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止冷眼看他,手臂紧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离我师妹远点!”
戚绪呈并不搭理,勾着唇靠近宁越:“……玩得开心吗?”
宁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打了一个寒噤。
立刻转身,快速弯腰,灵活得像一条小鱼,从宫止的镰刀底下钻出来。
直接跑到宫止身侧,拍拍胸口,看着戚绪呈道:“你怎么那么神出鬼没?”
戚绪呈冷眼看着宁越从自己手边跑掉,也没制止。
抬手握住腰侧的长剑,垂眸看着宁越:“可不能让你再捣乱了,要不然这架没法打了。”
……
宁越谦虚一笑,又丢了一个火球,展示给戚绪呈看:“……哦,你说这个啊?”
戚绪呈俯视着那火球直直下坠,砸在地面上,蹦出的火花蹿上附近弟子的衣摆。
被点燃的弟子着急忙慌地找水系弟子灭火。
吓得嗷嗷叫。
宁越微笑着立在宫止身后,当着戚绪呈的面再次往地上丢火球。
“什么叫捣乱,我这是帮自家宗门。”
戚绪呈眉眼垂着,拇指撬动剑柄,剑芒一闪而过,宁越被晃了晃眼。
就听一阵爆破声传来,还未掉在地上的火球猛地裂开,火花四溅。
火球直接在半空中就破裂了。
宁越顿了一下,看着已经四散开熄灭的火球,垂眸沉思。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火球不是一般金丹期的威力。
没想到就这样,戚绪呈还是一招就秒了。
甚至连一招都算不上。
只一道剑芒就把自己的火球劈得七零八碎。
戚绪呈仍用那副淡淡的但又极有兴趣的表情看着宁越。
“……上次人多不好说话,这次就我们两个人,好好聊聊吧。”
宁越:“?”
宫止一副难言的表情,看了戚绪呈两眼。
最终什么都没说,镰刀一伸,把宁越的整张脸都遮住了了,挡住戚绪呈的视线。
戚绪呈这才被大镰刀夺走视线,眨了眨眼看着宫止。
宫止平静地看着他:“戚公子,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
戚绪呈皱了皱眉,看着挨在一起,警惕地看着他的师兄妹两个人。
轻轻握住剑柄,利落一抽——
剑刃周围一股无形的火焰燃起,顷刻间倾覆上整把剑。
他的半个手臂都火焰缭绕着。
金丹巅峰的威压顷刻而出——
但宁越和宫止也都是金丹期,对金丹巅峰的威压并不是那么难抗。
宫止的镰刀挡在两人身前,抵住一丝吹来的风。
宁越五指张开,在虚空中一握——
一把冷泉一样的弓骤然成型,弓中似有水流涌动,折射出阳光耀眼的亮色。
戚绪呈轻笑一声——
下一秒,却攻势猛烈地袭击过来!
剑刃直抵宁越的脖颈!
宫止甚至没反应过来,毕竟他以为戚绪呈会先来攻击自己。
宁越却反应极快,腰身立刻向后一折,整个人简直一瞬间折成了二百七十度。
她迅速弓身,翻身躲过这一剑。
无比庆幸现在的自己柔韧性好!
戚绪呈的声音却如同鬼魅一样响起:“……这就放松了?”
随即,耳侧一阵冷兵器破风的声音传来——
宁越眼睛微微睁大,已经下意识地躲避了,但脸侧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线。
血丝划到空中,滴落在宁越雪白的袍子身上。
她甚至没来得及顾及伤口,就迅速后撤——
宫止一个翻身挡在宁越身前,单手持镰刀直直地挡住戚绪呈的剑。
两股灵力互相碰撞,火花四溅——
宫止撑了一会儿,改用双手持镰刀。
宁越立刻使劲捏碎手中的弓,水弓立刻化成五把锋利的箭矢,猛地刺向戚绪呈。
戚绪呈只能放弃,躲过紧追而来的箭矢。
宫止立刻回到宁越身边,皱着眉看着她白腻的脸侧,斜着一道长长的血线。
这伤口其实不深,幸亏宁越躲避及时,只划了一下,并没有伤及血肉。
宫止从袖口中掏出什么东西,‘pia’一声拍在宁越脸侧。
宁越‘嗷’了一声捂住脸:“好凉!师兄,这是什么东西?”
脸侧贴的那东西十分冰冷,简直透着寒气往脸里钻。
宫止言简意赅:“疗伤。”
宫止的脸色看上去十分不好,侧着脸冷冷地盯着戚绪呈。
宁越‘哦’了一声,默默往宫止身后躲了躲。
她一直觉得她这位师兄,有一种对什么东西都一板一眼的淡淡的感觉。
没想到罕见的还有生气的时候。
宫止侧着身抬手。
戚绪呈眯着眼睛,目光扫过周围。
他知道宫止是器修,一直小心他会抛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法器。
但周围什么异动都没有。
宫止看着他的表情一笑。
只不过那笑容怎么看都是冷笑。
不好——
戚绪呈猛然抬剑,伸手就往他的上方劈过去——
剑刃被狠狠弹了回来。
戚绪呈摸了摸阵痛的手腕。
他四面八方陡然出现一层厚厚的白壁,牢牢地把他锁在最中间。
刚伸手触了触白璧,指尖就快速凝结上一层冰霜——
戚绪呈指尖燃起一团火焰,把这层冰霜融掉了。
“哇——”宁越惊叹着看白壁,“这是什么法器。”
“一个下品法器而已,困不住他多长时间。”宫止皱了皱眉。
果然,戚绪呈连续甩了几剑后,白壁闪光已经出现细微的裂痕了。
宁越有些可惜地看着:“……看来马上就要坏了。”
宫止却浅浅地勾了勾唇:“——给你看看它真正的用法。”
说着就提着大镰刀缓步上前。
宁越总感觉这样清瘦挺拔的师兄,提着个大镰刀的样子有些煞风景。
只见宫止提着刀,轻而易举地就刺进了白壁中。
白壁中,戚绪呈的活动范围并没有多少。
倒是警惕地看着宫止的动作,但实在是没反应过来,而宫止又极有目标。
——镰刀轻易地刺破戚绪呈的手腕。
戚绪呈闷哼一声,手中的剑落地。
宁越扬眉,眼睛亮了亮,迅速御剑过来。
“这么好玩!那戚绪呈不就没办法还手了?”
“嗯,”宫止点了点头,看了眼白壁周围的裂痕,“……还能撑一段时间。”
这宁越可就不客气了。
戚绪呈的每次攻击她都能从中感受到赤裸裸的杀意。
戚绪呈是真冲着要她命来的。
扶桑宗遇到的那些事儿,说不定戚绪呈也在里面插了一脚。
宁越随手一伸,掌心向上——
一只漂亮的结着冰霜的箭矢出现在手中。
宁越看向戚绪呈,戚绪呈还是那副神色,似乎根本不在意。
“这么精致的脸蛋被我划伤了是不是不太好——”
宁越挑唇,箭矢伸到白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