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缓缓踱步于厢房之内,他来到一扇镶嵌着精细雕花的木窗前,轻推之下,一缕清新怡人的空气瞬间涌入室内。窗外,一片葱郁的竹林随风摇曳,绿影婆娑。
与此同时,玄砚轻轻提起一只青花瓷壶,壶身细腻光洁,壶嘴流畅优美的弧线在手中划过。
热水倾泻而下,落入杯中,激发出茶叶独有的清香,蒸汽升腾,缭绕不散。
玄砚轻柔地吹拂着浮于水面的嫩绿茶叶,今朝观赏完窗外的风景后,找了个位置坐下,左手轻松地放在桌面,右手则支起了下巴,脸上漾起了恬淡的笑容,目光柔和地注视着玄砚。
“怎么了?”玄砚好奇问道。
“喝完了吗?”今朝的声音犹如春风拂过水面,低缓而温柔,透露出一丝关切。
玄砚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喝完了手中的茶。
“那可以出去了。”今朝手指门口。
“好。”玄砚旋即站起身,可才迈出几步,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今朝,略带困惑,“我出去干什么?”
今朝扬眉,指了指自己,“我现在是个女子,男女有别。到时候伤了她名誉怎么办?”
“那我们刚刚还在一起呢。”玄砚眉头微蹙,有点不甘心。
“刚刚我们是在院子,这里是厢房,总归是有区别的。”
玄砚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虽然不甘心,但还是站在门外,倚着门框,姿态闲适,双臂交叉置于胸前,“原来如此,难怪你今天格外沉稳。”
他自信满满地说道:“到时临走前,我模糊他们那些人的记忆不就好了。”
今朝闻言,微微挑眉,似乎对这个提议有些意外,“如果我们接触到许多人,你确定能把所有人的记忆都模糊了?”
“当然没问题。”玄砚毫不迟疑地回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对我来说只是小意思。”
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信心,显然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充分的把握。
玄砚的目光锁定在今朝身上,那份专注如同磁石般无法挪移。几秒后,今朝轻轻地侧目,避开了玄砚的眼神,语气软了几分:“但还是要控制一下距离。毕竟这个王朝对女子很苛刻。”
今朝接受完许听晚的全部记忆,只能在心里默默摇头,他没想到,这大昭国对女子的清白看得如此重。
被休或者和离的女子都是会被唾弃的。
“书言,东篱是败在谁手上的?”今朝将视线转向窗边,书言正慵懒地享受着午后的阳光,一副惬意的模样。
书言听到今朝唤他,“陆憬琛的孙子,陆逐辛。”
“陆憬琛?我记得他是瑾贵妃的儿子吧?皇帝不是陆希无吗?”今朝蹙眉不解。
“嗯,是陆希无,只是他膝下无子,太过劳累死的早,传位给陆憬琛,陆憬琛活的挺长的,七十岁才驾崩,在其治下,王朝继续繁荣昌盛。
当他将权力交接给儿子后,这位虽不足以称雄,却也勉强维持了盛世局面。然而到了陆逐辛手中,他亲奸佞、远忠良,短短二十年时间,亲手葬送了一个强盛王朝。”
书言语气中尽是遗憾,情绪也越来越激动,恨不得想把陆逐辛抓出来打一顿。
“陆希无是个合格的帝王,他让女子也能当朝做官,东篱国的女子文能挥洒笔墨,武能挥舞长剑。那时,女相,女将军也有不少。”玄砚对陆希无满是赞赏与肯定。
今朝疑惑地看向玄砚,他居然对会陆希无的事这么了解?
“别多想,我对他没有兴趣,三百年前,与书言下凡买吃食了解了一点。”
三百年前,玄砚本想买完就走,但还是打探了一番,毕竟陆希无这个皇位,是今朝送上位的。
……
“话说三百年前东篱国有位九千岁……”
今朝与玄砚步入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楼,沿着木质楼梯缓缓登至二楼。这里视野开阔,能够一览下方情景。
二人寻了个位置坐下,恰好可以俯瞰一楼热闹的场面。
此时,一位说书人正在楼下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诸位可知那位传说中的九千岁究竟几何年纪?”说书人目光锐利,话语间充满诱惑力,扫视着台下的听众,仿佛想要激起每个人的好奇心。
他那抑扬顿挫的声调和生动的表情让故事更具吸引力,观众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竖耳倾听。
“不知道!”人群齐声回应。
见状,说书人轻轻咳嗽两声,随即表情严肃起来,“那位九千岁才十五六岁!”
“怎么可能!”观众惊呼。
面对众人的质疑,说书人从容不迫,“怎么不可能?这可是有记载的!”
话音刚落,他又接着讲下去,“他深受两代皇帝宠爱,那马车可直接停在霄云殿外!霄云殿外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帝王处理政务的地方啊!那你们知道这位九千岁是怎么当上的吗?”
”说书人故意卖起了关子,现场气氛一时凝固,观众多显露出急切与不满,“你就别吊我们胃口了,快说啊!”
见时机成熟,说书人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随之醒木猛地拍了一下桌面,声音在静谧的大厅内回荡。
“当时那九千岁在濒临死亡之际,遇见了一位仙人,那仙人给他一次许愿的机会,他说他要当九千岁……”
“说你呢。”玄砚听的津津有味,他抬眸凝视着今朝,“没想到这件事会传开。”
今朝点头,眼神中也闪过一丝诧异:“确实没想到。”
“仙人答应了他的诉求,进入他的身体代替他,从御膳房的扫地太监到建文帝宠妃的大太监最后去了霄云殿当建文帝身边的小太监。
当时他给皇帝耍脸色,见皇帝不行礼这都是小事,他甚至敢当着建文帝的面说自己要篡位!”
今朝扶额,“瞎讲,我可没说我要篡位。时间虽久,但是是否要篡位这事我还是记得的。”
“哇!”观众倒吸一口凉气,惊呼声此起彼伏,“那后来呢?他有没有被斩首?”
好奇与紧张的情绪弥漫在整个茶馆,每个人都屏息以待,不敢错过任何细节。
其中一个听众插嘴道,“如果他真被砍了脑袋,又怎能当上九千岁呢?”
那个观众再次询问:“那他有受到什么惩罚吗?”
“挨板子?”
“掌嘴?”
正当众人的猜测和讨论达到高潮时,说书人微微一笑,用一种极具悬念的语气宣布,“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