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种种盘外招式,种种算计皆以揭晓,一切的结果终究是缓缓落地,牟青元的身躯被一只血鹏抓起,展翅而飞!
这一刻,所有的算计都已落入了空处,牟青元!他飞走了!在这如何算下都应该死去的时候,不是牟家的亲族,也不是利益相干者,反而是两个乱党一般的人将他救走!
“机关算尽三设关,岂料无死又英雄,两位,现在感觉如何?”
血莲青莽堂主放声大笑着,看着面前一老一中年,看着他们那愤怒,不甘,又难以置信的表情,只感觉痛快无比!
“当真余孽,楚国如此,你们血莲更是如此,若我能活着出去,整个心宿都将无他牟青元半点立足之地!”
赵无晦玄甲铿锵,语气更是带着铁血兵戈的锐利,他看着面前的血莲乱党,便是知道,这一战绝对不存在罢手而归。
为今之计便是趁着外边两个五练武师还在的时候完成汇合,只要敌人未曾抵达武侯,那么一切便终将大白!
“别说的那么难听,说到底还是你们自作自受,想要完成对家族的制裁,蝼蚁尚且偷生,狗急了都会跳墙,今日牟家能被灭,明日牛家,廖家也是!”
“现在只是牟青元一个,但是你又怎知你身边这位会不会也是我们的人!”
血莲堂主张开手,身边血莲不断堆积,土壤,岩壁,天空,入眼看去,那污秽又神圣的妖莲茁然待放。
“低劣的离间计罢了,赵大都头,我来拦着他们两个,你速速去追那个孽障,现在去还来得及!”
赵无晦看着牛岁禳思索再三也是终究没有出手,而是选择让其往后撤,开玩笑,这个岁数已尽只能靠着旁门左道乐强行续命的家伙鬼知道是不是血莲的人?
速速离开才是正道!在摸不准关系前,免得这么做把对方推向敌人,离开,然后传递消息,那么当大军的铁蹄到来的时候,什么牛鬼蛇神都是虚假的!
可出现在这里的血莲二人又怎么会让他们离开,当以血莲身份出现在官府面前的人的时候,他们就决定好了,今天谁也不能离开!
“桀桀桀,来都来了,别着急离开啊!”
血莲堂主隔空一击手印将他们挽留,肉眼可见的带着一只有些佛印的大手负压而下,带着引人气血翻涌,血肉几乎离体而去的诡异吸引。
的的确确的血莲手段!也只有他们这样组织的武学才能对武者的身体产生这般影响,宛如天生克制!
被打中的后果自然是不会美妙的,当下,赵无晦便是从玄甲后取出一张黑金大弓,内气化弦激活下,大弓的弓把上长出数只黑金长刺贯穿手掌,两弓翼各开合一只黑金眼球,将目光锁定那大手印。
黑金色的透明箭矢凝炼而出,随着满月之弓而出,瞬息便是锐不可当的破了这大手印,且于半空化作无数黑金长针,密密麻麻朝着血莲堂主而去。
在他身边的血莲新香主,戴着四品莲花面具有着雷霆刻纹的人依旧站立不动,只是一只手掌慢慢紧握成拳,朝着胸口方向缓慢移动。
这一击依旧为血莲所防,此刻万千血莲遍布所视之地,一尊千手千目身披血色法衣,一只腿跌趺一只腿随意自然竖直,恩赐中带着随性,怜爱里带着惊悚,充满矛盾的神像虚影出现。
“血莲涤垢!永登极乐!”
狂热的喊出这样一句口号,血莲堂主周身莲花绽放出无边光华,如若佛陀讲道之光,霎时笼罩峡谷,无数信众虔诚之语,神明诵经之眼无可阻挡的传荡三人耳边。
“区区连正祀都没有的山野毛神,也配让我拜?帝朝临世,道尊荡魔,你们这些杂碎便老老实实的成为帝朝熊燃的柴薪啊!”
赵无晦于挣扎间大喝,肃正令的光辉腾跃而出龙形残影,瞬间于这无边度化之音种撑开一片脊柱不弯,薪火熊然的人道之辉,其中万家灯火,日月山河!多少黎民百姓讴歌而颂这大好时代,多少武者挥舞长拳敢破长空!
这天下的人的天下!这天下是心肃帝朝的天下,除此之外的都是应该被彻底清扫的杂碎!垃圾!
一箭再出,只不过这一箭照见山河,锋镝清脆,只为照见那属于心宿的山河,只为开拓心宿的领土!
意境·长锋照土!
一道黑金的长箭瞬间破除了这无边血色,带着无边杀伐涌向那隐藏身形的堂主,之前不打是为了稳妥,现在你若要打,那么便打!
峡谷影动,红金二分,厮杀之声,祈祷之声,交相而起,弓弦铮铮,法印连存,毒雾扩散下甜腻难消,峡谷岩壁抖擞碎石几多钱,一线天上碎岩成堆,逐渐便是将下方的空间填充,转瞬又被那非人之身践踏成尘。
而当三人酣畅之际,最后那人拳掌相碰,于胸口正中,肺金之所以,隐隐有长庚之气被抽离而出。
无形的锐利再也无从掩盖,撕破了那一层遮挡,斩碎了那弥天之箭,划开了那粘稠毒雾。
只见那身影缓缓飞入上空,面具之下,是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那眼睛照应着另一个人的所见。
在另一面,是同样的战场,恢宏或不如,但是惨烈却绝对不会少,只见一玄青长衫黑发粘稠飘如长藻的青年举着一杆大旗向着城南城墙而来。
城墙上面早早有准备的卫介一身甲胄坐在那里,他眼如鹰视,对视之间他人便是感觉心惊胆战,面目自低。
作为心腹的安南在一边按剑而立,他见到了那远处举着大旗的青年朝着这里策马狂飙,待看清楚具体情况时候,便是靠近卫介身边低语。
“让他靠近。”
卫生似早有预料,而安南也是让已经弯弓搭箭的城防军放下弓箭,任由那远处的青年靠近。
其奔如火光招摇之中,一身血污,长发粘粘,身上衣衫破烂,手中大旗飘扬隐见破洞,但是其上面的牟字却是那般完整,那般鲜红!
“来者何人!为何夜闯青莽!”
明知故问,下方的青年明显是恶战而来,连一身形容都难以清理,只是希望留省出一丝气力。
“牟家道成一!为挽族危而来!”
道成一勒马旋身,身虽污垢,眼神清明难藏,一腔热血蒸腾,口语里尽是侠义肝胆!危难不退,身竭不走,策马百里而归,舍性命在外!让人侧目,让人动容!
“如何而救?单人单骑?武者之身?不若就此离开!待羽翼丰满,大势已成再来!”
安南拍着城墙,自身亦是感觉到些许振动,好一郎儿!杀了可惜!
“羽翼虽满,不见旧巢,仇家枭首,难慰生人,若一走了之,我心不安!”
“更何况,我也不止一人!诸位,可敢随我挽族危!逆乾坤!”
道成一于身后长呼,于黑暗之中,人影绰绰,隐约可见十几人同样策马而来,有武师,有武者,身上皆带着牟家服饰。
大声齐一回复着那领头持旗的青年,没有一丝惧怕,带着决然,带着希望!
“愿随公子挽族危!逆乾坤!虽死无悔!只为我牟家存亡而战!”
人骑不过二十,声却响超百人之噪,马匹踏踏,数十双眼睛齐齐看向城墙之上,安南回身,同样望向卫介。
“今天城里多贼寇,兹有伤民夺民,为军城守者,自当为城民而护,牟家,同样是我青莽子民……放!”
“我且问你,若此行不归,可否后悔!”
“校尉仁心,我乡野出身,蛮夷之民,若不归,那么便不归!”
“诸位,且随我走!”
大旗飘飘,道成一再度策马,此刻便是向着那大开的城门而去,待其未放下之刻,便是夹紧马腹,纵身一跃,跨过城河而去!
于城墙上,卫介向其丢出一枚令牌,上面卫字清晰可见!
“持我令,号我城防三营,你若有心,我便遂你这意气,且看天明,你这旗可还在否!”
接者不语,只是抱拳而去,随后甲胄齐动,以道成一之旗为标而往,向着那多有火光惨绝之地而去!
“挽族危!逆乾坤!”
声有预料音,不绝而绕,数百铁蹄而行,金戈锵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