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姜晚几人提着大包小裹每人的双手都被占得满满,姜晚虽手不能提,但那些盒子上都被系上长绳挂在姜晚得胳膊上。
本来宽敞的马车瞬间被堆满,硕大的马车只能坐下姜晚和姜念泽,青儿和莲子只能跟着侍卫挤在驾车板上。
“阿姊,人家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咱们虽是好意,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姜晚觉得姜念泽说的很有道理,这么一大车的东西送去,虽是够阿常她们吃穿好一阵子,可若这些东西用完又该如何?总不能管阿常和那些孩童一生,就算她管,若长久以往难免会养的那些孩童生了懒惰有了不愿自力更生的心思,姜晚想了想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泽儿,你可有什么好办法?能真正帮助他们又可以让她们自食其力的活下去。”
姜念泽闻言仔细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阿常收留的都是些孩童,又做不得苦力,又不能上街叫卖,这该如何想啊!”
姜晚觉得姜念泽说得倒是有理,这也并非是一时半刻便能解决的,还是回府后仔细研究一下吧!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了,姜晚被颠的七荤八素头晕眼花,重物喝得那些汤汤水水都快被颠出来了。
姜晚下车便被眼前得一幕惊住了,面前的房子是两间草房,许是为了屋内能宽敞些,那些厨房锅具都在外面,墙壁上的泥土也掉落了许多,表面坑坑洼洼一片,院墙也被一些木条子制成的围栏替代,院内有几名孩童在玩耍,有几名孩童在同阿常一起雕刻发簪。
阿常听到有马车的声音,立即紧张起来,这四处无人只有她们这一间草屋,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阿常一脸戒备地朝姜晚得方向望去。
姜晚瞧见阿常警惕的目光,立即挥了挥手,用那清脆干净的声音喊着。
“阿常阿姊,是我!快来帮忙!”
阿常脸上一阵错愕,见识那日买发簪的姑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后,阿常终于反应过来,立即招呼玩耍和雕刻的孩童一起去接待姜晚。
“快叫人!”
孩童们一脸纯真,直直的盯着姜晚,用那稚嫩的声音齐声喊道;
“漂亮姐姐好!哥哥好!”
姜念泽见这些孩童这般懂事,一副大哥哥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等等......
“凭什么喊她们便是漂亮姐姐,喊我却只是哥哥?”
孩童们见姜念泽这也吃醋,立即补了句。
“漂亮哥哥好!”
姜念泽闻言也不算满意,什么叫漂亮哥哥啊?他堂堂七尺男儿又怎能同女子般用漂亮形容呢?
姜晚见姜念泽还和小孩子置上气了,立即用手背拍了他脑袋一下。
“多大的人了?这也挣。”
阿常见后面的两个姑娘和一个侍卫正从马车往下拿东西,便问道;
“姑娘您怎么找到我家了?这是?”
姜晚想拉住阿常的手,可这白布实在碍事,姜晚只能笑得更加亲切些。
“阿姊莫怪,那日阿姊送我发簪,我总要给阿姊些回礼,但又不知阿姊家的住处,便让侍卫去打听,这才来叨扰,只是事先并未给阿姊打声招呼,阿姊莫怪。”
阿常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见那马车像个宝箱一样干搬竟搬不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姑娘,那发簪本就是我手工制作,不值几个钱,您还送这么多东西,我不能要!”
“那日阿姊相赠,晚儿没有推脱,今日晚儿相赠,阿姊理应如此。”
姜念泽见状立即附和着。
“是啊!是啊!阿常姑娘你就收下吧!我阿姊很有钱的!”
姜晚见姜念泽越发不正经,便捥了他一眼。
“阿姊您不招呼我们进去坐坐。”
阿常终于反应过来,立马抬手请姜晚几人进去。
“快请进,快请!小豆子你们去帮帮哥哥姐姐!”
“好!”
阿常招呼姜晚和姜念泽进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好意思,让姑娘见笑了,家里人多,便将两间屋子都改成可以睡觉的土炕,姑娘和公子若不嫌弃便坐在我们平时吃饭的木墩子上吧!”
姜晚和姜念泽都没有嫌弃的意思,也丝毫没有客气,便坐在那木墩子上。
“阿姊为何要养这么多的孩童?若阿姊只身一人以阿姊的手艺定能过的更好些!”
阿常坐在姜晚旁边,似回想起往事满脸自豪幸福地对姜晚娓娓道来。
“我小时父母重男轻女,家又贫苦便将我丢弃在深林中,许是我命好,一猎户进林中打猎见我可怜,便将我带回家中。”
说到这儿的时候,阿常的眼眶中早已蓄满泪水。
“那猎户虽长相凶狠,心地却十分善良,待我也如待亲生女儿般,每次打猎回来都会给我带一块怡子糖,从那时起,我便在心中暗自发誓,若我长大遇见同我一样遭遇的孩童,我也要同我养父般,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家!这些孩子年纪虽小却十分懂事,若家里有活他们都会抢着做,虽日子贫苦了些,但也自由幸福。”
听完阿常的经历姜晚方才明白那句“别人赠我一粒米,我还世间十斗恩”的真正意思。
“阿姊的养父是善,但阿姊是大善,姜晚愚光乍见只觉得阿姊日子过得清苦,却不知阿姊的生活才是这世界最平凡而又最难得的幸福,是晚儿目光狭隘了!”