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手下的人被弄成这般模样,先前那肩挑两颗星星的将军又不乐意了,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既感到丢脸又感到心疼,这可是他手底下的尖刀啊。
夏振瑜歉意一笑,屈指将一枚玄阶洗髓丹弹入这壮汉口中,“这些小子下手也不知道个轻重,这枚丹药权当赔偿了。”
丹药入口,精纯的药力瞬间融化,化作一股股精纯的能量流经四肢百骸,最后又汇聚在丹田处。壮汉连忙直起身子打坐,数秒过后只听的噗地一声,好似体内的某处障碍被捅破一般,全身都充满了能量。
“谢家谢云生,拜谢夏教官大恩!”
夏振瑜摆摆手,又随手丢去一部玄阶地功法,“如今你也算是踏入了修行之路,这本功法就赠于你吧,好生修炼,期待你下次地表现。”
谢云生宝贝似的接过,口中直呼不会忘记夏振瑜今日赐法恩情云云,随后欢天喜的将这功法塞进怀里归队去了。
其余人见状都是一脸羡慕地看向谢云生,台上诸位大佬亦是感叹这小子走了大运,从此整个谢家都要水涨船高了。
“行了,准备下一项测试吧,各位老前辈谁先打个样上去和这些小伙子们练两手?”
夏振瑜此话一出,检阅台两边的那些武学宗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第一个站出来。
“老朽张天吉,想要请教夏小友一个问题。”
“前辈但说无妨。”
“以小友之见,若是实战,老朽能在那小战士手中撑过五招否?”,张天吉指着刚才抛沙包的小战士。
夏振瑜上下打量了一眼这张天吉,不惑之年但却满头黑发,眼中精芒闪烁,四肢健壮,气血比起没有得到系统之前的夏振瑜还要旺盛。
“若是晚辈看的不错,前辈练得应该是铁布衫和金刚手,算是大夏古武界数一数二的横练高手了。按照修为划分大概能和炼气初期的修士打上几个回合。”
夏振瑜尽量让自己的话委婉一些,不过这老头好似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随即又追问道:“不知这炼气期在修真等级中算是第几层境界?那小战士又是第几层?”
“炼气初期乃是第二层,那小战士目前在第三层。”
张天吉沉默片刻,又抚须哈哈大笑起来,“如此说来若是实战老朽连那小战士的一招都接不过啊。哎呀,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老了老了。”
其他几个古武老前辈也是一脸的唏嘘,老张这家伙都接不过一招,自己等人也是送菜罢了。
“罢了罢了,不试了,我们这把老骨头可禁不住年轻人折腾,各位将军,我等先告辞了。”
说罢,几个老家伙头也不回的径直朝校场外走去。日头西悬,一抹残阳正好照过来,护送着一代大夏武学宗师的离场。
夏振瑜叹了口气,蓝星始终是世俗世界,连低武都算不上。面对强大的修真者,这些练了一辈子古武的老前辈们终究还是黯然离场。
不过夏振瑜转头看向台下的特训大队,眼中满怀期许。他们不仅是凌宵宗的记名弟子,也是大夏的一把尖刀,更是大夏武道界的新希望和新未来。
如今验收完毕,诸位大佬都对这个效果都很满意,已经大大超乎了他们的预期。
随后便是嘉奖表彰,以及牺牲战士的善后。所有特训大队活着的的士兵都升了一级军衔,并授予二等功。牺牲的士兵则是全部追升两级,授予一等功。夏振瑜从上校,直接提到了少将,算是大夏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将军。
除此之外在夏振瑜的要求下,还给所有士兵特批了三天的探亲假,不过要求他们严格保密,不得透露任何关于修仙的消息,也不得在探亲期间使用超凡能力。
随后夏振瑜个人又给每位士兵发了一百万的奖金。牺牲的则是按照他们的遗书,每家拨了三百万的补偿,并给其家属安排一份月薪不低于一万的工作。夏振瑜这操作不合规,但是他不在乎。
晚上的庆功宴夏振瑜没有参加,据说来了不少军队高层。
第二天早上举行了遗体告别仪式,随后大家一起将牺牲战士的遗体安葬在南云军区烈士陵园里。现场来了不少气质不凡的家属,牺牲的士兵里有好几个出身不凡。有京城世家的公子,也有将门子弟,赵国胜的侄子也在其中。
夏振瑜一身崭新的军装,肩膀上扛着一颗星星。他的身边是哭成泪人的南宫雨,眼睛通红的陆宇。
三人面前的墓碑上,吴凯憨厚的笑容定格在了小小的黑白相片里。
夏振瑜还记得在边境的密林里,为了避免被雇佣兵俘虏,吴凯将只有最后一发子弹的手枪对准自己脑袋时的决绝。
“你个死牛,你不是说迟早要打赢我一次的吗?快起来啊,这次我让你还不行啊?”
之前那次任务代号山猫的陆宇腿部受伤,差点就要英勇了,后来服用了夏振瑜给的丹药,不仅恢复了,实力还大涨。从那以后,吴凯就再也没有打赢过陆宇。
“阿瑜,我想亲手把吴凯的遗书交到他家人的手上。”
夏振瑜侧过身子把南宫雨脸上轻轻擦拭掉南宫雨俏脸上的泪花。
“好,咱们一起去。”
......
陕安市,一栋老旧住宅楼下,夏振瑜三人穿着笔挺的军装,手里各自提着吴凯的遗物和礼物。自古关中多出勇士,吴凯便是其中之一,一米九的大壮个子,也不愧关中大汉的名声。
三人推开破旧生锈的单元门,楼梯狭窄逼仄,且堆放着许多住户的杂物,还散发着一股股的异味。水泥砌成的楼梯早已被踩得的包浆,乌黑发亮。墙壁的空隙处贴满了小广告。
“吴凯家境不是很好,他老爸早年开车跑货,出了事,半身瘫痪。他母亲没什么文化,只能在家照顾他爸,平日里接一点小手工活补贴家用,家里还有一个上高二的弟弟,两年前检查出了白血病。吴凯每个月的津贴几乎都寄回家里了......”
陆宇好像来过这里,在最前面带路,中间是南宫雨,夏振瑜跟在最后边。
陆宇在三楼左边的一户门前停下,这段楼道里到处都堆着编织口袋,口袋里装着许多踩扁的空瓶子。除此之外还有些捆好的纸板,竖在墙边。
掉漆的铁门上贴着一个倒挂的福字,门楣上方“光荣之家”的牌牌一尘不染熠熠生辉,三人站在楼道里沉默了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