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事情败露,李淑然以奴婢家人的性命相逼,不得已之下奴婢才替她认罪,无计可施之下才会撞柱而死!”
“幸得太子妃出手相救,奴婢才捡的一条命来!”
那日相府发生的丑事早就传的人尽皆知,身为大理寺卿的何毅,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没想到竟是着李淑然陷害太子妃不成,反而是自己女儿食了恶果,这李淑然是当真狠毒。
当年是否真的毒害了原配宋嫣然暂且不论,可发生在三皇子侧妃温芸馨身上的事情是铁打的事实,就连皇上都下旨贬去了她侧妃的身份,做不了假。
何毅看向李淑然的目光依然中立,只因他是看证据说话的审判者,只是心底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他的视线落在曹芳的身上,厉声说道。
“证人无需讲太多与本案无关之事,且仔细说道说道与本案息息相关的事实。”
曹芳听闻后连声说道,“是,大人。”
“十三年前,也就是温丞相的次子温景希出生之日,当时李淑然也才生产不久,但她心思恶毒,时刻记挂着先夫人的生死,在先夫人生产之时吩咐奴婢送了一碗对产妇极为不利的猛药过去。”
随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不敢看向温墨染。
“奴婢到了先夫人的产房内,谎称是补气血的良药,盯着当时的产婆将药给夫人喂了下去,事后不久便听见了夫人的死讯。”
“大人,奴婢与夫人没有仇没有怨,完全没有害她的动机啊,这一切都是李淑然的指使,奴婢也是被迫而为,身不由己啊!”
“求大人看在奴婢主动交代的份上,对奴婢网开一面!”
随即重重的朝着何毅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全是求饶。
她知道,虽然之前温墨染答应过她要保她一命,但如今已经到了大理寺,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她还有年幼的侄儿需要抚养,虽感激温墨染的救命之恩,但还是忍不住想求饶。
期盼对自己的处置可以轻一点。
这也是人之常情,温墨染并没有对她产生异样的看法。
反而是从她今日的证言当中听出了事情的原味,想必确是她严令王婆子给母亲灌下那碗夺命药的。
当日她去见她的时候,之所以当时没有说,恐怕是害怕她要了她的命,事后在得知只是想要她作证并没有打算要了她的性命,又见王婆子本人也在此,才未作隐瞒。
曹芳的话音一落,一旁的王婆子也认出她来了,结合曹芳口中的话,她对着草芳惊呼道。
“是你?!”
“没错,大人,她就是当年将那碗猛药端来夫人产房的那名丫鬟,要求我给夫人喂下的,她就是李淑然的人。”
“虽然十多年未见,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实在是当时的情形实在是让人难以忘记。”
曹芳见着王婆子这般态度,满脸的愧疚之色,只得低着头,嗫着嘴小声说道。
“是我!”
这样一个来回下来,在场的所有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连上方的何毅在没有看到什么物证的情况下也信了一半。
而温清远的心头更是一松,虽然刚才见到曹芳还活着的时候心中也是一惊,毕竟当时他可是亲眼看见她撞柱身亡了,没想到却被温墨染暗中救下了一命。
他这个女儿比想象中更加的厉害,虽然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下,他本是下定了决心不再与她对着干了,没想到这逆女非要和他作对。
宋氏都死了十几年了,现在还要搬出来要什么公道,还想闹什么和离,真是笑话。
他温清远活到这把岁数,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绝对不可能让这逆女如愿。
所幸这曹芳也没有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话语,好在他以往行事小心,没被这些个下人瞧出个什么。
心中止不住的开始冷笑。
哼!温墨染,想跟老子斗,你还差得远!
正当温清远心中踏实了不少的时候,曹芳的声音又在堂中响起。
“大人,奴婢还有一事要说明。”
“当年谋害先夫人一事并非只是李淑然一人所为,奴婢作为李淑然的贴身丫鬟,曾经不止一次跟随她前往温丞相的书房或院子,他们也不止一次打算谋害先夫人,这些都是奴婢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到的。”
不等曹芳说完,温清远便在一旁暴怒了起来。
“你这贱婢胡说八道什么,本相何曾有过谋害宋氏的心思,就凭你三言两语就想把本相拉下水?”
“说,温墨染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才让你心甘情愿的颠倒黑白,张口乱说,还敢诬陷起本相来了?”
先前曹芳在述说关于李淑然相关的过去之时,不曾见温清远跳出来反驳,此时一到他自己的头上便惴惴不安,对着曹芳就是一顿炮轰,可见刀不落到自己身上是不会疼的。
何毅盯着眼前这胡乱扰乱审理秩序的温清远,怒吼出声。
“温丞相,你如今是作为被告一方,在本官作出指示之前,你没有权利对着证人大呼小叫。”
“还请你尊重案件审理程序,否则,本官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收起你那一套丞相威风,你也知道本官的为人!”
说着眼神如刀刃一般刺向了温清远,温清远当然知道这头倔驴是什么性子,冷哼了一声便满脸不爽的扭过头去,不再开口。
曹芳完全没有理会温清远的嘶吼,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原本,温丞相和李淑然早在夫人生产前一年就打算想办法除掉夫人,一来为李淑然腾位,二来也是向当初的李大人投诚的方式,毕竟之前有静宁侯府的女儿作为温丞相的正妻,哪怕是吏部官员的女儿,也就是李淑然也只能做妾。”
“温丞相在发觉宋家是当真不与夫人往来之后,便动了除掉夫人的意思,他们二人两厢一合计,一拍即合。”
“谁知,恰好夫人被查出有孕,因那时的温丞相还是状元之身,后院妻妾都还未能生下一子,便对杀害夫人之事生了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