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心头一凛,把李梅护在身后,沉声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张麻子嘿嘿一笑,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不怎么样,三千块钱,帮我们把赌债还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不然,我们天天来你家,让你不得安宁!”
李瘸子也在一旁帮腔:“就是,三千块钱对你来说也不算啥,就当是打发叫花子了。”
陈浩气笑了,这俩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三千块,在这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都能在县城买套小房子了。
他冷冷地看着两人,真想一人一脚把他们踹出去。
但看着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陈浩又有些担心他们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伤害李梅和海棠的事情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语气平和地说道:“三千块?你们怎么不去抢?我哪有那么多钱,三十块还能拿得出来。”
张麻子和李瘸子对视一眼,似乎没想到陈浩会这么说。
他们原本以为陈浩现在发达了,身上肯定有不少钱,三千块不过是狮子大开口,想着能讹多少是多少。
现在看陈浩这架势,似乎是真的没钱。
两人也看出陈浩生气了,其实他们也是色厉内荏,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根本不敢真的惹陈浩。
毕竟,陈浩可是连老虎都能杀的主儿。
张麻子眼珠子一转,立刻换了一副嘴脸,陪着笑道:“浩哥,三十块就三十块,就当是借给我们的,明天就还您。”
李瘸子也跟着点头哈腰:“对对对,明天就还,我们说话算话。”
陈浩心里冷笑一声,这两个烂赌鬼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为了李梅和海棠的安全,他还是决定破财免灾。
他从兜里掏出三张十块的钞票,递给两人,淡淡地说道:“不用还了,就当是喂狗了。”
张麻子和李瘸子接过钱,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千恩万谢地走了。
陈浩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厌恶。
这俩人,就像两条吸血虫,永远都想着不劳而获。
他迅速关紧大门,在里面上了锁,这才转身回到屋里。
李梅一脸担忧地看着陈浩,问道:“你干嘛给他们钱?这种事没完没了的。”
陈浩叹了口气,解释道:“就当破财免灾吧。如果我不给他们钱,我怕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万一伤到你和海棠怎么办?”
李梅皱着眉头说道:“可是,他们肯定还会回来的。三十块钱根本就不够他们输的。”
陈浩深以为然,他知道李梅说的对。
这两个赌鬼,就像无底洞,多少钱都填不满。
他轻轻地拍了拍李梅的手,柔声说道:“我知道,你放心,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先回去照顾海棠睡觉吧。”
李梅眉头紧锁,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浩子,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陈浩握住李梅的手,语气坚定:“梅,海棠还小,需要你照顾。放心,我心里有数。这帮人,我知道怎么对付,你安心睡觉。”
李梅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陈浩打断:“听话,万一他们狗急跳墙,伤到海棠怎么办?我在外面,你也能安心些。”
李梅心中虽仍有担忧,但看着陈浩坚定的眼神,也明白他的顾虑。
海棠是她心头肉,她不能让孩子有任何闪失。
最终,她点了点头,轻声道:“那你小心点。”
陈浩目送李梅和海棠进了里屋,转身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用麻袋包裹的长条状物体。
打开麻袋,一杆锃亮的双筒猎枪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是他前几天上山打猎的家伙什,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派上了用场。
他熟练地检查了一下枪膛,又从柜子里摸出一把子弹压进弹仓。
一股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心头一凛,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陈浩搬了张板凳,坐在堂屋里,猎枪就放在手边。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冷峻。
他默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间,思绪万千。
他不是个嗜杀之人,但为了保护家人,他绝不会手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屋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墙上的老式挂钟“当当当”地敲了十二下,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翻墙。
陈浩猛地站起身,抄起猎枪,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
他轻轻拉开门闩,闪身而出,站在院子里,屏息凝神,等待着猎物上门。
“嗖”的一声,一个黑影从墙头跳了下来,正是张麻子。
他还没来得及站稳,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啊!”张麻子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陈浩用眼神示意他噤声,张麻子忙不迭地点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
紧接着,另一个黑影也跳了下来,正是李瘸子。
他还没看清状况,就抱怨道:“你咋不接着我点……”
话还没说完,陈浩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李瘸子抬头一看,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顿时吓得魂都没了,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你们又来干什么?”陈浩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
“浩哥,我们……”张麻子吓得语无伦次,“我们也是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
李瘸子也跟着哭丧着脸:“是啊,浩哥,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来的……”
“被逼无奈?想来我家偷东西?”陈浩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
“不……不敢,我们……我们……”两人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我告诉你们,我不欠你们一分一毫!”陈浩厉声说道,“赶紧滚!再来,我就不客气了!”
“浩哥……这次不止我们俩……”张麻子哆嗦着,牙关打颤,像筛糠一样。冷汗混着泥土糊在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
“还有谁?”陈浩眼神一凛,枪口顶得更紧了,冰冷的金属贴着张麻子的皮肤,让他几乎窒息。
“债主……”张麻子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细若蚊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