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挚把药片就着水咽下去，对她说：“不用加班，趁天色还早回去吧。”
温柠看着江挚，似乎在判断江挚说得是真是假。
见江挚没再说什么，应该说的是真的。
温柠说：“好，那我就先回去啦！”
江挚让她提前走，温柠正巴不得呢。
今天周日，回到家正好可以赶上彩票开奖。
她还有这件大事儿呢。
收自己东西的时候，温柠看到中午在外面吃饭时，餐厅赠送的两个小月饼。
一个是五仁馅儿，一个是豆沙。
温柠比较喜欢吃五仁儿，所以把豆沙馅儿的那个拿出来。
温柠把月饼放到茶几上：“江挚，送你一个月饼。”
因为她今天上午刚陪江挚去过墓园，她觉得不要提什么中秋快乐比较好。
江挚瞅了眼温柠放下的月饼，嗓音淡然：“谢谢。”
温柠笑了笑：“那我走了。”
温柠背上包，换鞋出了门。
江挚伸手拿起温柠留下的小月饼，指尖抚摸着月饼的包装盒。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江挚看到韩亚光的来电，眉头不自觉紧皱起来。
“喂？”
“哥，你是不知道，霍晴晴今天下午突发不适，送医院查出来怀孕了！因为霍晴晴体质差，胎象不稳，医生建议她住院观察几天。”
听到这个消息，江挚眉头紧皱了一下。
他揉了揉额头，叹口气道：“知道了。你明天休假吗？”
“休假啊哥，我都加班两天了。订了明早的车票回趟老家过节。”
“韩亚光，你能不能……算了，没事。”
“啥事儿啊？怎么还说一半？”
“没事，回去过节吧。”
“噢！霍晴晴在医院也有人看着，哥你不用担心啊！你就好好养伤，啥也别操心！”
“嗯。”
和韩亚光通完电话。
江挚起身再次走到书房。
拿起马克笔，在白板上【霍晴晴】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名字下面写上了日期：10月3日。
＊
温柠回到家里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机，调出彩票开奖直播频道。
时间还没到，所以温柠将电视开着，去照顾两只小猫。
给它们俩喂粮，清理排泄物和猫砂。
等她打扫完了卫生，时间也差不多了，她赶紧抱着小黑子和皇上坐到了沙发上。
彩票早已经放到茶几上了。
温柠亲亲两只小猫：“皇上，小黑子，妈妈要中大奖了！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电视直播画面里，号码球在容器里滚动起来。
温柠握着彩票，大气不敢出，眼睛不敢眨，盯着翻滚的号码球。
终于，第一个球摇出来了。
温柠眨了眨眼，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完全不一样的数字。
温柠不敢相信，等着第二个数字摇出来。
一直等到七组数字都出来了，温柠舔了舔嘴唇。
原本期待的眸子里没有了一点儿光彩。
温柠默默把彩票撕掉扔进垃圾桶里。
“喵～”
“喵！”
两只小猫比刚来的时候，长大了些。
一个黄球球，一个黑球球。
温柠看着膝盖上的两只萌萌的小猫，叹着气揉揉它俩的脑袋：“没关系，就算没有中大奖，妈妈也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唉！”
一夜暴富美梦破碎，温柠叹息两声之后，洗漱睡觉。
第二日是中秋节。
农历八月十五，阳历10月3日。
清晨六点，温柠猛然从床上惊醒。
她呼吸急促，甚至鼻子都能闻到血腥和消毒水的气息。
上一次梦到蒋安倩，温柠事先并不认识她。
可这一次的梦，温柠认识那个人。
霍晴晴。
在一个灯光忽闪不明的洗手间里，霍晴晴头发上戴着一枚橘红色的蝴蝶结发卡。
腹部插着一把刀子。
倒在染血的地板上，病号服都被血染红了。
两只失去神采的眼睛就那么张着。
走廊里的电子始终显示着时间：22点23分。
温柠捂住自己的脑袋，既头痛又恐惧。
可那些梦里的画面却如同一双干枯嶙峋的手，紧紧抓着她不放。
良久，温柠抬起头来，迅速思考对策。
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人是江挚。
可是江挚对她做梦这件事，本来就持批判态度。
更何况江挚现在有伤在身，又是休假状态。
温柠觉得找江挚不适合。
就算江挚愿意管，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也根本不足以去从事危险行动。
温柠脑子里第一个就把江挚排除了。
江挚不行，温柠立马又想到了韩亚光。
韩亚光曾不止一次说过，如果她再做梦需要帮助，可以找他。
温柠拿起手机，看到现在才是清晨。
她没有韩亚光手机号，所以给韩亚光的微信发了一条消息：【韩警官，打扰了，你看到信息的话请立刻回我。有事！】
温柠的信息刚发过去，韩亚光秒回：【温老师，什么事儿？我正准备出门去火车站呢！】
温柠：【你电话号码发我，我给你打电话说。】
韩亚光把手机号发过来之后，温柠立马给他打了过去：“韩警官，我昨晚做梦了。霍晴晴有危险！”
“什么？！”韩亚光显然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我是说，她什么时候会出事？”
温柠说：“如果和之前的经验一样的话，是今天。霍晴晴今天会死。时间是晚上……医院走廊的电子时钟是10点23分。”
韩亚光说道：“霍晴晴昨天查出怀孕，胎象不稳在医院住院。温老师，这次我相信你！”
“她在医院有人保护她吗？”
“有。有专人监视和保护她。这样吧，温老师，咱们见面说。我马上退票，今天不回家了。”
七点左右，温柠和韩亚光约在漠城第一中心医院对面的早餐店外见面。
温柠自己坐在一张小桌子旁，点了两个人的早餐。
韩亚光匆匆赶来，坐到温柠对面。
温柠给他点了油条和豆腐脑。
韩亚光一坐下，拿起根油条咬了一口，对温柠说：“温老师，霍晴晴就在这家医院里。虽然我信你做的梦，不过她在医院二十四小时专人负责监视，霍晴晴怎么可能在医院里被杀？”
温柠捧着一杯豆浆，一直皱着眉头：“既然有人二十四小时监视，那么只能说明想杀霍晴晴的人有缜密计划，或者有非杀她不可的理由。”
韩亚光皱着眉，也在思考。
温柠问道：“你说，会不会有人担心霍晴晴说出不该说的？凶手是毒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