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婚礼**
“司仪说开场舞要换人了。”
闺蜜小满突然扯了扯我的头纱,手机屏幕怼到我眼前,
“你婆婆穿得跟新娘似的。”
我抬头望向舞池,正撞见李慕白扶着苏玉梅的腰旋过半场。
酒红色旗袍开衩处闪过珍珠肤色,倒显得我身上这套婚纱臃肿可笑。
“阿姨,按流程该新娘新郎...”
我拎着裙摆刚凑近,苏玉梅染着水钻的指甲就点在我锁骨上:
“花花这身真显胖,慕白你说是不是?”
李慕白掏手帕给母亲擦汗的动作顿了顿,
“妈说得对,当初就该选那套鱼尾款。”
“可那件露背装...”
我话音未落,苏玉梅已经拽过儿子胸前的口袋巾擦嘴,
“露背容易着凉,慕白你说呢?”
台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我转头看见父亲脸色铁青地站起来,他面前的茅台酒瓶倒在地上洇湿红毯。
母亲死死拽着他胳膊:
“亲家母不过是爱子心切...”
“爸!”
我提着裙摆要冲过去,却被李慕白拦住:
“妈准备了醒酒汤。”
苏玉梅的冷笑从耳后传来:
“亲家公怕是喝不惯,毕竟不是谁都能培养出...”
她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划过我腰间,
“这么懂事的女儿。”
**婚前暗涌**
“阿姨觉得慕白该找个体贴的。”
三个月前的相亲桌上,苏玉梅把杏仁茶推到我面前。
她腕上的翡翠镯子磕在玻璃转盘上,震得餐具叮当响。
李慕白低头剥虾的动作顿了顿,虾壳在骨碟里堆成小山:
“妈说得对。”
我望着他衬衫袖口露出的红绳手链
——和苏玉梅腕间的竟是同款。
当时只当是母子情深,现在想来早该察觉端倪。
“花花是独生女吧?”
苏玉梅突然按住我舀汤的手,
“以后生孩子可得注意,独苗容易养废了。”
她说话时眼睛盯着儿子后颈,那里有块硬币大小的胎记。
婚礼前夜,我在李慕白书房发现本泛黄相册。
1998年7月的照片里,五岁的他正在给苏玉梅涂脚指甲。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
慕白第一次给妈妈美甲,比老李体贴多了。
**三人世界**
“空调开26度正好。”
苏玉梅裹着真丝睡袍横卧在沙发,脚趾蹭过李慕白大腿,
“是吧儿子?”
我正在切水果的刀尖一滑,血珠滴在砧板上。
李慕白刚要起身,就被他母亲拽住皮带扣:
“创可贴在电视柜第二层。”
“妈,让花花自己...”
他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苏玉梅突然扯开睡袍系带,露出腰间狰狞的剖腹产疤痕:
“这道疤就是为你留的。”
我捏着流血的手指冷笑:
“需要我提醒吗?您儿子今年三十三了。”
深夜两点,我被主卧门锁转动声惊醒。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着苏玉梅蓬松的卷发。
她抱着枕头站在床尾,蕾丝睡裙领口低得可疑:
“慕白说新床垫太硬。”
李慕白迷迷糊糊坐起来:
“妈腰疼又犯了?”
我抓起手机打开录像功能:
“需要我帮婆婆叫救护车吗?”
**职场危机**
“本月第三次迟到。”
主管把考勤表摔在桌上时,我正捂着青紫的膝盖
——昨晚苏玉梅\"不小心\"打翻的参汤还在地板留痕。
手机突然震动,李慕白的消息浮现在屏幕:
【妈说炖了燕窝送来】。
抬头就看见苏玉梅挎着爱马仕站在办公室门口,保温桶上还挂着儿子幼儿园的姓名牌。
“慕白说你气血两虚。”
她舀起一勺粘稠液体递到我嘴边,水钻指甲几乎戳进我鼻孔,
“啊——”
同事们的窃笑中,我偏头躲开:
“阿姨,我在上班。”
保温桶突然打翻在键盘上,她尖利的指甲划过我手背: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好歹!”
我冲进洗手间清理污渍时,听见隔间传来议论:
“听说她婆婆天天来送饭,该不会是个妈宝女吧?\"
**医院摊牌**
“皮肤饥渴症?”
我攥紧诊断书逼视缩在长椅上的男人,
“所以你妈摸你大腿是治病?”
李慕白把脸埋进掌心:
“医生说需要亲密接触...”
“需要到在儿子脖子上种草莓?”
我扯开他衣领,暗红痕迹在冷白皮肤上触目惊心。
诊室门突然被撞开,苏玉梅举着吊瓶支架冲进来:
“小贱人!敢带坏我儿子!”
支架砸在候诊椅上的巨响中,李慕白突然抱住发狂的母亲:
“妈!这是医院!”
“医院怎么了?”
她撕开病号服露出胸口的烫疤,
“当年你爸带狐狸精回家,就是在市立医院妇产科...”
她突然揪住儿子头发往墙上撞,
“你们男人都该去死!”
我按下报警器时,看见李慕白后腰有排烟疤,新旧疤痕叠成诡异的图腾。
这个向来温顺的男人突然爆发:
“妈!当年往你身上泼开水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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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交锋**
“被告长期对原告进行精神控制。”
律师调出小区监控,画面里苏玉梅正隔着阳台给儿子喂葡萄。
旁听席一片哗然,她突然站起来尖叫:
“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法官敲法槌的手停在半空
——李慕白卷起衬衫袖子,露出满臂指甲抓痕:
“这些是过去三年留下的,最近一次在...”
他看了眼坐在原告席的我,
“离婚协议签署日。”
苏玉梅的律师突然发难:
“请问原告,您是否诱导被告做出不实陈述?”
他举起张照片,是我在律师所门口与私家侦探交接文件的画面。
“反对!”
我的律师霍然起身,
“对方律师涉嫌...”
“那张照片是合成的。”
我点开手机相册,露出时间戳清晰的原始文件,
“需要我当庭演示pS过程吗?”
休庭时,苏玉梅在走廊堵住我。
她摘了翡翠镯子塞进我包里:
“慕白说你们昨晚睡了。”
我按下录音笔:
“您儿子现在应该在做精神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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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成蝶**
法律援助中心的玻璃门映出我的新造型,短发利落地别在耳后。
小满嚼着泡泡糖翻看案卷:
“这是第几个了?”
“第三个。”
我把苏玉梅的病例扫描件塞进档案袋,
“王女士的婆婆更夸张,给儿子房里装监控。”
前台突然骚动起来,穿碎花裙的年轻女孩在哭诉:
“他说妈妈有抑郁症...”
我走过去递上名片,腕间的疤痕被樱花纹身盖住大半。
手机震动着弹出新闻推送:《知名企业高管被曝母子不伦》,配图是李慕白低着头走进心理诊所。
评论区炸开锅的瞬间,我按下关机键。
窗外樱花纷飞如雪,恍惚又回到婚礼那天。
不过这次飘落的,是苏玉梅撕碎的诊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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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诅咒**
暴雨敲打着咨询室的落地窗,我望着对面妆容精致的女人。
李慕白的姑姑李秋云转动着婚戒,钻石切面在她眼下投出细碎阴影。
“玉梅当年生产时大出血。”
她突然扯开珍珠项链,雪白脖颈露出环形疤痕,
“婆婆把我锁在产房外,说'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后背渗出冷汗,想起苏玉梅腰间的剖腹产疤痕。
“知道她为什么给慕白系红绳吗?”
李秋云的笑声混着雷声炸响,
“慕白周岁时差点被老李摔死,她说红绳能拴住儿子的魂。”
档案袋里的照片滑落出来,1998年的全家福上,苏玉梅抱着五岁的李慕白,脚边跪着满脸是血的男人
——正是李慕白的父亲。
“公公他...”
“被玉梅用烟灰缸砸的。”
李秋云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划过照片,
“就因为他想抱一下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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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崩塌**
打印机吞吐着辞退通知书时,苏玉梅正坐在我的工位上涂指甲油。
鲜红甲油滴在键盘缝隙里,像凝固的血珠。
“王主管没告诉你吗?”
她对着光欣赏自己的杰作,
“这家公司的财务总监,是慕白的高中班主任。”
我攥着《劳动法》的手微微发抖,办公室绿植的叶片上还沾着上周她泼的参汤。
“年轻人要懂感恩。”
她突然拽过我胸前的工牌,
“要不是慕白求情,你三个月前就该滚蛋了。”
工牌绳断裂的瞬间,我按下录音笔:
“苏女士,您刚才的话构成职场骚扰。”
她的表情凝固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监控镜头记录下这个疯女人突然掀翻整排办公桌,水晶指甲劈裂在显示器上:
“贱货!勾引我儿子还想毁他前程!”
当保安架走她时,我捡起地上带血的指甲碎片——这是最好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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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微光**
地下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穿驼色大衣的女人正在分发咖啡。
她是第三个受害者,丈夫至今躺在IcU——因为婆婆觉得\"儿子心里有别人\"。
“这是苏玉梅的病例副本。”
我把文件推给戴黑框眼镜的律师,
“她每周三下午会去美容院。”
穿碎花裙的少女突然啜泣:
“我婆婆...在我流产那天,给老公安排相亲...”
墙上的投影仪亮起,二十七个红色坐标在城郊地图闪烁。
王律师敲着激光笔:
“这些养老院都接收过被儿媳举报的婆婆。”
我摸着手腕的樱花纹身,那是用苏玉梅赔偿金纹的。
空调出风口突然灌进冷风,投影幕布上的坐标点像在渗血。
“下周庭审需要关键证人。”
王律师调出监控截图,
“李慕白上周去了心理诊疗中心。”
照片里的男人蜷缩在候诊椅,后颈的咬痕渗出黄脓
——那是苏玉梅得知他要出庭作证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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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真相**
庭审直播的观看人数突破百万时,李慕白正站在证人席解衬衫纽扣。
旁听席的苏玉梅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法警都差点按不住她。
“这些齿痕是2018年生日宴留下的。”
他转身露出后背,交错的新旧伤痕组成诡异图案,
“当时我收了女同事的巧克力。”
我举起证据袋里的巧克力包装纸,锡箔上还沾着干涸血迹:
“被告用滚油泼伤证人后背,却对警方说是意外烫伤。”
苏玉梅的律师突然发难:
“反对!这些陈年旧伤...”
“请看完最新证据。”
我示意法警搬来证物箱。
当那个贴着桃心的铁皮盒被打开时,苏玉梅突然瘫软在地
——里面是七支带血的口红。
“每支对应一个伤痕。”
我戴上手套举起2018款YSL,
“被告有在施暴后涂口红的怪癖,说是'给儿子盖印章'。”
李慕白突然扯开裤腿,机械义肢的金属光泽刺痛所有人眼睛:
“去年她砍断我的腿,因为我要去给花花过生日。”
直播弹幕瞬间爆炸。
法官连敲三次法槌才恢复秩序,而苏玉梅正用翡翠镯子疯狂敲击被告席隔板:
“慕白!妈妈在帮你除掉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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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重生**
法律援助中心的樱花开了又谢,我桌上的名牌早已换成\"婚姻咨询师\"。
电脑屏幕亮着新邮件提醒,发件人是保外就医的苏玉梅。
附件视频里,她穿着蓝白病号服,正在往手腕系红绳:
“慕白今天没来...”
镜头突然翻转,露出后面整面墙的照片——全是我出席公益讲座的新闻截图。
门铃响起时,我顺手按下报警器。
门外李慕白抱着纸箱,义肢关节在春日里泛着冷光:
“妈说要给你新婚礼物。”
纸箱里是个破碎的相框,我和丈夫的合照被划得面目全非。
但在玻璃碎片下方,压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
——李慕白亲生父亲那栏,赫然写着\"不详\"。
“其实我知道。”
他忽然抓住我手腕,机械手指的温度冷得像尸体,
“她衣柜最底层有个铁盒,里面全是和不同男人的...”
我抽回手打断他:
“下周是你母亲的精神鉴定听证会。”
手机适时响起,是医院来电。
当电子音报出\"苏玉梅病危\"时,我们同时看向樱花树上缠绕的红绳
——那是她上次来中心闹事时系的。
“要去看最后一眼吗?”
我递过车钥匙。
李慕白把钥匙按在铁盒上:
“该结束这个诅咒了。”
春风卷起满地落樱,那些飘向焚化炉的,终将成为新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