多吓人!
什么叫楼上经常掉花盆?
……
魏博阳办公室。
他双手交织坐在办公桌上,目光不善地打量傅思明。
上次傅思明说他会解决问题,结果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这样?
宣扬沈枝是性冷淡!
好,看在他被打一顿的份上,魏博阳就不跟他计较了。
他现在把他叫来,是有重要的事商量。
他却无精打采的,跟他桌上快养死兰草没什么两样!
“博阳,你妹妹不仅性冷淡,她还有严重的亲密接触障碍。”
“我只有在上药的时候能接近她。”
魏博阳笑得幸灾乐祸:“哦?这不是好事吗!”
他把两张纸扔在傅思明面前的桌上。
“这些消息,你放出去的?”
托他的福,今天魏振华带伤来开股东大会,被人扔了臭鸡蛋和石子。
“舆论能刺向你,同样也能刺向他。”
魏振华不是总拿魏博阳不孝说事吗?
那就把方面的事情爆出来,看看到底是谁不当人!
凭什么他在庄女士身后完美隐身?外界只知道魏博阳小时候受母亲虐待,却不知伤博阳最深的是魏振华!
他不会弄的人尽皆知,他只需要透露消息给心疼魏博阳的那部分狂热粉。
有的是人为他战斗。
魏博阳并不是很介意他暴露自己悲惨的童年经历。
他与魏振华对上,矛盾早晚会激化,这些事情藏不住。
但看到傅思明这副样子他就来气!
“玩弄人心者,终将被人心所反噬!”
那些所谓“正义”之士,报复魏振华的同时,也会对他造成困扰。
“放心,我会处理。”
他耍着手上削苹果的小刀,双刃剑,他擅用。
真正心疼魏博阳的,会冷静克制为他鸣冤,借爱之名假装疯批的,他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他挺喜欢跟这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控制欲,私心强,病态偏执的家伙打交道的!
看他们破防,就好像另一个自己破防。
跟他们玩游戏总是那么……有趣!
他不会让人乱到魏博阳面前的。
“别这样笑,看起来像个变态!”
“今天叫你来有两件事,看看这份资料。”
“幕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推手,操控着这一切……”
和上次一样,对方的手段太过高明,他查不出真凶。
倒是造谣事件有了眉目,学生们自发深挖,发现这件事和魏嬟丹有关!
如果真是她……
魏博阳皱眉思索。
这个养妹,他曾经抱着善意对待的。
哪怕她得尽自己父母的宠溺与偏爱,魏博阳对她也没有偏见和嫉妒!
但如果她针对沈枝。
两个妹妹里,魏博阳只能选一个。
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和魏振华一家,彻底割断情谊!
他还在奢求什么呢?
他都三十了。
十岁时,他们不爱他。
二十岁,他们也不爱他。
三十、四十……到死,都盼不来一丝亲情的温暖。
还好,有爷爷……
还有爷爷给他找的妹妹。
魏博阳陷入思考,眼睛逐渐失神。
傅思明皱起眉头,看着一堆繁琐的资料,出声询问:
“怎么那么多?你是不是把一些日常巧合也收录进去?”
“她一天只有这么多事,每天三点一线,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习医治病,不记日常记什么?”
魏博阳收回思绪,想到另一件事,跟傅思明嘱咐:
“沈枝回来那天下午,跟钟家那边推荐的病人发生了争执就直接回来了。”
她生气,竟然只是愤怒地拂袖离去!
没有打人,也没有干别的,后来也没有想要追究的意思。
钟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把病人赶走了。
有些反常!
“过两天钟老爷子寿诞,你跟着她去,搞清楚她和钟家是怎么回事?”
魏博阳觉得,就算和钟家少主交好,就算再沉迷医术,也不可能为他们做到这种程度。
几乎是风雨无阻,随叫随到!
再热爱工作的员工,再偏执的工作狂,也很难达到这种程度!
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内幕。
“宴会请帖制,京市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到场,客人可以携带一位家眷,家眷也要请帖!”
魏博阳点上一根雪茄,抽了一口,继续解释。
“换言之,入不了钟家眼的人,连门都进不去。”
“如果她不去,你再另想其它办法查。”
钟家那个层面,不是他这个商人想查就能查的。
傅思明倒是有些手段,可以打听出一些事。
傅思明点点头,若有所思。
钟家,他知道。
钟家与沈枝是密切的合作关系,沈枝药材来源都是来源于那。
她和钟家是共生关系。
魏博阳仔细研究了沈枝的行程,加上他是公司高管思维,才会有那些疑惑。
傅思明考虑问题的角度与他不同,目前没有产生较大的怀疑。
他觉得自己要调查的重点是,那个人和沈枝发生了什么争执?是不是欺负沈枝了?
……
钟家。
钟鸿飞一身定制西服,贵气潇洒,发型又飒又帅!
“爷爷,今年寿诞给沈枝发请帖了吗?”
老人精神抖擞,眼神里闪过精光,一边逗鸟一边说:
“我对她来说,就是剥削压迫她的资本家,她不想见到我吧!前两年她都没来。”
可这有什么办法,她研发那个创伤药制药,几乎垄断了钟家十几种珍稀药材!
十几种啊!
不让她卖力打工让谁打工?
他们将配方稀释了几十倍卖出去,大受欢迎,奈何材料有限,供不应求!
想到这里,老爷子转头跟孙女吐槽。
“要不是她的颜值撑着,能得‘妙手医仙’这个褒义称号,不叫她冷面阎王都是好的。”
“圈里都在流传一句话,命不硬的重伤患别找沈枝治,她一剂猛药下去,不是沉疴立除,就是直接送人见阎王。”
没有扎实的药理基础和过人的保命手段,这可学不来!
“她那个创伤药,平时用一两次还好,要是长期用,能把人活活疼死!我们家出售,调整了十几次配方……”
“啊?我看枝枝都是直接给人用。”
那个谁,沈枝是不是每次都给他涂?
她记得沈枝提起过。
钟鸿飞挠头思索,叫什么名来着?
吐槽完毕,钟老爷子也觉得这次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对沈枝结交人脉有益,于是暗示孙女:
“人我可请不来!帖子给你,你自己去请。”
钟鸿飞眼神一亮,正等着爷爷这句话呢!
好!
马上去和曦月妹妹合计合计!
宴会礼服穿什么?首饰戴什么?
肯定又是一场颜狗的盛宴!
她要给沈枝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