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蘅一时不知该说是自己交友不慎,还是知予担心的没错。
毕竟她现在用的都是冰箱里剩下的食材,说难听点儿,就是华沐枫中午没用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没那么好做。
之前她做家常菜的时候,知予就说让她不要经常动手,否则对自己的肠胃不好。
算了,还是点个外卖吧……
月落蘅默默收起食材,准备放进冰箱,同时还顺道问了宁知予想吃什么,自己可以一起点了。
“真不用考虑我的那份,”宁知予换着鞋,打了个哈欠,“我现在要回家,你就算点了我也吃不到嘴。”
“你不吃的话我可以替你吃了,省得你担心我吃不饱。”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担心你吃不饱???”宁知予动作一愣,“你现在那小金库都赶上我的了,我担心你什么。”
宁知予翻了个白眼,没说完的话全都藏在表情中。
正当她拿起包出门时,恰巧与在院外准备按下门铃的闻星对视。
闻星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记得这里是月落蘅的家,怎么走出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自然宁知予也怕她误会,于是主动解释,说自己只是来找落蘅的,如果她也是的话,直接进来就好。
“会不会有些不合适……”闻星有些退缩,她很少与别人打交道,也就不愿与谁多说什么。
更何况之前落亚让人给她的信息里,并没有任何东西表明这位小姐的身份,她同样很担心自己来见月落蘅会不会让对方误会什么。
尤其是她看着人这刚睡醒的朦胧模样,只怕确实与月落蘅关系匪浅。
而更尴尬的是月落蘅这个时候追了出来,嘴里还念叨着:
“知予,你东西没拿……”
宁知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人眼神以前也没那么好啊,怎么这次她刚落下东西,这人就能追出来……
当然这话月落蘅并没说完,因为她追出门的这一刻正好看见闻星。
一想到自己和闻星之间那所谓的合作,月落蘅再看宁知予竟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行了,她也是来找你的,我先走了,”宁知予一把从她手里将东西拿走,“下次有时间我再找你,你先招待别的客人吧。”
她原本没觉得这话有什么歧义,直到她开车回家的路上,她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多糟。
但这毕竟是后话了,此刻月落蘅与闻星正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特别是闻星,她觉得自己应该需要问一问刚才那位小姐的身份,要不然以后自己真跟月落蘅走得太近,导致那位小姐误会了什么可就不好了。
而她又觉得自己不该过多探听别人的事,尤其是在两人关系很明显的情况下,她要是再多嘴问上一句,怕是月落蘅也不想跟她多说的。
“那什么……”还是月落蘅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她是我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你不要想多了。”
原本还在散发思维的闻星一下子惊回了神儿,连连摇头,说自己什么都没想。
她越是否认,月落蘅越觉得自己这是被怀疑了什么。
想到知予的身份,月落蘅不觉得这是该与闻星说清的。
可她突然想到了昨日闻星还在暗示自己是知予派过来的人,但此时此刻却不认识知予,唇角怎么都压不住。
她还以为闻星会做好她的背调,至少她觉得闻星背后的人会给足消息,不至于出现此刻这样尴尬的事情。
但现在想想,兴许对方也没想过闻星会和知予碰见,所以才会没那么重视这些吧。
月落蘅掩下自己眼中的戏谑,将闻星迎进家门。
看到桌上放着的酒,闻星下意识看了月落蘅一眼。
好像自己每次来的时候,这桌上都会放一瓶酒。
她几乎立刻就联想到月落蘅本身的信息素味道,但比起觉得人是为了用酒精麻痹自己,或者是为了沾染上几分酒气,她更觉得喝酒只是一个兴趣爱好。
月落蘅是不是那样会因为信息素味道而自卑的人,从她做过的事和正在做的事就可以看出。
其实她们,是不完全相同的人。
她的动作月落蘅自然是看见了的,只是她并不觉得喝酒有什么。喜欢小酌几杯,这是人自己的选择与喜好,别人的评价也没那么重要。
她们落座在沙发上,与昨天是同样的位置。
“闻小姐不妨说说你们打算怎么做吧,”月落蘅朝后靠了靠,“早些说完,咱们也就不用耽搁那么多时间了。”
“我们会帮月小姐在战场上重新取得声名,以前的月落蘅是四级军官,日后的月落蘅会站在军界最高的位置上,不会宁家一家独大。”
月落蘅实在忍不住笑,挑明道:“我如果没记错,昨天闻小姐还在暗示我自己是宁知予手下的人,今天就告诉我会安排我顶掉宁家的位置。闻小姐不妨仔细想想看,自己这些话,站不站得住脚。”
她没有说出宁知予,毕竟她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自己跟知予往来的事。好在现在闻星还认不出知予,她也无需过多防备。
“可是月小姐,我好像没有说过自己一定是宁家的人,对吗?”闻星笑道,“至于我背后到底是谁,你无需多问,我也不会提一句他的事。”
愿不愿意提是闻星的想法,能不能提是现实。
就算现在坦然相告,说是落亚,是君主在要求她们按照他的意思行事,她们能做点什么呢?难不成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强大到推翻君主,推翻整个圣落帝国吗?
闻星自然不觉得是有可能的,此片大陆上三个帝国中,属圣落帝国建立时间最长,国力最盛,根本不是她们想推翻就能推翻的。
更不必说她们两个这样低级的Ao,无论去哪个帝国,都只有被当做低贱的奴仆的命。
与其抗拒落亚的安排,她觉得不如暂时先顺应对方,看看到底会走到哪一步,会不会真的有所谓的自由身,她无比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