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后统子才惊奇道:【裴白这家伙入了裴氏后过得越发的人模狗样了,西装革履,还能出入这种高级会所。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身上的这身皮是换了,里子却还是一点没变,总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于池修长的手指不停转动着手机,心里在猜测着裴白千方百计的想和他保持通话的意图。
餐厅另一头,被顾渊冷漠的眼神伤到的豫长宁一杯酒又接一杯的喝,也不怕醉。
裴白优雅地吃了一口牛排放下叉子道:“你和顾渊不是旧相识吗?刚才见了面怎么连招呼都不打。”
豫长宁心头苦闷道:“什么旧相识,他现在恨死我了。”
裴白道:“其实你也挺好的,如果没有于池,你会是顾渊不可或缺的那一个。”
“可惜没有如果。”豫长宁又灌了一口酒,十分后悔道。
裴白微笑道:“你就这么放弃了?我还想说我手上有一些东西或许能把于池从顾渊身边挤走,助你重得顾渊。既然你自己都自暴自弃了,那我就把东西丢了吧?”
“什么东西?”
豫长宁精神一震,酒醒了三成。
裴白从口袋口取出一个U盘,神秘道:“这里面有可以让于池万劫不复的东西?”
豫长宁的眼睛忍不住向于池的方向瞟了一眼,问:“什么东西?”
裴白将U盘放在桌上,用一根手指按着移到他的面前,诱惑道:“你拿回去接通电脑后就知道了。”
豫长宁质疑问:“你没骗我?”
于池这个人他调查过,家世好,人缘好,没什么仇敌。他平日里除了和人打过几场架,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想不通这U盘里装了什么这么厉害,居然能让于池身败名裂,让顾渊想要离开他。
所以在看到U盘后豫长宁的第一反应就是裴白在骗人。
“……”
平白被人质疑,裴白心中有些恼火,表面却不显山露水道:“眼见为实,若你真的不信就还我,我另寻合作伙伴。”
说着就要找U盘收回。
“我也没说不信你。”
豫长宁反手将U盘收了起来。
正如他说的,眼见为实,就让他观看后再做出准确的判断。
……
对于裴白和豫长宁正谋划的阴谋,于池一无所知,此时他正小心把顾渊从轮椅上抱起放在餐厅椅子上坐下。
在顾渊和于池前后落座后,服务员送来了菜单就退下,留给客户一个自由点菜的空间。
于池打开菜单问顾渊道:“这家餐厅的东西还挺好吃的,你看看想要吃些什么。”
餐厅装修得很有氛围,桌子上放着新鲜的玫瑰花,来这里吃饭的多是情侣。
美人低头细细端看菜单,头上昏暗得宜的灯光,更映照更衬得美人花容月貌。
这应该也是很多人喜欢带着情侣爱人来这里用餐的原因。
“这……”
顾渊看了眼菜单后顿时挺直腰板,他仔细翻看了几下把菜单合上。
他先是把菜单原封不动合上,然后小心地往左右看了一下,见没人注意他们,他把手遮住嘴巴后小声道:“这里的东西好贵,在医院里我们花了不少钱,还是去别的地方吃吧。”
于池学着他掩着嘴,也小声道:“放心,你老公我再穷也能从小角缝里挤出钱养你,今天这顿饭尽管点,你老公不至于被一顿饭搞破产了。”
他大大方方地笑着道:“点,往贵的点,别给我省钱。”
顾渊轻叹一声因为没说动他,又怕扫了他的兴,所以没再提离开的事。
菜单在他手中翻了又翻,发现最便宜的奶中蘑菇汤也要好几百,牛排几千上万的都有。
说真的,山猪真的吃不了细糠。清贫了二十几年,力求每一分钱都花在实处的人做不到这么花钱大手大脚的。
见顾渊翻了十来分钟实在下不去手,于池最终接手了点菜的活。
于池根据顾渊的口味他挑了几道餐厅必点的招牌菜,有菜有肉还有汤的。
顾渊算了算,这一顿下来要花掉了他家两三个月的生活费。
大少爷真的富贵惯了,看来以后他还得更加努力赚钱才行。
于池则有些心疼这样子被金钱缚住手脚,无时无刻生活在没钱花的迷障中顾渊。
于池清楚的了解到原来拥有过却不选择拥有,和不曾拥有过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境。
于是,于池让餐厅保留了他们的位置,让他们晚一点上菜。
他起身带走了少年,把他带到了本市贵的餐厅,不顾顾渊的阻拦把里面边最贵的东西都点了一遍,打包,走了。
随后他们又换了另一家餐厅,又照葫芦画瓢点了餐厅里最贵的菜,打包,走了。
这样过了几家,他们又重回到了最初的餐厅了。
“于池,你这是在干什么?”顾渊十分生气。
现在他们后备箱装满了从各大高级餐厅打包的饭菜,这些花了于池几十万,但他却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他这大肆阔绰,是在浪费。
于池淡定的让服务员上菜,等菜上齐了,他抬头问顾渊:“阿渊,这里的东西你还觉得贵吗?”
他说这里的东西贵,那他带他去更加高级的餐厅,买更贵的东西。
现在他还觉得贵吗?
顾渊一时哑言。
贵吗?
在经历过刚才于池在各大高级餐厅的大手笔的花销后,他居然觉得这里的东西也就普通水准,并不是很贵。
上千块的牛排不是很贵,他不该有这种想法,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的观念。
于池见他脸上浮现了迷茫,知道他的治疗起作用,忍不住感到开心。
他笑着对顾渊道:“并不贵是吧?那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吃了吧?”
顾渊吃了块鲜嫩多汁牛排,味同嚼蜡,没感觉出一万多的牛排和市场里几十块的牛肉吃起来并没什么区别。
于池叉着一块牛排道:“你说这块牛排要不是出自这家装修看起来很高档的餐厅,如果它明码标价是一千八百八,它和菜市场卖的那些有什么区别。”
顾渊声音沉沉道:“没区别。”
或许是有区别的,但在他看来是没区别。
于池笑了,笑得很是开心。
他一字一顿道:“是啊!没区别,都是牛肉,除了生产的不同,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就如我和你,除了出生的地方不一样,本质也并没有不同。
不只是我,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一样。
顾渊,下次你再见到我爸,若他让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你用这句话……堵他。”
“轰。”顾渊只觉得如醍醐灌顶,全身一震,一下子从上流和下流的迷障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