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澄暄和陆思君交换了个眼神,继续吸引高个子男人的注意力。
转而,陆思君和温疏棠也点头示意,两人默契很好,都知道对方会怎么做。
“我骗你做什么?我的主要目的是让她平安,只要保证她没事,我又何必对你动手?”季澄暄眉角轻挑,一本正经的说道。
高个子男人冷哼一声,“你说你不会对我动手,可没保证你的手下不会对我动手!”
季澄暄扯了扯嘴角,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承诺道:“我的手下也不会对你动手。”
他承诺的是他和他的手下都不会对高个子男人动手。
可没说不能动枪!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陆思君和温疏棠两人都不是他的手下喔!
高个子男人闻言,已经开始有些动容了。
正在他寻思时,他的手腕和手臂各中了一枪,手枪跌落在地,男人一脸痛苦的捂着手,闷哼了一声。
手腕上的那一枪,是陆思君开的。
手臂上的那一枪,是温疏棠开的。
两人几乎是同步开枪。
男人脸色发白,额头上不断冒汗,双眼通红看着季澄暄,他感觉愤怒的火焰在他胸腔内熊熊燃烧,“你不是保证过吗?你言而无信!”
季澄暄耸了耸肩,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我可没有骗你,她们又不是我的手下,我也没替她们保证过什么。而且,她们动枪又不动手!”
高个子男人满眼憎恨的看着他们,一张脸几乎扭曲。
他蹲下身,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拾起手枪,他想和他们同归于尽。
可他刚将枪握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抬起手臂,他的胸口就连中好几枪,他不甘心的瞪大双眼,倒在血泊中。
是季澄暄、陆思君和温疏棠三人同时补枪。
季澄暄上前,将楚蔓身上的锁链解开。
陆思君走到黑衣人的尸体旁蹲下,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纹身——被藤蔓缠住的“J”。
陆思君抿了抿唇,抬眸看向楚蔓,“蔓姐,你和这些人认识。”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楚蔓转了转手腕,目光淡淡的扫了眼横七歪八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神情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她扯了扯嘴角,缓缓回答道:“是,也不是。”
温疏棠的目光在她们两人身上打转,感觉接下来的话题好像是她不能听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饿了,先吃饭吧。”
陆思君收回目光,点点头,“好,估计大家都饿了,我们先去吃饭。”
“尤其是我这个被绑了快一天的人,更饿。”楚蔓笑道。
陆思君顿了下,有些不可思议道:“他们没给你吃的?”
楚蔓勾唇,“我威胁他们给我点外卖,居然还成功了!”
陆思君抬手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另一边。
一名戴着面具,手拿佛串的老者坐在沙发上,他的面前跪着几名黑衣人,黑衣人的耳后都有一个“J”被藤蔓缠住的纹身。
老者就是这个组织的生长老。
(这位长老名字里有个“生”字,所以叫生长老,宝子们别理解错意思哈。)
生长老是在去楚蔓家的路上,突然收到消息,说楚蔓被人救了。
迫于无奈,生长老只能原路返回,来到他名下的这栋别墅里。
“一群废物,明明已经把楚蔓抓住了,居然还能把事情搞砸。”
生长老随手抓起一个茶杯,重重朝跪在地上的一人扔去,茶杯被砸在一人脑袋上,随后跌落在地。
“是属下们办事不力。”
生长老轻笑一声,嗓音中压抑着怒气:“一句办事不力就想翻篇,呵,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
他对面的几名黑衣人脸色一僵,瞳孔一颤,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名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位身穿红裙的女人。
“你来这做什么?”生长老眸中划过一丝不悦,冷声质问道。
男子是得知生长老把楚蔓抓了,还破坏了自己的计划,所以前来兴师问罪的。
男子鼓了鼓掌,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生长老这个问题问得好,你突然横插一脚,将我辛苦布好的局毁了,你又想干什么?”
“我让人绑了楚蔓,就是横插一脚了,你还真会血口喷人!”生长老拿起拐杖,随后重重往地上一敲。
“我辛苦布局,让楚蔓和利斯塔德家族骨肉相残。而你却在这个时候绑了楚蔓,这不明摆着让她起疑吗?”
男子紧拧着眉,语气里满是不可抑制的愤怒。
他紧握着拳,指关节泛白。
就差一点,他就能看到骨肉相残的好戏了,却被生长老破坏了,简直让人火大!
“你想让楚蔓和利斯塔德家族骨肉相残?那你又知不知道,昭沉去了京城,要是让陆思君见到昭沉,你觉得以陆思君的智商,会猜不出来吗?”
生长老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不满的瞪了男人一眼,反问道。
男人怒极反笑,眸子里冒着寒气,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生长老早就被他千刀万剐了。
男人深呼吸好几次,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我当然知道昭沉要去京城,所以我把墨渡海抓了,再有指向性的引导他儿子去拍卖他的笔记。”
“目的就是为了在昭沉去京城的时间里,把陆思君引去月暮城,让他们碰不上面。”
“结果你倒好,绑了楚蔓,还让陆思君那边察觉到了,居然还被救走了。你还真是个人才。”
生长老见他如此冷嘲热讽自己,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那你又知不知道,陆思君并没有在月暮城逗留。她刚从月暮城回到京城,就在陆家遇见了昭沉!”
闻言,男人捏了捏手指,眸底划过一抹诧异。
陆思君没有在月暮城逗留,这是让他意外的点。
毕竟月暮城的景色宜人,陆思君是和她男朋友去的月暮城,按道理来说,应该会在那里呆个一两天,当作是去旅游的。
男子冷声道:“既然都绑了楚蔓,那为什么不把人杀了,还让她等来了救兵?”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只是想亲口告诉楚蔓她的真实身份,看她痛苦的神情。谁知,我刚赶到黎城,在去楚蔓家的路上,突然得到了她被救走的消息。”
生长老的牙咬的咯咯作响,满腔怒火无从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