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真的柳黎？”
澹台玥琦的声音带着颤抖，目光紧紧看着柳黎，问道。
她看着面前这副远古打扮的柳黎，眸子之中不由得泛起了些水雾。
自从获得洞虚之后，她便想起了一切。
而面前的柳黎，应该随着世界一同湮灭了才对......
柳黎耸耸肩，放下自己举起的双手，也同样看着自己面前的师尊。
“小师弟，你没死？！”见两人沉默，身后的白悦柠可沉不住气，凑上前来就对着柳黎上下其手。
她看着柳黎，拍了拍他腰间的墨色长剑，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还在用这把剑啊？这剑不是早就坏了吗？
师姐我给你锻造的超级无敌砍翻四海八荒大宝剑呢？不喜欢？
要不师姐给你换个颜色重新锻一把？”
白悦柠一如既往地嘴碎，看着面前的柳黎像只小麻雀一般叽叽喳喳。
柳黎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没办法啊，现在的我，只有这把剑呢。
师姐你还没给我锻呢。”
“嗯？不会吧......”白悦柠皱紧眉头，耸了耸自己可爱的小鼻子，“我记忆错乱了？”
“老四，你别烦。”
澹台玥琦轻点空气，就把白悦柠拉了回来，看着柳黎。
“老幺，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没死的话，那那个柳黎又是什么情况？”
“我没死？谁说的我没死？”柳黎嘻嘻哈哈地说道，“我早死了好吧？
你们不是和我一起死的吗？”
“......”
“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个被冰魔族囚禁的我就是什么情况。”
柳黎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站在你们面前的我，你们可以理解为时间夹缝之中的投影。
既是柳黎的过去，也是柳黎的未来，是所有时间线的柳黎。”
“......”
柳黎的话语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努力思考着柳黎的话语。
只有白悦柠。
“啥意思啊？”
她拉着柳黎的手，露出小虎牙恶狠狠地看着柳黎，“你小子，我警告你哈，别给你师姐我当什么谜语人哈！
什么过去的未来的，听不懂！
你最后给你师姐我说明白，不然我锤你！”
说着，她就将食指弯成了一个暴栗的弧形，随时准备朝着柳黎的脑袋上招呼过去。
“哎呀，师姐你这脾气咋这么暴呢！”
“哼！”
柳黎的话还没说完，白悦柠就直接一暴栗敲了上去，硬生生敲出了点点的闷响。
柳黎抱着脑袋，看着白悦柠，眼皮微微抽搐了下，说道：“那就说直白点吧......
和你们相类比的话。
我和那个柳黎的区别就是有没有被洞虚影响。
不过和你们不一样，因为我是洞虚的主人，所以我可以控制别人的记忆，却不能回溯自己的记忆。
只能将知晓一切的自己以这种形式表现出来而已。”
“叽叽喳喳的说什么呢？吃我无敌暴栗！”白悦柠听得脑袋晕乎乎的，直接上去又拍了下柳黎的脑袋。
“你干嘛！”
“给个我大脑能理解的说法！”
“你！”柳黎咬牙切齿，眼见白悦柠又高高举起自己的暴栗，才哼了一声。
他才不是打不过白悦柠。
只是这四师姐一天到晚都像小孩子一样，他早就习惯这种感觉了。
久违了。
但是依旧亲切。
“那个柳黎是复活的人，我是死去的诡，能理解了吧？”
柳黎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用小孩子能理解的话说道。
白悦柠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才缓缓点头，嘻嘻哈哈地拍着柳黎的后背：“你早这样说嘛，神神叨叨的装什么大头蒜呢。
来，给师姐看看你的脑袋，呀怎么红了。
师姐吹吹，不哭哈。”
白悦柠轻轻揉着柳黎头顶，轻轻地吹着那团淤红，安抚着柳黎的“伤势”，像个温柔的大姐姐。
不过前提是别问“伤势”怎么来的。
“不过嘛......”
“咋啦？”白悦柠听见柳黎的话，手中的动作一滞。
柳黎笑笑，说道：“我的状态不稳定，所以时隐时现。
现在的话，时间差不多了。”
“啊？”
白悦柠这个时候才发现，柳黎的身躯似乎开始变得有些虚幻，仿佛随时会消失一般，“那，那你要走了？
快，抓紧时间，有没有什么遗言？”
白悦柠的话像是没有经过大脑一般，直接说了出来。
而澹台玥琦只是目光水润地看着柳黎，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
奚月依旧是那副温柔而克制的模样，虽然没有动作，却将柳黎的一切全都记了下来。
蓝鸿运？
他翻了个白眼，就开始泡起了茶。
“遗言过分了吧？有机会我们又不是见不到面。”柳黎说道，“而且我不是一直都在吗？
虽然被冰雪那个病娇大冰块困住，但是活得还蛮滋润的。
至于最后的话......”
柳黎顿了顿，稍稍思虑了一会儿，才说道。
“多和我贴贴！”
话语落下，柳黎的身体也消失在空气之中，不知去向。
只剩下了几人，怅然若失。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柳黎的身形重新出现，不过在他的手中，出现了一台相机。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手机，看着上边的消息，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妹子还在等我。”
柳黎将相机跨上，飞速朝着一个方向跑去，“是时候展现我私房照的技术啦！”
............
柳黎离开之后，澹台玥琦和自己的徒弟们坐在小亭子之中，沉默不语。
而蓝鸿运则是说着自己遇见柳黎之后的点点滴滴。
哪怕是他，现在也看不懂柳黎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明明早点跳出来一切都好，却偏偏要当谜语人，就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们一样。
“小师弟性子跳脱，昏睡症好了之后更是放飞自我。”
蓝鸿运摇头，叹了口气，“我完全看不懂他的情况。
不过按照他的说法，我们只需要关注还‘活着’的小师弟就好。”
“......也只能这般了。”奚月点头，柔柔地说着，“要是大师姐在就好了，她是和小师弟关系最近的人，刚刚在的话，多多少少能套出些什么。
不像小师妹，只能撒娇。”
“什么撒娇，小师弟这不是很听我的话嘛！”白悦柠龇了龇牙，意得志满地哼哼道。
蓝鸿运看着永远长不大的白悦柠，叹了口气，问道：“大师姐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
“她去噬界了。”
澹台玥琦说道，“她还在想办法把老幺救出来，我们收到洞虚之后就立马过来了。
我们叫过她，但是她似乎......不太在意。”
“大师姐啊，她还是那般特立独行。”
蓝鸿运耸耸肩，有些无奈地摇头，不过旋即说道，“不过噬界那边也有大动作。
噬界跟疯了一样发动噬界翻转。
最近，第八、九、十一区全都陷落，人类的活动区域已经越来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