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门到客栈,叶知薇一路就是逛吃逛吃,还买了好多根本用不到的小玩意儿,饱饱的荷包顿时瘪了。
虽然是在闲逛,但是她对宁州的物价有了大概的认知,除了个别物品,这里的东西普遍比盛京便宜一些,就好比进口的水果蔬菜,虽然也贵,但是运到盛京又是一笔花销,所以盛京会贵一些。
还有海鲜,宁州靠海,海鲜种类繁多,每天渔民出海都能打到不少新鲜的海产品,所以海鲜的物价可比盛京要便宜多了。
但是,诸如房价,租金,都比盛京贵了一倍不止,就连他们住的客栈房钱就和盛京最好的客栈差不多。
如此看来,她想将叶记开到宁州,光是租店铺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是跟开了客店赚取到的利润相比,还是很值得的。
她还了解到,宁州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海匪猖狂,延边的城镇已经破败,富人官员还好,能跑到繁华的中心城镇,也就是他们落脚的地方,寻常百姓恐怕就不好过了。
不仅如此,很多在宁州的外国商人不敢出海回国收货,外面的商船被海匪打劫也不敢进来,造成了近海困局,宁州和外海的联系几乎阻断,食物的价格只涨不降,越来越贵,与之相反的玉器首饰等反而降价不少。
没办法,很多海外商人在宁州也是租房子,回又回不去,若是没有收入,连住的地方都要没有了。
这也是口琴老板为何甘愿砍价如此狠还愿意卖给她。
了解到这些,叶知薇有一眯眯不好意思,早知道她就少讲些价了,不过大家都是商人,她也知道,东樱海匪没来之前,他们指不定赚了多少,既然肯卖给她,就不会亏钱,最多少赚一点。
在客栈休整了一日,宋衍舟到宁州并没有通知当地官员,而是打算先隐瞒身份打探打探情况,宁州的事,明昭帝很是上心,此事交给了他,还给了他很大的权力,若是办不好,他也会被问责。
翌日,宋衍舟穿了一身深色锦衣,玉冠束发,整个人看起来利落飒爽,穿的也是寻常布料,放到大街上,也当他是走南闯北的商人,不会把他和官员联系到一起。
此次来宁州,二人假扮夫妻方便行事,本来叶知薇是拒绝的,她不想让暗爽哥暗爽,打算以兄妹相称,某人是这样说的。
“可我忍不住就想牵薇薇的手,若是让他人误以为你我行不伦之事,我是无所谓,怎好污了嘉阳郡主的名声。”
“......”
他要是不提,她都快忘了她还有个郡主身份呢。
于是乎,叶知薇只好和暗爽哥以夫妻相称,果不其然,某人眼底的愉悦肉眼可见,嘴巴嘚吧嘚的就是夫人夫人,她都快不认识夫人两个字了。
“夫人,这海鲜粥鲜香可口,软糯暖胃,为夫给夫人盛一碗。”
“当然了,在为夫心中,这粥做的再好,也不及夫人做得好。”
叶知薇温柔含笑,“宋衍舟,你可以闭嘴吗,食不言一向不是你的宗旨吗。”
“夫人,你该叫为夫为夫君才对,既然夫人有令,为夫自然遵从。”
说罢,便低头温润喝粥,整个一翩翩公子,谁能知道,他有多能嘚瑟。
叶知薇叹了口气,人不可貌相啊,她就是被男人英俊的外表给骗了,还能申请退货吗。
........
吃完早饭,两人来到了宁州临海的大渔镇,叶知薇满是不可置信,这个地方和昨日见到的宁州城全然是天壤之别,房屋破败,街道两旁摊车翻倒,桌椅板凳,碗筷茶杯撞翻了一地,可见当时海匪是突然杀进来的。
烧毁了房屋,将城镇抢劫一空,连条狗都不放过,这和鬼子进村有什么区别。
人们麻木绝望坐在凌乱的地上不知前路该如何走下去。
“呜呜呜,娘,我好饿。”
奶声奶气的小男孩声音弱弱响起,女子身体瘦弱,从怀中掏出一个干巴的窝窝头给小孩,笑着摸摸儿子的头。
“吃吧。”
“娘,你不吃吗。”
“娘吃过了,不饿。”
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叶知薇看的心酸,受难的永远是贫苦的百姓。
宋衍舟眼神幽深,“百姓都吃不起饭了,宁州官员都看不见吗,朝廷早已拨了银两下来,好啊,本官倒是要看看钱都去哪了。”
“咳咳,”一个佝偻老人突然倒下,两人急忙上前查看,叶知薇替他把了脉,天寒地冻的,虽说宁州没有盛京冷,但寒气入体也是要命的,加上老人数日未进食,再这么下去,时日无多了。
叶知薇身上带了饼,给老人又喂了水,总算好多了。
“姑娘,谢谢你啊。”
“老人家,这大渔镇是什么时候被海匪入侵的。”
“唉,有半个月了,半个月前镇子还喜气洋洋的,一天晚上突然就闯入了好多东樱海匪,烧杀抢劫无恶不作,还拿个黑黑的火球到处炸,可怜我老伴,也被炸死了。”
说着老爷子难过抹起了眼泪,宋衍舟抿唇。
早在两个月前第一个镇子被海匪入侵,宁州就加强了官兵镇守,为何接二连三海匪还有可乘之机。
宁州府衙,绝对出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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