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界,火焰领地。
此刻家世界正值午夜。
每到夜晚,整个家世界黝黑一片,除了那几个有照明方法的领地外。
其他的领地无不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火焰领地是家世界第三大领地,自然有照明的方法。
一棵棵菌光树整齐排列在火焰领地内,火焰领地的路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棵菌光树。
菌光树的照亮范围跟蓝星上的路灯差不多。
菌光树发出蓝色的光,照耀火焰领地的每一处。
就在所有人都酣睡之时,两道身影从菌光树下掠过。
这两个身影一大一小,身上没带任何东西。
很显然,他们是火焰领地的居民,而且还是一对父子。
“快,上去。”中年男人来到火焰领地的围墙边俯下身悄悄道。
“可是…”被叫到的男孩犹豫了。
男人见状显出怒色低声道:“快点!”
见父亲都带怒了,男孩也只得听命。
男孩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
他猛地冲向自己父亲,一脚踩在对方背上。
被踩中的男人也很有默契的向上一顶。
男孩就这样被送上了围墙。
“把我拉上去。”
上了围墙的男孩趴下身靠在一块大石头后,奋力的将自己父亲拉上来。
二人齐心协力,再用同样的方法翻出了围墙。
“快点,不能让他们发现。”男人催促男孩。
“我们为什么要跑啊,这里那么好。”男孩愣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男人虽然很想直接将男孩拉走,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这里不能久留,之前的事情你也知道。”
“领主将其他领地的人接进来了,这其中有些人图谋不轨,最近领地的风气变得很奇怪,要是再不走,估计之前的场景就要重现了。”
季禄等人已经开始搅动火焰领地内的风气了。
之前阳江利用名脆注意(mczy的谐音)渡过了危机,但请神容易送神难。
名脆注意是一把双刃剑,而且这把双刃剑一旦使出就不好收入剑鞘中。
阳江利用名脆注意的时候打着的是为了领地的旗号,这是一个很广泛的概念。
你能为了领地,那我就不能为了领地?
于是季禄秉承着寇可往我亦可往的心理,他将名脆注意牢牢抓住,每时每刻都在火焰领地内扇风。
阳江本来想利用完名脆注意就将这股风气吹散,然而季禄一直时不时就出面宣传这股风气。
这股风就像是道德制高点,谁站有谁有理。
站过的人都享受了这种绝妙的滋味,这股风自然也就流传下来了。
一直到现在,火焰领地内名脆注意的风是越刮越大。
谁都可以利用,谁都可以指责。
只需要站在这个制高点就行了。
这也是季禄的想法,他要利用这个制高点来扳倒阳江。
火焰领地内大部分的人都感觉到了这股风的奇怪之处。
但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
底层人就是这样,他们能对外界的迫害做出反应,但受于眼界和认知的问题。
他们看不见谁在迫害他们,不知道什么东西对他们有害。
所以他们只能浑浑噩噩的被妖风裹挟,谁掌控了这股风,也就掌控了这些人。
但同样的,不是每个底层人都会被蒙蔽。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智慧。
趁着深夜出逃火焰领地的这对父子就是小人物。
但这位父亲作为小人物,他对危险的感知是很敏锐的,对时局的判断也是很到位。
在这股风一直没断的时候他就发觉了不对,并立刻给自己和孩子铺好了后路。
“哪里不对劲了,我相信我们的领地会越来越好,而且我们现在是在背叛领地!”男孩义正言辞的说道。
他显然阅历太低,被高层的漂亮话蒙蔽了双眼。
男孩父亲叹息一声,“背叛就背叛吧,只要我们活下去就行了。”
“可领主说,我们这样背叛领地可是天理难容的。”男孩不安的回道。
“放他娘的屁!”男孩父亲怒道。
“这就是一块破地,取个名字就让我们永生永世给他当牛做马?”
“我们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待在这里。”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家兴亡,肉食者谋之。”
“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让我们给他效力,然后他好保住他的王座罢了。”
“小子,你记住,你吃的每一块肉都是自己用双手的劳动换来的,不是他领主施舍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谁也不欠。”
“真要按他这么说,那家世界谁都可以创建领地,我马上去创建个领地,进来的人就别想出去了,得给我们永生永世当仆人,这可能吗?”
听了父亲的话,男孩只觉得三观碎裂。
但仔细想想,这其中却是不乏道理。
男孩父亲的话一语道破他们跟领主的关系。
领主一天到晚宣扬要感恩他,但仔细想想,感恩他干什么?
加入领地只是为了更好的生存罢了,加入了不还一样要干活?难道加入了什么都不用干就等领主来送饭?
居民跟领主的关系是平等的,但领主却处处要求感恩他。
这无非就是想洗脑居民,从居民身上获取更多的利益罢了。
“走吧,我们要赶在天亮前到边商领地。”男孩父亲拉起男孩的手离去。
他在感觉到火焰领地内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铺好了后路。
他在边商内有个朋友,可以将他接纳进去当个小商贩。
正好现在边商正在举行盛会,他这会去可以靠着这个盛会顺利融入边商领地。
边商领地。
这里即使是深夜也热闹非凡。
“明天就要开始了,抓紧时间。”
众人热火朝天的布置着边商领地每一处地方。
布置的这些人都不是明天能参加盛会的人,但他们的热情却一点不比明天参加盛会的人低。
边商是家世界的商业中枢,在干的这里的每一件事都会获得远超外面的人的报酬。
这些工人虽然赚不到老板的钱,但他们又不看老板,他们对比的是其他工人。
相较之下,边商的每次动作他们都能赚取一笔巨资,热情自然就高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