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溪当场石化。
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鼻尖擦过他的面颊，呼吸间满是他的味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男人接吻。
陌生，慌乱，紧张，不安，可唯独没有想象中的反感。
心跳乱了节奏，她下意识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可手上却没什么力道。
反而被他捉住了手，展开，轻贴在他的胸口。
手心下，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一下下撞击着她的掌心。
似乎和她的心跳声交缠在一起，找到了相同的频率。
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成了唯一的声音来源，清晰可见。
傅斯寒吻得急迫，可与她唇瓣相贴之后，大脑却一片空白。
他只想堵住她所有的言语，只想吻她。
可接下来，他睁着眼睛，却不知如何继续。
喉结滚动，傅斯寒略显生涩地擦过她柔软的唇，轻轻含了一下。
像是突然划开的火柴，一瞬间，热意翻滚。
每一根神经都像被电流击中，迅速逃窜到一点，肆意地叫嚣。
傅斯寒耳朵瞬间红了，连忙退开了些。
因为心跳频率太快，他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他望着许溪错愕晃动的目光，绯红的面颊，那种陌生又奇妙的感觉再次惹得他血液燃烧。
他缓了一会儿，才强压下沸腾的情绪，声音很轻却又坚定：
“你说得不对，我不是没考虑过未来。”
“以前的我，只觉得每天恣意逍遥就够了，根本不去想以后；可直到我重新见到了你，我开始幻想，如果今后的每一天，都有你陪在身边，那该有多好。”
“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令人期待，也越来越令人不安。其实我才是会害怕的那个，我怕再一次失去你。”
傅斯寒垂眸，自嘲笑笑：“我现在倒是希望你能因为我的家境、因为以后的发展而选择我，那样我可能会踏实一些。被利益绑定的关系才更牢靠，不是吗？只要我有赚钱的能力，只要我能让你觉得有利可图，那么我们便可以一直在一起。”
“但不是啊……你不想要这些……”
傅斯寒轻轻叹气，摩挲着许溪的手背，却始终贴在自己胸口，让她时时刻刻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语气十分认真。
“我无法发誓，说什么天长地久，但我可以明确地向你保证：只要我活一天，这颗心，都会为你跳动。”
“你不能用曾经受过的伤害，来击退一个真心爱你的人。还没有开始，你又怎么能知道我们没有未来？又怎么知道我不是陪你走到最后的那个伴侣呢？”
“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早把这份爱融进了血液里，又怎么可能会有厌弃你的那一天？你未免太小瞧我，也太小瞧你自己了。”
他一句一句，声音温柔，又字字坚定，让许溪坚固的心墙被一点点击碎。
不得不说，他是个头脑十分聪明的男人，每句话都逻辑清晰，准确无误地回应着她的疑虑，又轻轻地戳着她的心。
许溪有些迷茫，有些动摇，所以趁着还有最后一丝理智的时候，她勉强开口：
“我想考虑一下。”
她需要出去冷静冷静，再继续下去，她连动脑分析的力气都没有了。
傅斯寒垂眸望着她，即便心里万般不愿她此时离开，却还是没把她逼得太紧。
手掌在她头上轻轻摸了摸，声音清浅：“好。”
许溪拉开房门，几乎是转身就走。
她怕再多待一秒，就会坠入他的温柔陷阱，再难逃脱。
直到房门关上，傅斯寒额头抵着门板，闭上眼睛沉默了半晌，才让躁动不安的身体恢复了平静。
拿过洗漱用具，他拉开门去了浴室。
这一晚，两人都没睡着。
直到天光大亮，听到客厅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傅斯寒才穿上烘干好的衣服。
推门出去，发现竟是外婆。
他笑着打了声招呼：“外婆，早上好。”
外婆瞧着傅斯寒无事人一样，连连点头，关切问道：
“早上好，你休息得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你这孩子，生着病呢，还大老远开车来看小溪，多让人担心啊！”
傅斯寒笑笑：“已经好了，就是前几天工作太累了，没休息好，没什么事。”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为了工作不顾身体，现在赚再多的钱能怎么样呀？等以后老了，还要拿钱看病！我每次都和小溪说，可她根本不听话啊……”
外婆忍不住数落了两句，可傅斯寒却好脾气地听着，笑眼弯弯。
“是，让您担心了。”
见他时不时往房间瞧一眼，外婆明白了他的意思，告诉他：“小溪去后山摘橘子了。今年橘子成熟得晚，不过也就最后这一批了。她说要带回去一些，分给同事和朋友，一大早就去了。”
傅斯寒也想跟出去，外婆却唤住了他。
“小寒啊，你过来坐，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傅斯寒连忙坐在沙发上，腰背挺直，认真聆听。
外婆见他一副正襟稳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别这么拘谨，就是随便聊聊。”
傅斯寒弯唇，却还是态度恭敬地听着。
“我们小溪是个性格单纯的姑娘，别看她平时不言不语的，其实心里什么都知道。”
“可她有什么话都习惯憋在心里，不愿意和别人倾诉，我怕时间久了，她会闷坏的。外婆看得出来，你性格挺好的，对我们小溪也不错。既然你……你是她的朋友，以后外婆还要麻烦你多关心她一些。”
“她自尊心挺强的，性子也要强，有些时候还会钻牛角尖，你就多担待一些。”
“但她也是最善良最真诚的孩子，一旦认准了一件事，一个人，就会付出全部努力。”
傅斯寒顿时明白了外婆的顾虑，也听出来她对自己的期许。
他心念一动，认真地点了点头，向外婆保证：“外婆，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溪的。”
“没什么担待不担待的，我喜欢她，就是喜欢她的一切。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喜欢她。”
外婆眼中笑意温暖，点了点头。
“那就好，外婆希望你们以后都能幸福、开心。”
两人话音刚落，许溪刚好提着一小筐橘子进了院子。
她推开房门，看到傅斯寒的刹那，顿时想起了昨晚的种种，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不过还是和他打了声招呼。
“起来得这么早，身体好些了吗？”
“嗯，完全好了。”
傅斯寒走到许溪面前，顺手接过她手中的小筐：“正想去山上找你呢，没想到你回来的倒是很快。”
许溪见他一天就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忍不住感叹：这人身体素质真的很好。
“一会儿吃完早饭，我们就回去吧。”
她已经回来好多天了，明天就是周日，还要收拾一下，第二天就要去Fx办入职了。
傅斯寒不做多想，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