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大厅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许百川,眼神中充满了审视。
许百川面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拱手道:
“古师叔明鉴,我虽出身海昌岛许家,但早已加入凝璇宗,与家族旁系联系不多。
此玉佩即便是许家之物,也与我无直接关联。”
古剑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许百川:
“许师侄,你可确定自己与此事无关?
这玉佩上的徽记,可不是随意能模仿的。”
许百川面色微变,眼神闪烁不定,支吾道:
“这……这玉佩虽属海昌岛许家,但旁系众多,我岂能一一相识?
再者,许家子弟遍布沧浪,单凭一枚玉佩,岂能断定与我有何瓜葛?”
古剑春目光如炬,冷冷扫视着许百川,语气中不含丝毫情感:
“许师侄,你之言辞虽巧,但事实难掩。
此玉佩既为许家之物,你便需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真相大白之前,你暂且留在此地,以免有任何不当之举。”
许百川闻言有些无奈,只能点头应允。
他明白古剑春的性格,一旦决定,便难以更改。
于是,他最终无力地垂下了头。
被几名执法堂弟子“请”到了一间密室中,开始了软禁。
狄怀义此时站了出来,他将记录着法术气息的玉简递给古剑春,详细说明了“流光灵窥术”所窥见的景象:
“师叔,这些魔道凶徒所使用的秘术,经过比对,极有可能是黑木岛的‘苦乐无间’。
此术能吞噬生灵气血,提升施术者的修为,极其邪恶。”
古剑春接过玉简,闭目感应片刻,眉头紧锁:
“‘苦乐无间’,玄级中品秘术,黑木岛的招牌手段之一。
如此大规模的献祭,绝非普通一两个魔道散修所能为,背后定有强大势力支持。”
楚非空补充道:“考虑到献祭所需的庞大气血量,如此近万凡人,几十修士的尸骨气血,不是几百人小打小闹。
岳家早已对整个玄岳岛各个节点进行布控,多处护宗层次的筑基级别大阵已经开启。
想要带着如此多的血肉气血离开,那很有可能会被隐藏的阵法所察觉。
凶手若想在岛内完成,必然需要极为隐蔽的阵法辅助。
而岳家对玄岳岛的此时布控十分严密,大阵遍布。
魔道凶徒若想在眼皮子底下进行大规模献祭,难度极大。”
古剑春点头赞同:
“非空所言极是。凶手要么是在等待更合适的时机,要么是在继续搜集气血,为最终的献祭做准备。”
线索似乎中断了,但楚非空提出了一个新的方向:
“梁山寨寨主是岳家的凡俗之人,那一脉以前不太有起色。
最近这一脉的岳之暮最近崭露头角,修为突破炼气后期。
而且制符能力,也是变得非常厉害,可以制作炼气后期级数的灵符。
作为岳家旁系中少有的制符高手,或许能为我们提供更多线索。
尤其是他最近修为大进,我们可以问问此人,有没有什么线索。”
古剑春闻言,立刻决定前往岳家,寻找岳之暮。
岳家筑基修士岳承风在前引路,一行人直奔岳之暮的洞府。
然而,当他们抵达时,却发现洞府空无一人。
然后岳承风问了岳之暮这一脉其他岳家子弟,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岳承风连忙用魂牌探查,结果令人有些意外。
岳之暮竟不在玄岳城,而是在岛的北边!
“北边?那里和西边一样,除了几个大阵之外,都是家族不怎么经营的地方,他为何会独自前往?”
古剑春心中疑云顿生,立刻决定亲自前往探查。
下品灵器级别的赤木梭全速前进,飞舟划破夜空,一行人迅速抵达玄岳岛北边。
刚降落不久,便发现了不远处有打斗的痕迹。
接着发现了受伤的岳之暮、丁不兴及一名凝璇宗弟子。
丁不兴面色苍白,急切地讲述了他们的遭遇:
“我们几名弟子照例巡逻时,遇到了一群邪魔正在献祭村子。
岳兄本想与我讨论符道,却也不幸卷入战斗……”
他们几个突围逃了出来准备来搬救兵,前面还有凝璇宗弟子在和魔修作战。
古剑春立于飞舟之上,神识探出,穿透重重黑暗,直视前方那片被魔气笼罩的区域。
魔气翻腾,如同乌云压顶,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不时传来低沉咆哮与诡异笑声。
“所有人听令,前方魔气汹涌,显然有魔道妖人在此作祟。
更有我宗弟子正与敌激战,我等身为凝璇宗人,岂能坐视不理?”
古剑春大声喝道,激发起了众人心中战意。
“是!”
弟子们齐声应和,飞舟加速,划破夜空,直冲向那片混乱之地。
随着距离的拉近,修士间的激烈打斗声愈发清晰。
兵器交击的铿锵之音,法术碰撞的轰鸣之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与焦糊味,让人不禁皱眉。
就在此时,岳承风快步走到古剑春身旁,神色凝重地说:
“古师兄,岳之暮、丁不兴以及那位受伤的凝璇宗弟子需要尽快治疗。
不宜再参与接下来的战斗,我已安排一名可靠的岳家子弟护送他们先行返回玄岳城。”
古剑春闻言,微微点头:
“你做得对,以伤员为重,让他们先行离去。
待我们清理了这些魔道妖人,再行汇合。”
岳承风立刻转身,对着身旁一位年轻岳家子弟吩咐道:
“岳林,你即刻护送岳之暮、丁师兄和这位凝璇宗的师兄回城疗伤,务必小心行事。”
“是,承风大哥!”
名叫岳林的岳家子弟应声而出,他迅速组织起一行三人。
小心翼翼地将重伤的岳之暮、丁不兴以及那位凝璇宗弟子搀扶上早已准备好的飞舟。
“诸位,保重!”岳之暮声音微弱。
丁不兴也强撑着身体,向众人投以感激的一瞥。
在飞舟即将靠近那片魔气缭绕、战斗激烈的区域时,庆辰的心却莫名地沉了下来,
庆辰压根不想参与前面的战斗。
保护这些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凡人?
他还真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