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还说不在意,晚膳都用的比平时少很多。”
碧蓝心疼云娘,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跟碧青抱怨两句。
碧青:“给姑娘准备一些糕点吧,若是姑娘饿了,也好垫一垫肚子。”
碧蓝:“说的对,我这就去准备。”
云娘觉得碧青和碧蓝这两个小丫头今天对她过于殷勤了。
一会送糕点,一会送茶水,一会又是送水果的,更甚至还要给她讲故事唱曲儿。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碧蓝:“姑娘不开心,奴婢给您讲故事,您就不难过了啊?”
云娘摸不着头脑。
她哪里表现的不开心了?
这么想着,云娘也就这么问了。
碧蓝理直气壮地回答:“姑娘晚膳都用的比平时少啊。而且从外面回来之后姑娘就没有再笑过。”
她这一世的人设本身就不是爱笑的啊。
至于晚饭吃的比平时少。
这不是在想万寿节该送盛怀安什么礼物吗?
“奴婢知道,姑娘定是因为那些闲言碎语才会如此伤心。
不过,姑娘放心,皇上心中定然是有姑娘的。
毕竟可从来没有人有姑娘您这样的殊荣,可以直接住在皇上的寝宫呢。”
为此,皇上还在朝堂上力排众议,驳回了那些大臣让姑娘搬出青冥殿的请求。
云娘都无语了。
不过这也挺好。
既然大家都知道自己对盛怀安“情根深种”了,那日后自己不愿出宫也是情有可原了。
为了让这出戏更逼真,云娘在这之后就表现的沉默了。
甚至都不等盛怀安,早早的熄灯睡下了。
平日里,盛怀安都会赶在晚膳前回寝殿。
晚膳自然就是和云娘一起用。
但今天居然有人提议,让他过继他侄女儿的儿子。
荒谬!
他侄女儿的儿子该唤他一声十一姥爷才是,过继成儿子像什么话?
而且一个四个月的奶娃子,怎么就能看出聪慧且不凡来了?
之后就是邵国公进宫表示国公府对他一片赤诚忠心啥啥的。
一直折腾到天黑才结束。
然后他晚膳也没有用就回寝殿了。
只是今日怎的不见云娘出来迎接他?
盛怀安抬脚往偏殿去了。
等到了偏殿,只见偏殿内一片寂静漆黑。
这么早就睡了?
今天晚上是碧青值班,见到盛怀安,碧青立刻下跪行礼。
“奴婢见过皇上。”
“今日怎么刚入夜便睡下了?”
“回皇上,今日姑娘似乎是心情不佳,因此便歇的早了。”
心情不好?
入宫以来头一遭啊。
“缘何心情不佳?”
“回皇上,申时姑娘出去走了一会儿,听到一些……一些闲言碎语,回来之后似乎便心情不佳了。”
闻言,盛怀安皱了皱眉。
看来这宫中该加强管理了。
“什么闲言碎语?”
“同姑娘有关,说是……”
因为盛怀安也是闲言碎语中的人物,所以碧青回答的有些小心翼翼。
“说是皇上宠爱姑娘,不过也是为了皇嗣,心中没有半分姑娘。”
这下,盛怀安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
“你起来吧。”
“谢皇上。”
然后,盛怀安就推门进去了。
见状,碧青也跟在盛怀安的后面进了屋子。
不过在给屋子点上蜡烛之后,又退了出去。
且不说云娘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睡着,就是睡着了,这动静还能不醒?
云娘起身穿好鞋子,来到盛怀安的面前欠身行礼。
“云娘见过皇上。”
盛怀安伸出一只手牵起云娘,拉着她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
“听闻你今日心情不佳。”
“回皇上的话,云娘并无心情不佳。”
“那为何这么早便睡下了?”
云娘抿了抿唇,沉默了两秒才说:“今日外出有些累了,便早些歇下了。”
“大胆云娘。”
盛怀安突然换了语气,把云娘给吓了一跳。
尽管她不知道盛怀安这是什么意思。
云娘惶恐起身下跪。
“请皇上恕罪。”
云娘一头如最上等的绸缎般顺滑又乌黑繁密的墨发披散着,头顶中间分界线下的发缝,因蓬松和茂盛的青丝而不可见。
盛怀安有些手痒,想揉一下。
这么想,他也就这么做了。
温热的手掌落下时,云娘身子微微颤了一下,甚至一度想要后仰,躲过盛怀安的手。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手感还挺好。
盛怀安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等稍微过了一下瘾,盛怀安这才正了一下神色。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闻言,云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头垂的更低了。
“云娘愚钝,请皇上明示。”
“你犯的欺君之罪。”
云娘顿觉一道晴天霹雳。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什么时候欺君了。
不过皇上说她欺君,那便是。
她根本就没有反驳的余地。
云娘闭了闭眼,似乎是准备好了。
她将原本就直立的腰板,挺得更直了。
正欲开口谢罪,但岂料盛怀安直接弯腰抓起她的手,然后一把将人拽了过去。
天旋地转间,随着身体的惯性,云娘扑倒在了盛怀安的怀里。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正坐在盛怀安的大腿上。
而她则双手环着盛怀安的脖子。
这是第一次,在侍寝之外的时间坐在盛怀安的腿上。
云娘有些惶惶不安,又有些不明所以。
“你可知你如何欺君了?”
云娘摇了摇头,“回皇上,云娘不知?”
“今日缘何心情不佳?”
这下云娘没有说话,只是一行清泪顺着白玉无瑕般的脸蛋滑落,紧接着是第二行。
看到云娘哭,盛怀安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阵发紧。
他用手扶着云娘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自己的眉头皱起了,也没有丝毫察觉。
“为什么要哭?”
这是云娘进宫以来,除了在床上,第一次哭。
对比起在床上的兴奋和激动,这次云娘哭的让盛怀安揪心。
“皇上要杀要剐直说便是,如此戏弄云娘作甚。”
虽说幼时劳苦,但父母恩爱。
因此她也不曾受过这等委屈。
先是被太后挟恩图报弄进宫中,做了生育工具,每日提心吊胆的侍奉皇上。
后是被人非议,现在还要受他如此戏弄。
此刻,云娘心中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